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年】雨中(散文)
压抑的云,终究还是带来了一场蒙蒙细雨,被截住的我,被迫伫足亭下,成为这画中的一彩。
索性听听雨吧。
耳旁传来一阵阵滴答声,同时还伴有一阵幽香,这幽香引诱着我寻觅,竟是一旁被雨打散的桃花,它们正在为化作春泥前,散发最后的香沁。忽觉着耳边一阵呢喃。哦?是桃花,它说:“我不就是你吗?散落的我,散落的青春年华。”
花开花落终有时,云卷云舒久观罢。花瓣,落满顽石,而我,也终是长大。
我在雨中回想着那天的应试,随着最后一题的句号落下,我放下笔,抬头望向窗外。阳光洒在脸上,让我有些许释怀,不远处的山梯上有一位老人,她双手扶槛看向这边,像是在说些什么。我抬头望着她,只是,中间长长的马路,隔断了我们之间默语的交流。喧嚣声打破思绪,一转身,她又迈着蹒跚的双腿,毅然走向山顶!
我蒙在雨中设想了很久。
那时,她隔着一条路所看到的自己的青春年华,眼眸逐渐模糊,致使她再也看不清这青春的画面。或许真的像我所描述的那样,她已经是快要走到山顶的人了,蓦然回首看着上山的我们,也想到曾经的自己,也是如此的意气风发。
曾经的我只感觉诗歌像儿歌一样朗朗上口,便一直的读啊,背啊……后来,我只羡慕李白、杜甫等大诗人,崇拜“尽挹西江,细斟北斗,万象为宾客”的广阔和狂傲,佩服“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洒脱,喜欢“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的文笔,欣赏“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的浪漫。
花开花败落,云起云卷舒,回首,再看现在的我,也能写出我欣赏的诗句和文章,能与千古的文人墨客们比上一比。曾经看似遥不可及的文字,现如今在我的笔下也绘出了万千星河!
沿路多坎坷,蓦然回首,曾经追逐梦想的过程浮现在眼前,有过的质疑声与不相信也随之飘去,此刻,我狂,我傲,我一身铮铮铁骨终是拼出了资本,我无愧于那些支撑我的人。
那天,有人看着我的后背说:“白头发挺多呀!”
我愣了一下,想我从开始写作到现在,竟是坎坷换华发,华发变繁华。我平时也有照镜子,可怎么看不到白发呢?那是因为它们长在了我的后面,我看不到,它们也不想被我看到。我不知这隐藏起的华发背后是多少年华,又是多少汗水将它们漂白?它们的黑艳去了哪了?来到了笔下,在我的笔下铸成了山川,绘成了星河。有了资本就是可以狂,用我的诗来说,我现在就是“一对清眸万象浊。”
七个字背后的故事,它写不尽,也道不完。
是啊,之前在路上遇到过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他和我说喜欢文学创作。我便问他,“那你感觉哪个作家写的最好?”一句令我意想不到而又似预感之中的答案,他说“我便是最好。”
我仰头释怀一笑,他也跟着笑了。我回头又向前走去,走进了雨中。
一阵阵爽朗的笑声从雨中传来,我转头寻望,是三年前的我抛出的自信,现如今也正中我的眉心。我依稀记得我问那少年的最后一个问题是,你为何如此自信,毫无畏惧,好似孑然一身一样?
他说“三年后的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正是三年前那个一身傲骨的你啊!”
我的眼神开始变得坚毅,披着风戴着雨,向着远方走去。不管前方是迷雾还是阳光,我只一往无前。三年前的我,他助我走出小雨,散开迷雾,使我谦卑不逊,追逐烈阳,身处湫势而观天。
在雨中但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