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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江山·见证】【柳岸】田横•五百士:东海十日(小说)


作者:尹宪辉 举人,5116.5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67发表时间:2025-08-08 12:27:25
摘要:公元前202年八月底,在新立皇帝刘邦的威逼下,齐王田横为保国护民,愤然自杀,为国为民英勇捐躯。九月初一噩讯传回海岛,驻岛500名义士悲痛欲绝,在一片哀哭悼声中,志愿与主公田横一起上路!500壮士同时拔剑自刎,红色向天喷涌飞溅、滚滚血流成河,染红海水和海滩。谱写了一曲中华儿女威武不屈、宁折不弯、士可杀不可辱的英雄气节、崇高信仰与正气之歌!古往今来,许多仁人志士为之痛心垂泪、倾力吟颂"齐人有骨"!汉高祖刘邦悲叹大赞:"(田横)乃真壮士也!"司马迁在《史记》中盛赞:"田横之高节,宾客慕义而从横死,岂非至贤!"大师徐悲鸿在其绘画巨作《田横五百士》画跋中赞叹:"田横之死,非死也,乃生也;五百士之殉,非殉也,乃存也。"这种"生"与"存",正是田横故事最深刻的生命力!田横与五百义士的壮举,超越了具体的历史事件与故事,是"士人风骨""人格尊严""精神坚守"的永恒象征,是中华民族精神基因的重要组成部分,成为中国历史上"忠义"精神的标杆。 ——引子


   第一日・晨雾里的铜印
  
   天还没亮透时,田横就醒了。帐外的浪声比往日沉,像谁拖着铁链在走路。他摸了摸枕边的剑,剑鞘上的“齐”字被汗浸得发乌——这是他第三夜没睡实了,刘邦的使者带着铜印登岛时,那枚镶金的“汉”字印在火把下晃荡,像块烧红的烙铁。
   “王,喝口热粥吧。”帐帘被掀开,阿竹端着陶碗进来,少年的手还在抖。碗里的海菜粥飘着咸腥气,是岛民凌晨摸黑捞的小海菜,梗子上还沾着细沙面。田横接过碗,没喝,盯着阿竹左额的疤——去年守即墨南门时,汉军的箭擦着少年的头皮飞过,差一点要了他的命!血当时就糊了眼,阿竹却死死咬着牙没退,直到田横带人从侧翼杀进去。
   “昨天那刘皇的使者,说‘降者封王’?”田横看着他,突然开口。
   阿竹的指甲掐进掌心:“他还说……‘不降则屠岛’。王,咱们跟他们拼了!岛上还有七十把能用的剑,礁石缝里能藏人,我……”
   “拼完呢?”田横打断他,把粥推回去,“你去告诉岛民,把孩子和女人藏进后山的溶洞,男人备好渔船和家伙,若事急,往朝鲜方向划。”
   阿竹的脸唰地白了:“王要降?”
   “我没说降。”田横温和地白他一眼,站起身,帐帘的缝隙漏进一缕雾,刚好落在他鬓角的白发上。他比阿竹大二十五岁,可此刻看少年瞪圆的眼,倒像自己是那个要被护着的人。“去叫田伯和齐平来,就说我有话说。”
   阿竹转身离去。等待他和田伯进来时,田横见田伯靴底沾着草叶——他定是又去后山的坟地了。那里埋着二十七个门客,去年韩信攻齐时,他们守在海岛西侧的礁石滩,最后只剩三具能辨认的尸身。
   “王,”等阿竹退下,田伯老人的声音哑得像磨石,“那铜印不能接。田氏三代在齐地称王,不是为了给汉人当狗。”
   齐平跟着进来,他是门客(兵士)里少有的读书人,袖口总别着支笔。“田伯此言差矣,”他把竹简往案上一摊,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刘邦势大,天下已定,咱这岛弹丸之地,守不住的。不如先应下,到洛阳见机行事——当年韩信能从胯下钻过去,王为何不能忍一时?”
   “你让我学韩信?”田横突然拍案而起,陶碗里的粥溅出来,烫在手上也没缩回手。“他钻的是市井无赖的裤裆,我要跪的是杀了田广、烧了临淄的仇人!齐平,你摸着胸口说,潍水岸边漂着的三万齐兵尸体,答应不答应?”
   齐平的脸涨成紫猪肝色,手里的笔掉在地上:“王要杀要剐随你,可五百门客的命……”
   “命”字没说完,帐外突然乱起来。阿竹撞进来,手里攥着块撕碎的帛书:“王!岛民们……他们把家里的存粮都堆在帐外了,说‘门客饿肚子,齐人没脸’!还有这个,是李三婶让我给您的,她说她男人(随田横征战失踪)托梦,让您千万别认输……”
   田横掀帘出去时,晨雾正散。他看见滩涂上黑压压跪了一片人,老的拄着拐杖,小的还在怀里吃奶,面前的布袋里装着麦种、咸鱼、甚至还有几枚磨亮的贝壳(岛民用来换盐的家当)。最前头的李三婶捧着块麻布,上面用炭笔画着个歪歪扭扭的人,她说:“这是俺男人,‘王’认得不?他说跟着您,死了也值……”
   风突然紧了,把田横的衣袍吹得猎猎响。他望着那片攒动的头颅,突然想起田儋当年在狄县喊的“齐人当自救”,想起田荣在城阳城破时,往自己脖子上抹刀的决绝——原来有些东西,真的会像岛根的礁石,浪冲不散,刀砍不碎。
   “都起来吧。”他弯腰捡起一袋麦种,麦粒硌得手心生疼,“粮食留着,孩子要吃。”
   转身回帐时,他对田伯和齐平说:“备船。三日后,我去洛阳。”
  
