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水】浮幻之城(散文诗)
一
蓊蓊郁郁的树木,一直就在身边,连绵不绝的还有群山,峰峦,峡谷,浓密的山林,沿途,一抹抹的绿,一抹抹的色彩斑斓
也有鲜艳的红还有金黄晕褐黄的色彩,在一早一晚时,乍现在天空,照耀着身边的花草树木,远山近黛,只此青山,日色含烟
二
山间流水荡着绿波,白色水鸟在水面翻飞,好似一朵朵云,好似一只只仙子
鱼儿不时地跃出水面,划过一道水痕,野鹜飞鹤鱼鹰游在水面舞动水湄奋力冲入水面下,它们各自有着各自生活的法则
三
林间不时地窜动着各种小动物灰白的野兔火红的狐狸,再有麋鹿羚羊虎豹还有狼群鹿群象群犀牛野牛骆驼,有的慢吞吞有的在飞跑还有的好似在漫步,怀着一样的想法,寻觅着食物与水源,它们的一天将在无尽的寻觅中度过吗?
四
一队人,我也在其中,从家乡起步,慢慢行走在陌生而空旷的野外,有牵着马匹的有骑在马上的,还有骑着驴儿骆驼的,也有步行的
然而,谁也没有掉队,因为,轮换着行走,轮换着骑行,最关键是我们用骆驼驴儿马儿带足了的是饮用水和粮食还有日用的一些物品
五
我知道仙子一直飞在我们身边,还有精灵们,它们时不时地飞来,预告着前方的路况还有我们应该投宿的地方
六
我总是感觉一天走不上多少路,而,太阳又要西山西下,月亮又升起来,好似可以听得到一些响动,一定是拉着太阳的车辇与月亮的车辇在宇宙里发出来的,一道金光一道银色的光芒也在闪耀,它们可以交汇吗?
而,交汇的那一刻,地面上的万物发出同样的色彩,就连一颗颗心儿,也跳成了同步?
七
我听到了虎啸听到了狼嚎也听到了山涧里的水哗哗作响,还有瀑布,飞流直下,溅起的浪花里闪耀着日月星辰美丽的神光
其实每一个日暮,我都会很想家,一队人里没有一个不与我同样的心情,越走越好似路途遥远,越走越好似漫无目的,何时才能抵达,何时才能实现梦想?
八
或许,梦想终究与梦联系的紧密,我不由得担心,那只是仙子指给了们一个瑰丽的梦
若是醒来,我们又如何还家?捧着什么回到家园?只是空空的梦吗?
我不敢想下去,因为仙子就在我的身边,她随时可以洞察我的思绪,可以听到我的心音,她不允许我有丝毫的怀疑与疑虑
九
或许,只有坚信,只有坚定不移,才会有梦想成真的实现吧,我摇摇头,咬紧嘴唇,我看到的依旧是,坚定不移
但见,山峦青翠白云悠悠一簇簇的山花烂漫着,青草萋萋流水湾湾不断从远山黛影里蜿蜒进远方
十
走在前面,最先迎接着崭新的风景,马儿看见新的景色,也撒着欢儿,飞奔向那一棵棵山径边的垂柳
垂柳依依,柳枝柔软的好似女儿的腰身,一抹抹绿腰,轻盈的在风里扭动,袅娜的身姿给人最美的信息
明天会有好天气?还是要以此表明,今夜有美丽的地方可以宿营?
十一
然而,仙子依旧催促着我们不要停下来,要继续前进,不要懈怠,路还远着呢,一天才刚刚开始,行走,行走,不断的行走,才会将路途缩短,也才能到达目的地
十二
告别垂柳,转过山坳,穿过峡谷,走上了断崖,一面磅礴而巨大的瀑布从悬崖上飞流下来,轰鸣的水声将所有声音裹挟在其间
面对着峰峦叠嶂,耳边传来的是暴怒的流水声,偶尔,分解出猿啼虎豹的咆哮与各种动物的撕咬与鸣叫声声,时而传入耳鼓,落在心底那一片柔柔的肺腑里
想不震惊想充耳不闻想若无其事,可能吗?
十三
立在断崖,回头望去,看见一对人马在山间在林间在溪畔在烟雨里在蓝天白云下在暴风雨里在泥地里跋涉行走,一路而来,他们穿着与我们完全一样,好似两队人马,走着走着变成了一队,原来那是我们曾经的幻影,我在回望我们一路走来的情景吗?
