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篱】郴州行散记(散文)
一、郴州小东江的朦胧
七月底趁着放暑假,嫂子提议说带她孙子孙女出去玩。感觉自己开车比较方便,于是就来了一场自由行。
7月28日我们预约了郴州小东旅游门票。从珠海开车到湖南要5个小时车程,到达湖南郴州民宿住店,中午在这里吃了个便饭,休息之后,第二天早上天未亮去小东江摄影。我和妹妹妹夫三人一起去拍照,嫂子和孩子们在民宿等我们,船票每人要八十块。当然也包括景点票价,有点贵,但这么精彩的海上旅途,对我们还是有吸引力。
走进小东江边缘,风景就像突然讨好我们似的。小东江像一条流溪在蜿蜒,可能是视线关系,感觉那么小巧,有点可爱的样子。在青山之间看到有层薄雾,轻轻地漾出来,就像要迎接我们的架势,或者就像舞台要开幕演出布置的背景。雾气漫过水面,可能因江水的关系,雾气开始了表演,轻轻地冲撞着,交合着,亲吻着,又突然升腾起来,就像有人在控制,我们都惊叹——真个是人间仙境啊!上船之后伸手不见五指,江面飘飘的云雾就像要填满我们的船,感觉是故意的,不允许我们开船,睁开眼睛也没有用,抓一把散不开,突然觉得好玩起来,船上的人,互相很近,却像在捉迷藏。当我们站在观景台时,雾气还是浓得化不开,“观景”两个字有点名不副实了,从雾的缝隙看见,岸边有一条船轻轻地飘过来,好像有一道淡淡的剪影,时隐时现。渔船穿过,木橹搅动了雾气,隐约听到桨声,不甚清晰,却早惊醒了江边的几只白鹭,正在穿雾游玩,画面是静悄悄的,我们都不敢出声,生怕惊动了雾。此时,我们并不急于船开到对面了。偶尔又看到一条木船从云雾中穿出,看清了,船上有位美女穿着漂亮的红裙,船尾有人在撒网,瞬间又感觉被雾气吞没,留下网渔人的模糊影子。不过,那抹红好像始终清晰。过了一个小时天大亮了,小东江的水,才显出特别的清澈,江底的小卵石都争相入眼,有着丝滑晶莹的感觉。站在船上看到两岸的树叶绿得发亮,哦,是经过大雾的洗涤吧,雾气在江水上一丝丝地飘,再也制造不出气势了。人间仙境瞬间消失。我感觉湖南郴州的小东江藏着一份远离喧嚣的野趣,在这里摄影,感觉有种独特灵秀的烟火气。我们抢下的镜头都是朦胧的,平时难以获得这样的摄影效果。家人还给我拍下一张“我从空中来”的照片,只有上身,飘飘然的。
摄下的是朦胧,朦胧里藏着浪漫。有时候真的感觉不要刻意去看清什么,朦胧着,恰恰好。
时间不早了,九点之后,太阳晒得己经受不了,还要赶下一站路程,我们回到民宿,吃了个早餐,准备去连州玩。突然觉得孩子们没有去是个损失,我只能把照片翻出来让他们过瘾。
二、在连州果园摘水果
刚出郴州高速公路,看到路边有一望无际的莲藕花,于是又把车子停在路边。嫂子的孙儿们没有看见过这么壮观的藕花,车还没停下来就高兴坏了,雀跃起来。下车之后,他们俩争先恐后,在荷花中炫耀她们的站姿要照相。孩子们长得不高,站在田里跟莲藕叶一样高。他们很好奇,看到田里荷花有很少见的白色品种,脸蛋都贴近荷花,好不可爱。这里也许有几十亩藕田,只看到无边无际的荷花壮观无比。荷花亭亭玉立,花朵高高的挺立在水面上,像身姿优雅的少女,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美感。有些荷花千姿百态,有些含苞待放,花朵层层叠叠,粉红色的花朵像少女穿着粉色的裙子在阳光下翩翩起舞。有些莲花已经脱片,托着衬盘的莲蓬变成硬硬的果实,果实表皮变色,莲子都有了。荷花出淤泥而不染,它会静静绽放在花田中,给人一份宁静慈祥的样子。照莲花的时候,嫂子的儿孙们在捉蜻蜓,仿佛为大家增添了一份气氛。不一会儿天空突然乌云密布,我们立即上车,继续赶去连州。
两个孩子恋恋不舍。我劝车再滞留一会,看看雨中的荷花。孩子们更需要在实景地读读自然,这种纯粹的美更有陶冶人品的作用。
