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山·见证】【星月】天下无贼(散文)
宝宝的婴儿车,怎么就不见了呢?一直放在一楼的角落,我们出出进进都能看得见的。这段时间未用,也没太留意,要用的时候,竟然不见了踪影。问家里人,都说不知道;找遍了该找的的地方,还是没有找到。难道被人顺手牵羊拿走了?院子里常住的人,素质绝对没有那么差。难道是干活儿的人?最近小区改造,运材料垃圾的三轮车频繁进出,会不会被人当垃圾拉走?或者拿回去给自家宝宝用?但这个假设似乎不太合理,现如今谁家再困难,也不至于让宝宝用别人家的旧东西?终了,我们还是认为被“梁上君子”顺走了。
说来被我们怀疑的那个所谓的“梁上君子”,实属冤枉——过了好长时间,家人去楼下储物间取东西,竟然发现宝宝的推车,躲在一堆杂物后面。怪不得找的时候没有看见。我忽然觉得脸发热,恨不得掌自己的嘴巴。儿子说,没有证据就不要疑神疑鬼,乱下结论,现在的人,不是想象的那么糟糕。
可是儿子哪里知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因为曾经被贼偷得害了怕,也就谨记,“防贼之心不可无”了。不过,自从搬到这边居住,除了放在院子的花盆被人拿走,再就没有丢过什么东西。但在以前,小偷就像钻进厨房的老鼠,让人防不胜防。那时候,偷盗之事时有发生,隔段时间,警察就要大抓一批。
同事小杨,在街上停下自行车,低头买摊贩的水果,再抬头,放在自行车篮子里的照相机和包包竟无踪无影了。那台崭新的数码相机,是为了给女儿六一活动拍照用的,当时价格不菲呢。又是同事小张,超市买了一大袋东西,提出来放在门口,等女儿放学经过时帮忙带上。她只顾抬头盯着过路的行人,没有留意脚边,低头时,才发现东西不翼而飞了。她在办公室给大家讲这件事的时候,又可气又可笑。又一个同事讲她的被“劫”经历,更是惊心动魄。某年某月徬晚,她走到北街一个巷道口,身后猛然窜出一个小伙子,扯断了她脖子上金项链,抢跑了,吓得她魂不附体。从此出门,她再也不敢戴首饰。竟然有这等事情?我听得是浑身发怵。问她报警了没?笑话,那时没有电话没有监控器,报警有何用?
而我何尝没有受过小偷的危害。一中住的时候,老公出去买东西回来,把自行车停在门前,就在把东西拿进屋的当儿,门口就空空如也,自行车不知姓了谁。我好生气愤。那辆自行车是我刚参加工作时买的,调动工作时又跟我回到了老家。值多少钱暂且不说,它的纪念意义却无从替代。搬河东后,新开发区比较偏僻,安保暂不完善,偷盗成了困扰人心的头等大事。夜晚自行车放楼下,纵使你里三道外三道锁住,亦锁不住小偷的高超盗技。无奈之下,每天晚上,我得把自行车提到我家五楼楼道,用链子锁几道才放心,第二天天不亮上班,又把自行车提下楼去。老公虽然帮忙,但不可能时时帮。这就苦了我,每次提着沉重的自行车上下楼梯,累得腰酸背痛的时候,就诅咒该死的小偷。老公的一双新皮鞋沾了泥土,暂时脱在门外,回头去擦时,却不见了影子。真是叹服小偷动作之敏捷,让人不可捉摸。外面和小区一样的糟糕。老公的单位在莲湖公园,有次出去办事不便骑车,就把自行车放在了单位楼下。见他晚上回来没有骑车,我有种不祥之感,叫他赶紧去把车子骑回来。可是当他再回来时,人像霜打的茄子。这下可好,他是把自行车放在那里,让贼放心偷。记忆中,车上被人盗过钱包;挎包被小偷划破;住学校那会儿,就连晾晒的衣服也未能幸免。如是等等,不胜枚举。
这些小偷小摸,司空见惯,虽然令人深恶痛绝,也不至于让人心理严重恐惧。有的偷盗,就像恐怖事件,搞得人心惶惶。手机刚流行的那会儿,二楼的邻居家,发生了一件骇人之事。一天半夜,两口子在熟睡中被“悉悉索索”的声音惊醒,侧耳细听,房间里有异样的动静,静神一看,有个黑影在屋里里晃动。他俩吓得把头缩进被窝,屏住呼吸,佯装熟睡,任黑影在屋子里乱摸。甚至感觉那个影子走到了他们的床头,在拿什么东西,然后蹑手蹑脚溜了。两口子吓得魂飞魄散,浑身颤栗,挤在被窝动都不敢动。天亮,赶紧查看,两人的手机被偷走了……
二楼被盗的消息,一时间在小区炸开,紧接着传闻邻里小区也被偷盗。那段时间,人人谈盗色变,夜夜防贼。我的个“神”,世间七十二行,偷盗可算其中?如果算在其中,便是最令人深恶痛绝的一行。
我给儿子连珠炮似的,列举了诸如此类的被盗经历。儿子反驳:“都什么年代了,谁还稀罕一辆自行车?我的电动车,动不动忘记拿下钥匙,放一夜还不是安然无恙吗?我们新时代的人,你东西放在那里,让他去拿都懒得动,何况去干提心吊胆的事。”怪不得,儿子老是把电动车放在大街上的我家饭馆门口过夜,我说多少次都无济于事;骑行车子从不给上锁,我说了也是白搭,心想那就等着后悔吧。原来在他的心中,天下无贼。
那天,有个同学发微信来,让我帮忙写一份感谢信,她要发在小区群里。事情的缘由是,她的电动车放车库门口,好多天没有骑,忽然想起车钥匙没有拔掉,赶紧去看,电动车没有了。再三寻找,原来是保安推到了值班室,等待主人找问。她和我说这件事的时候,笑得嘻嘻哈哈。又说:“这要是放十多年前,十辆电动车都跟人走了。还是现在好,路不拾遗。你说,贼娃子都哪去了?”
“天下无贼呗!”我笑道。嘴里这么说,心里却默念:但愿天下再无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