
【江山·见证】【晓荷】若是相思有解药(外二首)
◎若是相思有解药
传说是最长的
相思,加上睡梦和一条河的
瞩望,把时间叠厚了
几千年,古色越古
注定断了的夜,相思难续
最不老的就是谎言
在最深的骨子里,打着一面
葱郁的旗子
若是,是永远够而不着的解药
让我们的相思翻越无数个黄昏和黎明
到达了不是终点的终点
只有躲在黑夜屏障之外聆听的
人,才能测出相思的
距离。也许时间是长青的
愿作一棵铁树扎根于恒河两岸
或者,换一个坟头
没有比死亡更遥远的了
只要有若是
就用死亡吞下解药,想你
用心最短的长
◎爱的底色
一棵树沿着岁月的湖畔
将自己一轮一轮的
蝉蜕,那些叶子标注的里程
一枚一枚都是成长的妩媚
当风穿过枝间,我们对春天
亲肤,软雨即是软语
夏天正是燃烧的
时刻,相拥是一口吻烫的
青花瓷,从古一直活到今天
青春种植的爱人
象是碧空下腹的
海,从此无人敢以博大著称
时光是庄严的
岁月退去火色,让思虑
渐渐裸露出骨节的
沉毅和苍莽,我们坐在秋风里
慢慢看爱变红
最洁净的爱是冬季的
蓝,那些剔除了朦胧的绰约
每一个字在枝头上,都一目了然
原来爱是四季的
根和泥土才是永远的醇厚底色
◎重低音
太阳一半是血,一半是雪
沿着收割后的脊背,沉到
一片黄叶中。一只黑鸟
粗重的喘息声
把故乡牵和又细又长
坐在一座山的小溪里
用流水谱一曲森林的
回望,我就是这山里的人
为山下的村庄种火一生
喜欢把廉价的情绪
于山的生和死捏在一起
黎明的秀发,飘挂在启明星的
路口,车鸣声
象是赶场的鸭子,高跟鞋亮了
一条街,乳晕一览无余
风美了这条妖艳的裙子
山下蝉蜕着无际的
苍茫,唯一的闲致就是看一群
蚂蚁搬家,看公路的明灭
看自己纸糊的背影
在年末里被岁月越吹越薄
坐在桌前,手按着海浪
听小溪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