   第二日・帐外的剑声
  
   田横没再提“降”字,但帐外的空气像浸了油,一点就着。天刚擦黑,帐外就吵了起来,是阿竹和齐平在争。
   “你凭什么说‘王’会降?”阿竹的声音拔尖,带着哭腔,“‘王’昨夜磨了半宿剑,你没看见吗?”
   “磨剑又怎样?”齐平的声音压得低,却更扎人,“到了洛阳,剑能当饭吃?我看你是被田横的‘气节’灌傻了,等汉军屠岛时,看你的剑能护着谁!”
   田横掀起帐帘时,正看见阿竹拔剑——少年的剑是捡来的汉军制式,刃口卷了边,却被他磨得发亮。齐平吓得后退半步,手按在腰间的汉剑(使者留给他的“信物”)上。周围的门客围了一圈,没人说话,大多在盯着他俩看,有人攥着拳头,有人低着头踢沙子。
   “把剑收起来。”田横的声音不高,阿竹却像被烫了似的松手,剑“当啷”砸在地上。田横捡起剑,用拇指蹭了蹭卷边的刃口:“这剑是去年从汉军尸体上捡的?”
   “是……”阿竹的脸红到脖子根。
   “知道为什么卷刃吗?”田横把剑递回去,“汉军的剑只求快,砍软了就扔。齐人的剑要养,要蘸着自己的血开刃,砍石头不卷,砍骨头不崩。”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明天起,所有人练剑——不是为了打,是为了记着,怎么握剑才像个齐人。”
   那天夜里,田横的帐帘没关。他坐在案前,田伯蹲在对面搓草绳(绑船用的),两个人都没说话,只听着帐外传来整齐的挥剑声——“喝!”“喝!”——像夯土的桩,一下下砸在岛上。
   “‘王’还记得田仲不?”田伯突然开口,草绳在他膝间转得飞快,“就是那个总爱唱《诗经》的书生,当年在历下城,为了护你突围,自己把汉军引到死胡同……”
   “记得。”田横的指节在案上敲着,“他死前还在唱‘彼黍离离,彼稷之苗’。”
   “他唱的不是黍稷,是齐地的麦子。”田伯抬头,眼里的光比星子亮,“王若去洛阳,别让齐人的麦子在你手里断了根。”
   帐外的剑声停了,阿竹抱着剑靠在帐边打盹,嘴里还嘟囔着“俺家的苞米该割了,”他嘴角还沾着点海菜粥的渣,梦里似在数田垄,“娘说今年雨水勤,棒子结得比去年大……”。
   田横望着少年汗湿的额发,突然想起自己十五岁那年,跟着父亲在临淄城外收麦,父亲说“麦子要经三场雨才饱满,人要经三回难才立得住”。
   他起身走到帐外,海雾又漫上来了,沾在脸上凉丝丝的。远处的礁石滩上,有个黑影在晃——是李三婶在烧纸,火光忽明忽暗,像谁在对岸眨眼睛。
  
   第三日・潮水里的脚印
  
   起程前的最后一天,田横去了岛最东头的礁石滩。
   那里的石头被浪啃得像牙齿,最陡的那块崖壁上,刻着田荣的名字——去年退守海岛时,他带着门客凿了三天才刻上去,字深三寸,灌了桐油,风吹雨打都褪不了。
   “二哥,我要去洛阳了。”他摸着那些凹凸的笔画,指尖被硌得发麻,“你在城阳骂项羽的话,我还记得——‘齐人宁站着死,不跪着活’。可现在我若站着,五百人就得躺下,你说我该怎么选?”
   浪拍上来,漫过他的靴底,带着咸腥气往裤管里钻。他想起田荣死时的样子 ——项羽的人,把他的尸体吊在城阳城门上,肚子被剖开,里面塞满了草。消息传到齐地时,临淄的百姓哭了三天,连小孩子都知道“田相国是为齐人死的”。
   我知道你要骂我怂。”田横笑了笑,喉结滚了滚,“可我若死了,他们能活,齐地的人能多收一季苞米、地瓜,这怂认得值。”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齐平。他手里捧着件新缝的褐衣,布是岛民凑的,针脚歪歪扭扭,却洗得发白。“王,换上吧,路上风大。”他的声音比前两天软,“我想通了,您去洛阳,不是降,是……是给齐人留条路。”
   田横接过褐衣,摸了摸布面的毛边:“你不怕跟着我送命?”
   “怕。”齐平低头踢着石子,“但更怕后人说,当年田横赴死,身边连个递剑的齐人都没有。”
  