经过三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连州,在外面吃饭找酒店,休息之后准备去连州渔粼岛玩。可是天空突然又下起暴雨,整个下午都没有节目,结果在酒店打起扑克牌度过时间。
人变得无聊起来。为什么躲进房间就是无聊?或许,生活就需要活泼,压缩了活泼的空间,就感到无聊起来。
第二天早上,妹夫约好朋友去摘水晶梨和鹰嘴桃,这里开车到郊区要一个半小时路程,到了果园,打开车门,远远闻到一阵阵猪屎味,超级难闻,还没看到什么东西,远处一只小黑狗向我们飞奔过来,小黑狗看到是陌生人,好像要咬人的样子,吓得我和孩子们抱成一团。过了一会儿,朋友从果园里出来,这才慢慢地缓过来。当时也以为走错地方,下车又没人接应,后来老板娘出来陪个不是。进了他的果场里,她们纷纷把果子拿出来给我们品尝。我们只想去感受一下摘水果的喜悦,结果林老板每人跟我们发了一顶草帽,走进二百米左右,进了果园。我看到那些水晶梨真得很漂亮,像一盏盏的小灯笼挂在树上。我摘了一个梨子,它得表皮光滑细腻,果皮裹着一层薄薄的果霜。我咬了一口果肉清甜多汁,甜甜润润地也没有梨渣。孩子们也像我那样一口咬开果子,炸开的果汁染在衣服上,孩子们说,这才是原汁原味果汁。他们很兴奋,平常不少吃水果,却到了果园就像孙猴子进了花果山,一下子张狂起来。难忘水晶梨的果肉,好像那些润肤霜一样,晶莹剔透。我想如果用来做护肤品就好了。
其实还有,亲手摘下的,格外喜欢。这生活啊,要求得品质越来越高了。
旁边还有一片鹰嘴桃,它分开左边的是梨树,右边的是鹰嘴桃,鹰嘴桃挂在树上,硕果舒展的果实像个小拳头,鹰嘴桃的屁股真的好像老鹰的嘴巴。树上许多果实挤挤挨挨挂着不一般的大小,有些粉色的果实,它像少女般害羞,鹰嘴桃表皮毛茸茸得,有些青绿青绿的,摘一个进嘴果然感觉脆甜。
带上一大包路上吃。朋友还塞了一箱子在后备箱。满满的收获啊,更大的收获还在于这座果园给我们的快乐,放开身心,要比吃几个果子要好。
三、浈阳峡游记
今晚住英德浈阳峡酒店,浈阳峡是旅游的好地方。这间酒店里有个名字叫“九大簋”的餐厅,还有家收藏馆,收藏有张大千、齐白石等人的名作,还是各种艺术家的创作基地,如煌瓷坊,集瓷艺术文化于一屋。这里的房子为微派风格,以砖、木、石为原材料。木板上有石雕像,也有原始的青石板,灰青瓦,马头墙,层楼叠院,高脊飞檐,亭台楼组合。地域有特色的火车文化,英石文化,北江文化,还有粤汉铁路相关遗迹。这里有个火车头,为中国近代杰出的铁路工程师詹天佑而建。旧款式蒸汽的火车头,铁锈的外壳,有巨大的轮子馅在铁轨里,火车是当年粤汉铁路局留在浈阳峡的,来这里游玩的人,必在火车头留影打卡。浈阳峡的历史像百年前的汽笛声,住在这里,听到远处的火车声轰鸣,仿佛是进入历史深处。
经过巷子,石馆就藏在巷尾,这里有十二生肖的雕像,石头像一堆芝麻看起来特别密集,但摸上去又丝丝凉凉的。这家餐厅名字叫“九大簋”,记得大堂里面有一张木板凳,木板凳超过一米八,桌子也十分豪华,听家人说这套家具也许要二十万以上。在餐厅里,许多当地小吃,而我最喜欢吃的是英德擂茶粥,还有新鲜的北江河鲜,这里的烧猪肉也特别好吃。轻轻夹一块进嘴,烧肉好像有沙子一样咬着咔嚓咔嚓地响,口齿生香,吃起来让人回味无穷。
晚饭后我们打算去醴泉栖居泡温泉,妹妹带两个小孩去游泳,我和姐姐妹夫三个人一起去泡温泉。今天刚好下雨,天气凉爽,妹夫也有点感冒咳嗽。我走进水池中,感觉五脏六腑都被烫过似的,泡了一会儿感觉满身疲劳。姐姐就去隔壁那间干蒸艾草房,她说蒸汽太厉害了,十分钟后就受不了。而妹夫感冒泡了温泉水,感觉满身轻轻了许多,好像喉咙上的痰都卸下来了,原本感冒咳嗽晚上都没睡个好觉,昨晚泡了个温泉,一觉睡到天亮舒服又轻松。泡温泉又能治病,又能享受生活,这不是两全其美吗?以后睡不着就回去泡温泉吧!
自由行,自在地选择,无拘无束,生活里,有几个日子是这样,多么闲适!
2025年8月8日原创首发于江山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