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水】海上曲(散文诗)
一
湖岸,一片宁静,你穿着天青色的衣裙,或许,那该是雪白
而,是湖水的蓝,将那衣裙映成了天青色
此刻,你好似从云朵里飘出来吗?轻盈盈,你弹拨着你手里金色琵琶
二
好似想也没有多想,你径直向着我慢慢走来
于是,垂柳依依,鸟儿落在柳叶间悠扬地歌唱着。你已经走来,丝毫没有迟疑
我在思想着,为什么洞府里,你的影子也是这种颜色,那样的天青色,好似一尊年久了的青瓷
三
但,绝对不是一只花瓶的,而是,是一尊神圣的塑像幻化而来的
没敢确定,我在哪里见过你?究竟哪里?
而,此刻的天色泛起一层黄晕,湖岸的背景里却是一片片朦胧的墨绿氤氲
四
我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梦里你的样子,每次想起,就会听到水声听到鱼儿唼水还有那些水中的生物,海豹鲨鱼鲸鱼海蛞蝓鲸珊瑚都努力着,在水底下活动着,或游或潜,骚动不安
五
梦里吗?还是幻觉?你,身着一件柠檬黄色的裙装
你,头上簪着金色的发簪,闪闪的亮,散发着金光
你的脸儿粉红,嘴唇好似盛开的玫瑰花瓣,指尖也露出淡淡的玫瑰色,怀里抱着的是一把金色的琵琶,琴弦泛着金色光彩
六
轻轻地滑动着指尖,弹出了美妙的音符,而那音符,也闪着金色的音质,传入我的耳里
我被那样的光彩照射着,我的周身都在那光芒里悸动着,人儿好似被点化过了,赋予了我什么?是一种神奇的魔力还是消沉下去?
七
你在练习着我的听觉?要我被你金色的音律塞满耳鼓,一定要如此吗?为什么?
可是,我已经决定,要出发要去战斗,我在加紧训练着我的战士们,要他们掌握海上作战的要领
因为,我们同仇敌忾因为我们有共同心愿,返回故土,阻拦我们的无论谁,就是我们的敌人,必将消灭,坚决不留
八
每次,当你的琵琶响起,当金色的音律划过天空,落在神州
那一刻,我的耳里全都是美丽的音乐声
而,林间到处都是花开草木摇曳的声韵狐狸白狼再有那软透心房的呦呦鹿鸣
那一刻,我身在何处?人在哪里?是昏昏欲睡,还是再清醒不过?
九
每次,坐在林间里,只好任叶子沙沙任草木滋长任深谷里的风,从我身边呼呼吹过
而,我的心里充满的,唯有思念,对父母对妻儿对对每一个家乡人每一寸土地
你,又是谁?在梦里还是在幻境中?我记不清你的脸儿,却好似又是如此熟悉
我是被你拘囿?还是被你救起?我怎么来到了此处?还有战士们?他们也在,虽然,没有几个,但是,他们依然以一胜百
十
或许,你并不知道这一切,你也是受害者,于是,我要你赶紧走开,不要靠近这湖泊,离得越远越好
然而,你还是来到了我的湖岸,靠近了我和我的战士们,我不想让你也坠入这深渊里,也遭受这样的困窘与磨难
十一
而你,却说,你甘愿陷入这深渊,你要陪着我们一起承受
这样的话语混合着金色琵琶的音律,一次次传入我们的耳鼓
但愿这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语言,化成一只蝶在心海里飞舞,鼓舞着我,不萎靡,不妥协,不断鼓舞着我,要去战斗
十二
周围,在夜色里,变成了魔幻,好似有一次遁入无敌黑暗,周围到处是黑黑的浓雾,景物都在黑暗里,就连最美丽的森林也呈现出一片片黑暗
你,转身不见了踪影,好似我总是与你隔着一层什么
那么又是什么呢?一只精灵儿飞到我身边,它告诉我,我竟然是被你困在此处
十三
我惊讶不已,刚刚建立起来的好感,立时化成了魔鬼的身影,我想知道人与妖魔距离多少,是咫尺间吗?
我竟然无法破解我被囚宥在此到底为什么?
你说你是因为爱,因为太爱太爱,因此,你才将落水几乎丧生的我和战士从海水里救出,来到了你的孤岛上
十四
妖还是魔?是人还是鬼?我不想再去破解什么,我只想离开,离开这里,我要参加战斗,我要发起反击
那么,之前发生了什么?只是记得,被围追堵截
因为,我们已经凯旋了,我听到了凯旋的消息,我看到了我们的旗帜在战场上迎风飘扬
十五
是在我们返回家园的途中?我们被不明真相的人误解,还是被愁人或是争名夺利的人设计?