   黄昏时,岛民们把最好的船拖下了水。
   那是艘三桅船,船板是前年从沉掉的汉军粮船上拆的,被岛民们用桐油擦了几十遍,亮得能照见人影。田横和两位随从朝船走去,登上船,他站在船尾,看五百门客跪在滩上,像一片被风吹弯的芦苇。
   阿竹突然站起来,捧着那柄家传剑跑过来,剑鞘上的“齐”字被他用布擦得发亮:“王,带上这个!您说过,剑在,齐人在!”
   田横没接,把剑按回少年手里:“你替我拿着。等苞米、地瓜熟了时,磨把新剑,刻上‘阿竹’的名字。”
   帆船,离岸出发了。
   潮涨起来了,水漫过滩上的脚印,很快就把脚印冲得无影无踪。田横望着越来越远的岛,突然想起李三婶今早塞给他的海菜饼,饼里夹着一些晒干的麦粒——“王,带上麦粒种子,到哪儿都想着家。”
   船帆鼓起来时,他对着海岛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雾又开始聚了,像要把整个东海都裹进去。
  
   第四日・麦香里的血痕
  
   帆船在海上整整漂了一天。他们下船上岸,转行陆路。
   稍事歇息后,他们一行来到马车驿站,在一家马车店雇了马车,又出发了。
   等到马车碾过齐地边界时,田横突然掀开车帘。
   他要和自己的家•国,道下别、问声安。
   道旁的苞米快熟了,庄禾的绿浪绵延滚到天边,和他记忆里临淄城外的庄稼地一模一样。赶车的老汉是本地人,见他望着苞米地发怔,忍不住搭话:“客官是齐地来的?这苞米棵,去年遭了兵灾,能长起来全靠天爷赏脸。”
   “兵灾?”田横眉一皱,指节捏紧了车辕。
   “可不是嘛,”老汉啐了口唾沫,“韩信那狗娘养的,在潍水(潍坊)杀了三天三夜,血流得把河水都染红了,庄稼地里的尸身,到第二年春耕还没捡干净……”
   田横猛地闭上眼睛,嘴唇微微抖着。潍水之战的画面撞进脑子里——田广被汉军弓箭射穿胸膛时,嘴里还喊着“三叔救我”;三万齐兵掉进韩信挖的陷阱,惨叫声盖过了浪声;他自己被亲卫架着突围,靴底沾的血,三天都没蹭干净。
   “王?”齐平递过水壶,见他脸色发白,“是不是想起潍水了?”
   田横没接水壶,从怀里摸出几颗李三婶给的麦粒,麦粒被体温焐得温热。“那天突围后,我在麦秸垛里躲了一夜,”他声音嘶哑,“听见汉军在砍弟兄们的头,每一声,都像砍在齐人的骨头上。齐平,你说,我那时若死了,是不是就不用看后来的事了?”
   齐平黑着脸,低头盯着自己的靴底——那是汉军制式的靴子,是使者给的。“王若死了,齐地早成了汉军的马场。”他突然脱了靴子,光着脚踩在粗砺的黄土上,“这鞋穿着硌得慌,还是齐地的泥土舒坦。”
   傍晚投宿时,客栈老板认出了田横的齐式冠帽,偷偷塞给他一坛酒:“俺爹当年是临淄的兵,说田相国总把自己的干粮分给伤兵。这酒,是俺家存了三年的齐酒,您带着路上喝。”
   田横把酒坛抱在怀里,像抱着块滚烫的烙铁。内心汹涌着。
   夜里躺在硬板床上,他摸出那些麦粒,把玩一会儿。又用手指在帐上写“齐”字,写一遍又一遍,边划拉边思索着什么。
  
