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静】奇葩的我(散文)
我,与众不同,像一朵奇异的花,开在世间。许多人称我为“奇葩”,我甚以为然。
夏天到了,天气越来越炎热,蚊子伺机而动,咬得我遍体鳞伤,送给我一个又一个大包,痒得我浑身难受。看着红肿的肌肤,我不停地抓啊抓,根本不解痒,只好用指甲对准大包,用力按下来,疼痛缓解了奇痒,才感觉好受一些。
没有办法,我每次外出之前,总要满世界找花露水,抹在裸露的肌肤上。“六神”,蓝瓶,打开盖子,倒一点在手,大肆抹起来。花露水滴在地板上,湿漉漉的,也在所不惜。走出门外,“六神”的异香驱散了蚊子,才避免受到蚊子的狂轰乱炸。
出门下楼,得坐电梯,电梯密闭式空间,紫黑的木壁上总要停着数只蚊子,一看人进来,总想吸点血。人家坐电梯,安安静静地等待在那,我瞪大双眼,深呼吸,就为了找蚊子。瞅准蚊子停在那,张开五指,举至蚊子所停的高度,“啪”的一声拍下来,看到蚊子化为一团肉糜,脸上才浮现出灿烂的笑容。
妻子总抱怨我:“这蚊子有什么好打的?你打得完不?”我嘿嘿一笑:“打不完也得打,打死一只少一只,省得它们老咬人。”
确实,蚊子打不完,有些动作敏捷,也打不到。等手掌拍到时,它已开着“轰炸机”逃离,在我的头顶转啊转,我气得咬牙切齿,屏住呼吸,慢慢等,等它停下,再将它送上西天。有时,为了打蚊子,尽管电梯到了底层,我却不愿意出去,呆在里面许久,直到蚊子全无影无踪,我才满足地踩着小碎步,唱着歌儿,幸福地去散步。
散步时,我更是奇葩。现在的人爱看手机,一边走,一边抱着手机,斜着头,看得仔仔细细,听着屏幕里传来爽朗的笑声,也笑意盈盈。我却与现实世界格格不入,非要像个傻瓜似着一边走路,一边读书。
傍晚,夕阳挂在天边,温度慢慢下降,环卫车“呜啦呜啦”地缓缓开过,公路上洒过清水,既洗刷路面,又带来凉爽。我踩着网鞋,穿着轻便的服装,抱着一本杂志——《读者》慢慢读着。目不斜视,嘴里念念有词,读到会心处,为情节起伏而震撼,为悲惨命运而感慨,为励志人物而鼓掌……路人看到我,投来好奇的目光。
路边,景色那么美。家乡婺源,是“中国最美乡村”,远处的山连绵起伏,像大海的波浪,一年四季郁郁葱葱;近处的花一朵朵,一簇簇,吸引了路人拍出各种姿势,留下美丽的图片。我却无心观赏,也许近处无风景,只顾着投入到书籍之中。
知识是人类进步的阶梯,虽然我找不到黄金屋,看不见颜如玉,搬不走千钟粟,但书籍至少给我带来心灵的满足。人说,知足者常乐,我身体健康,工作顺利,子女平安……世上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这是书中教我的道路,让我得到开心颜,真好!
“老师,每次见到您,都是在打电脑。您哪有那么多文章可写?”学生见了我,向我表示质疑。
是啊,每天坐在办公室里,热闹非凡。同事们忙忙碌碌,这个倒杯茶,那个洗个手;这里探讨下教学进度,那里研究下教学技巧。学生进进出出,有的交作业,有的问问题,有的报告班级事宜……我稳如泰山,并不受影响,坐得笔笔直直,双手放在键盘上,不停敲打,“噼噼啪啪”不绝于耳,如同永不停歇的乐曲。
清晨,我刚踏入办公室,迫不及待地开机。昨夜的构思在脑海之中成型,从结构到文字,从事情到哲理,都已“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如同十月怀胎的婴儿,迫切想要挣脱束缚,降临这神奇世界。
写作时,我眼睛盯着屏幕,多年的写作练就“盲打”的本领,敏捷的手指纷飞,如同漂亮的蝴蝶。随着文字逐渐呈现,速度越来越快,即使有错别字,也懒得去纠结。灵感容不得打断,或许“断机杼”之后,再想续接就变成一件困难的事。反正写完之后,有时间慢慢修改,让软件帮我检查,减少人眼难免的疏漏,何尝不更轻松,写得更舒畅。
多年写作,已经做到熟能生巧。有些人,一年不到一篇,我二十年如一日,两天一篇。“无他,但手熟尔”,宋代大文豪欧阳修早就揭开了成功的谜底。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断的坚持之下,各种写作技巧信手拈来,做到别人无法的事。这也是“奇葩言行”开出的鲜艳花朵。
“小单,我最近单位需要写份材料,你帮帮我呗!”“单老师,我儿子要参加演讲比赛,稿子还存在一些问题,您有空帮忙润色一下。”“老单,咱们多年老同学,情浓于海,要不这次的人物传记就你代劳一下?”身边总能响起这些熟悉的声音。
大家都知道我除了会写,还拥有一颗善良的心。是啊,多年来,在力所能及当中,我都伸出援助之手,解救他人于水火之中。前段时间,工作忙碌,我实在累得不行,外出散步,转动一下脖子,让“咔咔作响”的骨头听听流水的声音,闻闻大自然的清香,或许能好受一点。“丁咚”,微信的提示音响起,我打开一看,又是求助。曾经的一位学生找到我,他现在想参加一个征文,试图获得荣誉,增加晋升的机会,可是大脑空空,写不出文章,就找到我。
我有些烦躁,忙了太多工作上的事,编辑了数个图文,处理了许多细节,才算得以喘息。有人找我,怎么办?我不善言辞,不懂拒绝,思来想去,要不把我留存在电脑里的文章打包给他,让他自己选择?这么一想,心里开朗许多。
朋友劝我:“没必要,快活一点,不要这么折腾。”我点点头,知道他为我好,但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谁叫我是一朵“奇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