慌不择路,我来到了一片森林,我和战士们在狮群豹群里窜动着,想利用狮群来庇护我们,逃过追捕,躲过追杀
其实追捕的敌人已经团团将我们围住,整个森林被围的一只鸟儿也很难飞出
此刻,天暗了下来,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立刻,乌云翻滚着,向我所在的森林涌动
十六
一只精灵飞到我身边,它使出自己所有力气,将一张张兽皮裹在我们身上,并且一再嘱咐我和我的战士们:切记,学做狮子一样凶猛奔跑捕食,做一只狮子吧,苟活在林间
十七
怎么可能?绝对不会因为保命而苟活于林间吧?我是谁?再不是从前的一名普通的人,战争之前,我不过就是一名普通之人
然而,是战争,让我变成了一名战士,面对着,万箭齐发,面对着刀光剑影人喊马嘶金鼓齐鸣,我和我的战士们是一名坚不可摧的战士
十八
不会忘记,那样的一幕幕,敌我两军阵前,喊杀一片,一场征战,之后,都是尸横遍地,血流成河,马革裹尸
原本我们可以在陆地全部歼灭敌人,可是,敌人还是狡猾地将我们引上了海上
十九
由陆地战到海上,我们依然英勇杀敌,丝毫没有因为不熟悉水性,而退缩半步
还记得,海上,我们乘风破浪,我握着我的神箭,在与我的敌人征战,我是英雄吗?是吗?
二十
当战火燃起,当我的家园被侵占,我绝不会袖手旁观的,于是,我拿起弓箭,穿上战袍
加入到一次次战斗中,一次次胜利,冲锋的号角划破暗夜,北斗七星闪耀着晶莹的神光,为这家园,我在战斗在流血在拼尽全力
入侵者节节败退
二十一
微风帮我理着思绪?精灵儿在催促我赶紧想法离开,战士们又一次年起了故土,他们开始歌唱,唱着家乡的歌谣
你?我再次看着你,你已经跨过了黄昏的最后释放的一道光彩,那样的火红拉成了一丝丝暖意的神光就要收尽了
你拿出了战袍为我披上,你要我立刻登上战船,因为风已吹起是时候开战了,去吧
二十二
你要我牢记,金琵琶的纯净美妙的音律吧,其实,那出征的号角,增强战士们的斗志,激发出战斗的激情与胜利的勇气与信心
战船出发了,一直以来的猜测与疑云,随着船桨划动着的海浪声,烟消云散
可是,精灵却告诉我,你就是海上的妖王
警惕呀,警惕,那妖王想做什么?
二十三
暗夜,可怖的暗夜又要拉开帷幕,魔妖们,轮番使出魔法妖法,无非要我投降要我臣服它们,要我带着它们,装扮成我曾经的一队人,踏上我们战船上,去反攻我们的自己的阵营
然而,它们的计策一次次以失败告终
此刻,夜色越加浓厚,气氛越加紧张,湖水荡起魔鬼的声音,它们再次奏起音乐,那样的音乐添加了它们魔幻的声音,弦管与骨笛在湖水里跳跃,魔妖们跳着妩媚的舞姿,蛇妖们吐着长长的蛇信子,在飒飒作响
二十四
它们有着美丽的脸庞,有着蛇一样扭动自如的身姿,它们在舞蹈,在歌唱,那样的歌声极具诱惑力,那样的声音极具温柔与俘获
一个个战士好似将要被那声音魅惑,即将在他们身上渐渐失去战斗力,好似遁入了温柔乡,好似不能自持
我知道,它们都是海上妖王的部下,它们在使出全身的解数,在分解战士们的斗志,在助纣为虐,在帮着侵入者,夺回原本属于我们的土地
二十五
一只只雄鹰在天空飞起,一尾尾游鱼向战船围拢,海龟海豹海中各种海兽与海洋生物都齐齐行动起来
一只飞得最高的雄鹰突然好似受到了神箭的射穿,它落在了我的脚边,扑扑棱棱地一个翻身,好似你站在我的面前,轻轻的你启开红唇,说了关键的语言,你说出我喜欢的音乐与家园的天空色彩,你交出了你的琵琶,你要我拨响,快拨响它
说完你就消失了,只有微弱的声音反复说着:我喜欢和平
我拨响了那一把金琵琶,我的耳里再次响起了曾经美丽的琵琶声声,那声音将妖魔的声音驱赶出了我们的耳我们的心房,斗志又回到了战士们的身上,战船顺利通过了,向着家园飞快驶去
精灵儿落泪了,它想聚拢起起你消失的幻影,它这才知道,你,不是海上妖王,你是最美丽的海风海水海浪,你是最美海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