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园·人生】郁金香(散文)
郁金香(散文)
夏渐去,秋已来。过了立秋,早晚天就凉了。清晨,走在小河边,在这季节交替里,心情有些伤感,有对上一个季节的留恋,总是久久怀念。夏虽炎热,高温40度,但夏在我生命里存放了最美好,铭刻在心。
我和小苇像春天未开完的花,在夏天继续热烈地绽放。今夏看了很多花,知名的,不知名的,一批批虽鲜艳夺目,但比起那株郁金香却逊色多了。每逢回到家中,自然坐在客厅默默守着那株从河边摘回的紫色郁金香,不由两眼湿润。她随了我的心,笑了;花儿乐意,随着我的性子,也热烈,也狂躁,也欢喜,也陶醉,也热辣滚烫的。嘴里唠叨着炎热的天气,无论空调怎么干扰,还管不住的心依旧沉浸在夏的热烈和美好中。
昨日立秋,独个儿去了荷塘。荷花开得正盛,也算夏荷,也算秋荷吧。估计下一次去,得是收荷了,想小苇回来也要盼些日子。
荷塘边,赏荷的人们成堆的,掏出相机,举起手机,在阴凉处。看着一对对情侣沉浸在爱的世界里,聊着;路边行人时不时地夸一夸,说她们天生一对,恩爱如山。在这夏未褪去的今天,踩着草地上一片落叶,季节更迭的印记,远近重叠,突然感觉这一切好美,就像同小苇在一起的日子里。
我轻轻地走过,见一少女姗姗向我走来,风吹裙摆飘,卷起一片落叶。我轻轻叫了一声 “小苇”,她笑了,笑得那么甜。这是今夏迎秋最美的篇章。她竟长得同小苇一模一样,那般美丽,大大的眼,细细的腰,就连那翠绿连衣裙也同小苇一样合身得体。
心绪飘游着,突然间警觉周围好像少了些什么。是了,少了蝉鸣声,使我又想起那年,蝉们突然不叫了,心一下凉了,蝉也终于完成了自己一夏的蜕变。
抬头望天,天际广阔,此时没有云,只是空白,像是一张人生的考卷,答案怎样去写,此时不能落笔。小苇她……
我的夏天就这样孤独地度过,再没有美好的清晨浪漫时光,再没有蝉鸣漫步花丛中与花对语的芳香。摘一束郁金香带回家,让花成诗,让草成景,让我与小苇将来能有一日三餐的小幸福。可……
就在我同她大学毕业那一年,她去了华东集团,我回凉山乡下中学任教。一到假期,我俩一块回云京赏荷看花。那年初秋,小苇伏在我肩上,我双手捧起她那张美丽的脸,她的美赛过那株娇艳夺目的郁金香。后来,小苇她被老总 “拿下” 了,而我病了一年。
以前,看花是花,看草是草,看树是树,看天是天,看云是云。
现在,看花不是花,看草不是草,看树不是树,看天不是天,看云也不是云。还有什么不能确定的呢?
而今生命对我就是一个空白。站在荷塘前,双手托起路边那株郁金香,天马行空的思绪被落在额头的雨滴打断。下雨了我也不知,秋天里的雨是冰凉的,它像刺进我心窝的一把尖刀。
回想与小苇大学毕业的那一个夏天,小苇向我发誓:“除了我,谁也不嫁!” 可今日,她的话还在我耳边回响。唉……
天已黑尽,路过那片郁金香,她依旧开着。怎么还开得那么热烈?她是想把最后的香留给秋吧。
跪在地上,含泪折两支,给这个夏留一个印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