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水】考试(相声)
[甲像卓别林似的出场。
乙:(拱手,京腔)啊,卓别林先生,久仰久仰。
甲:您……先生,您是……(英语腔)
乙:鄙人姓石,叫石磊,呃……在江西中医药大学学习。
甲:哦,石先生。(英语腔)
乙:(九十度鞠躬)哈依!
甲:你最近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没有?
乙:(笑)这么说,你是来我们中国搜集喜剧材料的?(甲做了个卓别林似的动作)趣事嘛,(摇头)近来学习紧张,没有留心。不过我倒经历了这么一件事,也许对您有帮助。
甲:哦,什么事,说来听听。
乙:各扎衣莫斯,威力裤斯,应特历史提鲁姆。
甲:你说的是哪国的话呀,先生?
乙:控英。
甲:拉英?
乙:对。前半部分是英语,后半部分是拉丁语。这是本人总结了英语、拉丁语二种语言的优点所创造的。
甲:那您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乙:就是说经历一场有趣的参试。
甲:考试都是紧张的,怎么能说有趣呢?
乙:(伸出食指、中指)我们是考这个,中医号脉。
甲:(背着手)怎么个考法?
乙:每个人看三个病人,100分,每个病人33.333……(打了呵欠,突然停止)分。
甲:嗯,有意思,说说考试的经过。
乙:我来到附属医院,刚坐下,还没翘起那郎中腿,就来了那么一个女人。
甲:啥样的女人?
乙:(边说边演)身穿时髦大衣,这衣领上闪耀那么一点金灿灿的玩意,头上披着彩色透明的纱巾,脚下蹬着一双“咯噔咯噔”的高跟皮鞋,鸭蛋脸儿,樱桃眼儿,配上林黛玉似的那么一双峨眉儿,真个叫人有点眼花缭乱。(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个美貌的女子,年芳二九…
甲:还唱上了呢(用手比划着)多少岁?二十九?
乙:(打掉甲的手)十八岁!二九一十八,这是我们中国人的对女子年龄的称呼。她这样来到我面前,(学着女人的步子,挺起胸,踮着脚,兰花指,用手帕捂住嘴,发出‘呃呃’欲吐的声音,走到甲面前,清了一下嗓子,用戏剧腔)相公。
甲:(兴奋的)相公,你叫我相公?
乙:(不理甲,继续唱)相公呀,前程万里你要保重,辉煌腾达休将奴家忘,别忘了绣球楼下许终身……
甲:(问乙)她有精神病?
乙:没有,人家是演员,正在背唱词呢。
甲:(伸出拇指)哦,认真,敬业。
乙:她唱罢,不好意思地笑笑,把手伸过手。(乙规规矩矩地发着呆)
甲:你干嘛愣着呀?
乙:(伸出三指)人家年纪轻轻的,去摸她的事,怪不不好意思的。
甲:嗨,你是给人看病,你别往歪处想呀。
乙:(紧张地望看后面)…
甲:你这是干嘛呀?
乙:老师正在后面看着我呀。
甲:那你就快点呀。
乙:(伸手又止)我不敢呀(擦着双手,冲着女子傻笑)
甲:这又什么啦?
乙:漂亮女子正对我笑,我能不陪笑吗?(紧张地朝后面望望,又尴尬向前面笑笑,反复几次,实然大叫)哎呀,我的妈呀。
甲:怎么了?
乙:(用手比划着)老师正在给我这一次打零分呢,我这33.33.分算完了。(欲哭状)
甲:(急忙抓住乙的手)快点,还来得急呀。
乙:嗯,我咬紧牙关,骂着自己,石北么呀石北么,你怎么这么没有出息,你这脓包,这又不是做坏事……怕什么,这是正当的工作!呼……呼,下定决心,不怕牺牲,去争”取胜利!(后退一步,鼓足勇气,猛地冲上前 抓住甲的手,紧张的抖动着。)
甲:(嗲嗲的女声)你的手怎么了,医生?