   第五日・中原的风云
  
   进入中原(河南)腹地后,风里的庄稼果实香味有些淡了,多了些尘土的腥味。田横总觉得这风刮得别扭,不像齐地的海风,带着潮气,能把人的心事泡软。
   “前面是定陶,”齐平掀帘看了看,“当年项羽在这儿杀了宋义,才算真正掌了楚军的权。”
   田横想起那年在楚怀王帐下,刘邦和项羽还称兄道弟,他和田广作为齐使,曾与刘邦在帐中喝酒。刘邦喝多了,拍着他的肩说:“田兄,等天下定了,你我共饮临淄的酒!”那时的刘邦,眼里还有点草莽气,不像现在,连赦令都写得像把软刀子。
   “他说的‘共饮’,原是让我跪着喝。”田横冷笑一声,从包袱里翻出件旧衣——那是田儋的战袍,袖口磨破了,却还留着当年反秦时的刀痕。他把战袍铺在膝上,用手指沿着刀痕摸:“我哥当年总说,人活一辈子,就像这战袍,破了能补,但若被人踩在脚下,补得再齐整,也没了筋骨。”
   路过一处驿站时,撞见几个汉军士兵在抽打一个卖瓜的老汉。田横让马车停下,齐平要上前理论,被他按住。“看看,”他低声说,“这就是刘邦的天下—— 他能让士兵打百姓,就能让齐人当牛做马。”
   那老汉被打得满脸是血,却死死护着筐里的瓜:“这是给俺孙子留的……” 田横突然想起阿竹,那孩子总说“等打完仗,要种一亩地的瓜”。他走上前,摸出腰间的玉佩(齐国王室的旧物),带着鄙视的神情扔给士兵:“放了他,这玉佩够买十筐瓜。”
   士兵手掂着玉佩,乐颠颠地走了。
   老汉对着马车磕头,田横亲切地看着他,微笑着点头,接着催促马夫赶车——他不敢久看老汉的眼睛,怕从那里面,看见齐地百姓的影子。
  
   第六日・尸乡的刀痕(公元前202年秋)
  
   离河南洛阳只剩一日路程时,刘邦又派了使者来。
   这次的使者是个宦官,说话尖声尖气:“陛下说,田公若肯快些,到了洛阳,先赏千金,再封万户侯。”
   田横盯着使者腰间的玉带,那玉上的纹路,像极了潍水岸边的血痕。“回去告诉刘邦,”他声音冷得像冰,“我田横不是来要赏的,是来告诉他,齐人还有口气。”
   使者走后,齐平突然哭了:“王,您何必呢?忍过这一时,或许……”
   “忍到什么时候?”田横打断他,从行囊里翻出一块干硬的麦饼,是阿竹塞的那半袋里剩下的,“你嚼嚼这个,咱齐地长的。”
   齐平咬了一口,硌得牙疼。“这是齐地的麦子,”田横说,“它长得糙,嚼着硬,但磨成面,能养活人。汉人的米细软,可吃多了,骨头会酥。”
   夜里,他们歇在尸乡的驿站,田横让齐平去买些齐地的粗布。“明天换衣时穿,”他说,“我要让刘邦看看,齐人的皮肉里,裹的是粗布养出来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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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读小说《田横・五百士:东海十日》,像在历史的礁石上捡拾带血的贝壳——那些被时光磨洗的故事,突然苏醒了,在字里行间活了过来。这部小说没有停留在“田横自刎”“五百士殉节”的史书记载里,而是用十日光阴作线,将历史的骨血缝进了具体的晨昏。你能看见田横帐前,晨雾里的铜印泛着冷光,触到阿竹掌心里卷刃的剑鞘,甚至能闻见尸乡槐花瓣上混着血腥的清香。历史课本里“忠义”二字的抽象符号,在这里变成了可感的细节:是李三婶塞进饼里的麦粒,是齐平光脚踩过中原黄土的灼痛,是五百士拔剑时,剑穗上红绸(田横妻子所绣)的震颤。作者让“麦子”“剑”“贝壳”成了齐人的精神密码。麦子扎在土里是根基,握在手里是念想;剑既能护民,亦能殉道;贝壳带着海的咸腥,是岛民对故土最后的执念。这些意象像海浪反复拍打礁石,将“齐人”的魂魄刻得愈发清晰——他们的刚烈不是鲁莽,是“齐(国)王”田横“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担当;他们的死不是悲壮的表演,是阿竹“王用命护我们,我们当以命追随”的朴素逻辑。十日的叙事,像慢镜头剖开一个民族的精神肌理。从海岛的潮起到洛阳的铜钟,从田横对妻儿的牵挂到“五百士”滩涂上的血色,每一笔都在追问:何为真正的坚守?答案或许就藏在墓旁那株奇怪的麦子上——它长在中原的土里,穗却沉甸甸的,带着齐地生命的硬度与倔强。合上文本时,仿佛还能听见海风吹过麦芒的轻响。那是两千年前的齐人在说:有些东西,比生死更长久。感谢来稿,欣赏佳作,推荐共赏,问好作者。【编辑:老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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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老百        2025-08-08 13:33:24
  一篇优秀的历史小说,推荐,共赏佳作!读来令人百感交集、热血沸腾,疼痛又感动!点赞尹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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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楼        文友:老百        2025-08-08 13:3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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