十四
悬崖瀑布好似悬在天地间的一面镜子,映照出一路的风景,连每个人的心思都无法隐藏,绘画出来,一个个原本没有图案的心路跃然眼前
所有人的善恶忧思恐惧贪婪灰心气馁垂头丧气或是勇往直前大刀阔斧战无不胜一一绘出图案,描在这一面镜子里,一览无余
十五
仙子从空里慢慢落在我身边,就如当初一样,她身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衫,飘飘如轻盈的花瓣如天空里的云如宇宙里的一抹日月星辰的光彩
仙子微微笑着,看着我,催促我不要停留,要继续走,千万不要就此灰心,否则前功尽弃
十六
于是,我突然,就想起,那夜我在梦里,是的,好似刚刚如梦。因为,一直无法入睡,原因是,我被白天的事情折磨的,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整个部落,所有土地因为一次洪水的侵害,再加上连年的战乱,尽管战乱平息,尽管人们终于可以安居乐业,从此耕种自己的土地,从此可以自给自足,不再遭受生灵涂炭,不再遭受饥饿与困苦
十七
然而,播下的一粒粒种子,却没有如人们希望那样,芽发钻出土层,慢慢生长开花抽穗灌浆打出粮食来
没有,无论玉米大豆高粱谷子落入土地里都没有了消息,还有蔬菜辣椒茄子白菜萝卜再有那些果树花开之后,没有结出果子
十八
当站在我身旁,将我从梦中唤醒来的仙子说给我,要我带上一对人马,要我去一个宝地,去取来种子取来一件最宝贵的宝物,可以保佑我们部落从此风调雨顺可以保佑我们将新取来的种子撒落土地生长出来足够养活们的粮食蔬菜,还有我们需要的棉麻,可以纺出线来,可以纺纱可以织布
十九
于是,我毫不犹豫的带领着我部落的人们出发了,我们开始了漫漫求索之行
然而,一天有一天,行走在这景物里,行走在这漫漫长路中,开始,人们还蛮有兴致,有说有笑,也在不断描绘着取来无价之宝,镇守我们的家园与部落,不再遭受战争灾害取来种子,可以让我们种在我们的土地上生长出来我们需要的粮食与生活所需
二十
听到仙子催促,我又一次鼓足了力量,尽管我心也已疲惫,甚至也一次次产生绝望,打算就此算了,回家的打算,一次次在脑海里翻涌
然而,我还是坚持着,感觉这样半途而废,确实可惜,何况仙子与精灵们始终伴随着我们,它们又又何求?
二十一
想到此时,我又一次恢复了信心,再次对着仙子点头,决定继续行走,可是,天色已日暮,夜晚就要来临
此刻,一只只梅花鹿走了过来野兔狐狸还有猿猴麋鹿都慢慢围拢过来
仿佛间,好似看见了部落里的房屋与院落还有那些家畜鸡鸭鹅犬儿都安静地在院落里,趴着的卧着的站在高处啼鸣的卧在栏里倒嚼的
孩子老人青壮年也有年轻的大姑娘小伙子们,他们的眼神都是一双双期盼,他们都在等待着我们顺利返回家园,带回去寻到的种子与宝物
二十二
日暮时分,景色再一次呈现出大自然的美丽与壮观,神奇的自然,令人好似在梦境里一样,回忆一路走来的风风雨雨,艰难险峻,不由得又一次思念起家园,回归的心绪折磨着每一个人,却行走中的队伍一下慢下来
人们早已对景物没有了兴致,对前方的宝物与种子也没有了吸引力,唯一的心思就是想返回想停下来
于是,一行人,突然就停了下来,连马儿驴儿还有骆驼也都停下来了
二十三
日色暗下来,黄晕的日光照耀着西天,山色被涂抹上了一抹抹金色的光芒,一片片彩云好似仙子的霓裳,飘在西天,青绿的树木芝草野花灌木也好似在金水里走了一遍
马儿驴儿骆驼还有山间各种野兽植物都在金色的光里,沉醉了一样
二十四
仙子并没有说什么,她微笑着引着一队人马进入了一座城,高楼大厦,霓虹闪烁,美酒歌舞,这里好似天堂一样
人们终于可以放下远途奔波,风雨兼程的心儿,饮酒歌唱,畅所欲言
动物们植物们也都加入了歌唱与舞蹈,它们不需要饮酒,它们早已醉成了一个个美丽的仙子,在幻梦一样的城里自由行走舞动着
二十五
还是,醒来了,人们互相推着身边的人儿,看着周围的景物,依然,山色翠绿,溪水清清,树木葳蕤,草色新绿
原来,那是仙子幻化出来的一座城,消失在晨风里,无论如何,人们休息得很好,身上都有了力量
我们知道了一切是虚设都是幻梦,唯有去努力去奋争,才会得到想得到的一切
收起所有浮幻,我们再次踏上征程,向前,向前,不达目的,绝不回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