乙:呃……呃……,这…这…是我的特技。(慢慢恢复正常状态)其实我心里还是很紧张,那里摸得出她的脉像?不过,我看她那副‘呃呃’欲吐的样子,心里就有些底了。于是说(拱手、戏剧腔),真—是—呢!夫人啊,恭喜恭喜呀。
甲:(女声)怎么了?
乙:(唱)夫人啊夫人,凤凰玉体多保重,太子就要降生到你家,(拍着甲的肚子)你这里有仔仔啦!
甲:你……
乙:第一胎吧,不要着急,我给你开点安胎药…
甲:(生气的)你胡说!
乙:什么,我胡说?你“呃呃呃”的反胃欲吐就是妊娠恶阻,加上滑脉确定无疑。(见甲不理睬他,继续解释)滑脉,你懂吗?就好比你们弹三弦的弦……哦不,那是弦脉。滑如滚珠,就是“哗啦”一下滚过去了,主怀孕。
甲:(气得说不出话来):……
乙:这时,边上一位大妈对我说,人家还是闺女呢。这下可好了,叫人家女孩子多难为情呀。我赶紧赔礼说,呃…哦…,对不起,刚刚发生了偶然性的误诊,对不起,我再看看(抓住甲的手,好一阵,一本正经地)这脉,啊…哦…呃(咳嗽)这病呀,(往后看)哎呀,我的33.33分…
甲:(女声)什么意思?要我交三角三分三厘三毫钱?
乙:索得斯,哦卡克库达沙意,佐务塔西麻西得。
甲:你说些什么呀。
乙:请伸出舌头来看看。(用手去托甲的下巴,尚未接触到便缩了回来。检查甲的口腔)呵,你觉得咽喉疼痛,发热,作呕,声音嘶哑,对不对?
甲:这就对了。我正担心,明天还要演出呢。吃些什么药呀,要好得快一点哦。
乙:TDV。
甲:哎呀,敌敌畏,你什么人呀,这不是存心要害死我吗?
乙:非也。(开处方)TDV乃停咳肚拉、迪克达历斯、维他命鲁姆。(指处方)作瞧,这里还有贼兔,就是加急的意思,取药你优先,不用排队。哈,快去吧,祝你明天演出成功。
甲:(高兴地)谢谢,我走了。
乙:(招子)再见。
甲:(翘嘴)谁和你再见,我可不想再生病了。
乙:(开玩笑)哦,嘻嘻,公园里见不行和吗?
甲:(抬手做了个揍人的动作)去你的!
乙:(往后一看,瘫了下来)啊。
甲:怎么了?
乙:我本打算考95分以上,这下就可好,被老师扣了10分,唉。我刚坐下,就来了第二个病人。
甲:啥样的人?
乙:粗布衣褂,头发斑白,干涉满脸……
甲:慢点!什么叫干涉满脸?
乙:呃,就像那个光的干涉一样,皱纹满面,相互交叉。和刚才那个漂亮女郎相反,是一个老婆婆。她利我而前。(仿老太婆,躬着背,柱着拐棍,边走边咳嗽)喀、喀,老先生,(走到跟近)哦,小先生那,喀、喀…
甲:老太娘,您请坐。
乙:这次我不难为情了,一下子抓住她的手。
甲:为什么?
乙:因为她是个老人家嘛!可是她却把我手推开了,说,小先生呀,你说我那该死的儿媳可恶不恶,喀、喀,(甲把脸扭向一边)不想她孝顺我也罢,还经常咒骂我,折磨我……巴不得我早点死……
甲:(又握住老人家手欲给她号脉)老太娘,您的病……
乙:(甩开甲的手)我那畜生儿子,喀、喀,(甲皱眉头)不帮他老娘,总是向着他的老婆……啊……我的命好苦呀,(哭)呜…呜……。他儿媳妇欺负她,她来折磨我。
甲:怎么这样说。
乙:她不停的向我喷细菌,又不看病。我趁老师没注意,正要伸手把她还推走,却被老师看见了。我机灵一动,假装边打太极拳边问老大娘,老人家,您是不是头昏眼花,咳嗽气喘,嗓子里还有些痰?
甲:对对对,小先生说得对。
乙:(开处方)喏,这是药方。有止咳化痰的药,还有补养身体的呢。
甲:(高兴地)谢谢你,小先生,你真比我儿子还亲。
乙:哎,老大娘,如果您儿子再欺负你,就叫他上我这儿来。
甲:让他来这儿来,干啥呀?
乙:我要把他关进精神病医院!老师拍我一下,又被扣去了5分,哎哟,真是割我的肉呀。
甲:第三个呢?
乙:(摸摸头)这第三个啊…
甲:什么意思?
乙:那头发用油抹得乌亮乌亮的,比李立那一天擦三次的皮鞋还亮!(努嘴,抖衣服)
甲:这又是什么意思?
乙:衣服笔挺笔挺的,比你卓别林先生头上那预高帽子还要挺。(努嘴)四十多岁,男性,嘴里叼着根烟。
甲:(学着病样人)哈哈,医生,你好,您贵姓呀?
乙:姓石。
甲:哎哟,好一个响亮的姓氏!世界上数金刚石最硬,算您的医术最高明啦!
乙:哈哈,哪里哪里,过奖了,过奖了。
甲:(递过一支烟)抽支烟。(乙不受)哎呀,您这就是瞧不起我,来吧,烟酒不分家,交个朋友。(乙无奈接了香烟,正不知如何是好,甲给他点着了烟)
乙:(抽了一口烟)喀……喀……(咳了一阵,欲扔烟,但觉得浪费,又放到嘴里,吹了起来)谢谢,谢谢。
甲:喏、喏、喏。
乙:什么玩意?
甲:英语呀,您没有学英语呀,就是“不”或者“不用谢”的意思。
乙:唉,不是喏,那简直是唤猪。应该是‘no’,或者是‘not at all’。哎,你哪里不舒服?
甲:(又递上一支烟)骆驼,骆驼。(南昌话)再来支。
乙:我有呀。(吹烟)
甲:等会抽吧,好烟(把烟夹在乙的左耳朵上)。
乙:(给甲号脉)你没病呀。(烟烫到了嘴,倒抽口气,摸着嘴,疼得团团转)
甲:(跟着团团转)骆驼,骆驼。
乙:(忍不住)住口!我是路驼?嘴烫着了就不疼?
甲:哦,不是,不是。骆驼,你刚才说了,就是‘不是’的意思。
乙:(瞪着眼,摇着头,往后看了一眼老师,静了一会)不好意思哦,刚才态度不太好。对了,你好像没什么病。
甲:(压低嗓音)轻声点。(又递上一支烟)再来支。(两人推来推去了一会,甲又将烟夹在了乙的右耳朵上)
乙:你这是怎么回事呀?
甲:(嬉皮笑脸)哈,是怎么回事,不里我病了,是我妈身体不太好,想请你帮忙开十盒参芪丸,我有四联单。
乙:他想让我开后门,给他开一打人参黄芪大补丸。-”(嘿嘿冷笑,突然变色)没门!哼,你没有病,想骗国家的药,办不到!(说话间,将耳朵上的烟扔还甲)拿回你的臭烟!这家伙看我这种态度,就死了……
甲:(大吃一惊)死了?
乙:死了他那条心。他边走边说,哼,姓石的……
甲:(喊)金刚石最硬!
乙:哼,臭小子,厕所里的石头最臭!娘希匹,这下可把我气坏了。这个无赖,一下把我捧上天,一下把我踩下地。(生气样挺起肚子),呼……呼……,受不了,我本是个医生,现在成了病人。
甲:怎么了?
乙:被气得头晕目眩、恶心呕吐、脸色苍白、胎动不安……
甲:胎动不安?
乙:(收起肚子)不……不,胎动很安……啊不……。我气得站立不稳,看了老师一眼,老师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特地把分数在我眼前晃了一下。啊,100分,哈哈!我一气一喜倒在诊疗床上,为革命而……
甲:而牺牲了?
乙:胡说,而喝了一碗独参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