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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丁香·最美】我的大院生活(散文)


作者:杨建雄 布衣,494.66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25发表时间:2025-08-12 07:56:52
摘要:我在大院生活的经历。

我的一路收获了无数的惊喜。我的大院生活也可算作一种人生收获。这段经历,让我视野开阔,相遇了繁花似锦的人儿。他们在奋斗、在青春、在奉献。
   跟随父亲到甘肃上学,小学六年级之前,我都生活在父亲单位的大院里。这里有花、有草、有风景,更有我仰慕不已的生活。
   余华说,生活能够在悲伤里剪辑出欢乐。我的大院生活自诩为一份自我标榜的幸福书。因为在少年的时光里,留下了最美好的回忆,满眼的欣欣向荣,满心的心旷神怡。
   大院的大门面朝北方开着,是钢铁管焊接的钢管大门,大门旁有两个侧门,左右各开了一个小门。东边侧门一边是出售兽药的门市部,连带着给各个乡下兽医站做点医药的批发,注意是给牲口开的药。西边侧门里的一边是一排厢房,顶头的一间是单位的收发室,这里有一部手摇式电话机,连通着县邮电局,再联通着全国各地,甚至海外。当你走进了大门,迎面有一排两泼水的北方民居的厢房。厢房的房间门都朝南,北边有一排排的窗户。我住在这排厢房自东向西数的第三间。这排厢房的西边是两间餐厅,拐角有一大间是灶房。
   灶房的旁边是水房,水房里有一口深水井。我们日常汲水在此。当我住在大院时,手里拎着一个铝壶提水。后来搬到家属院了,用担子挑两桶水,从这里到家属院。在餐厅尽头有一个走廊过道,南北通透,能走行人。大院东边高台上有一排厢房,中间有一个门洞,有两扇的木门,门朝东开着,但是现在不开了,大家都走北门。
   不久,东边这排厢房拆了盖起了两层的新楼房。在大院的南边,就是我住的厢房的正对面,有一排两泼水的厢房,一大间是化验室,另一大间是仓库,存放着兽用药品。这间仓库里有一个地下室,进了仓库顺着楼梯走好久,就能看到在地下室存储了大量的针剂和疫苗。大院西边是另一排的厢房,住着单位的领导。西边这排厢房靠近南边一端头是一大间的房子,是会议室。在这里会议室里有一台彩色电视机,木头盒子的外壳,放置在墙上悬挂的木柜子里。
   我们可以每天定时收看电视节目,这里盛满了我们快乐的记忆,期盼动画片的播出。西边厢房的南端有块空地新建了两层的楼房,一层是孵化室,二层办公和住宿。二层走上楼梯有一个大平台。在大平台上可以远望北山,看到电视放射塔,再往南边眺望,视力可及清凉山的山顶。孵化室前面又是一个小院子,这里有给牲口看病用的脚手架子,还有铁铸的碾压草药的碾子。小院里有一棵树,树后边有一排厢房,是家属院。
   我在六年级后就搬到了家属院住了。小院有一个大铁皮门,可以进入车辆。这里有个车库,停放了一辆客货两用的丰田车。后来又购置了一辆吉普车。这两辆车子,我跟随父亲都乘坐过,去过这里乡下的山山川川,还有省城兰州,到过中川机场。在大院中央有一个大花园,种了几棵苹果树,还有许多花花草草。每到金秋之际,挂满枝头的苹果能分给我们一大竹笼。再到后来大院里住的人越来越多,苹果不够分了,就砍了,种上了各项试验的紫花苜蓿、红豆草。
   夏天,房间不怎么热,也没有风扇、空调之类的降温的设备。夏天,要是真热了,在水龙头那儿放水冲洗一下就可以了。那些年,没有这么热。在纬度上讲,夏天的气温上不了三十摄氏度。但是后来,这里也随地球变暖也在夏天用上了电风扇,这里这些年也有了空调。
   在冬天,取暖烧大铁炉子,安装了高耸在房屋里的几节铁皮烟囱。从屋子里戳出来,顺着门顶的玻璃窗子,有些厢房预留了戳烟囱的大孔。我们烤着火炉,烧着从靖远拉来的大块煤。这里的冬天冷,一出门把双手都能冻僵,但是进了房间,温暖如春。我住的房间,放置了两张铁床,有两张桌椅。房子中央就蹲放着一个大铁炉子。
   厢房的顶棚是装裱过的,是一层耐油烟熏的厚纸粘连。顶棚下吊着一盏灯,丝扣的能拧动弹的露着钨丝的灯泡。不同的是桌上有两盏台灯,都是白炽灯。朝南的窗户有窗帘,但是都没有拉开过。一旦房门打开,房间里基本上都能照见日光。父亲早上起床,有着西北人爱熬着喝罐罐茶的习惯。喝罐罐茶,配着吃油锅盔。我不怎么喜欢喝这早茶,因为罐罐茶太苦了。其二,也太耗费时间了。一罐子茶喝下来,快一个小时,再抽两锅子水烟,听着气泡声从水烟袋里传出来,紧接着烟气扑鼻而来。
   如果说大院生活是一面镜子,那么就照见了我想看见的世界。大院的北门外,有一家胡麻油的榨油房。每次,从这家油坊门口经过,总能让人闻见香味。这样的油香味一直伴随着我的味蕾。这里油炸的油饼、油圈,还有麻花,都是透着胡麻油的香味。大院灶上的菜品也是伴着这股子胡麻油味而沁人心脾。出了大院北门,有一条东西走向的大街道,西街。走几步路就到了柳树滩。顺着柳树滩朝北的坡道,就到了北街。北街就是省道。柳树滩的坡地是原来县城的倒塌的城墙。这里早在清末发生过一场大地震,城墙塌了,把旧县城淹没了。新县城就在旧县城原址上拔地而起。斜对着大院北门是县总工会。正对着几间小吃铺和商店。再往西走几步,就是粮食局,往西就到丁字路口,是面粉厂。在大院北门不远处的西边有一家小商店,店铺不是很大,进了门,就放置着一个长条的木质的凳子。父亲和我经常去这里聊天,严格地说,是父亲去买香烟抽,我跟着去的。
   每次,父亲都坐在长条凳上,隔着柜台,与邢老板聊天。邢老板是我的同学的父亲,我的同学叫邢小宝。邢老板,我叫邢家爸,与父亲年龄相差不大,几乎是可以说同龄人。邢家爸在县文化局工作,是一级作家。邢家爸主要是做民间故事的收集和整理工作,对黄土地上的地域文化有一定的研究。不过我还听人说,邢家爸会看风水。等我上了初中,就很少去到邢家爸的商店。一个是功课忙,另一个原因是搬到了家属院,路远了,也很少去。父亲买香烟也是一条一条买了,不是一盒一盒买了。所以说,来往就少了很多。当时,父亲抽兰州牌香烟。
   大院的孵化室小院里,有时从乡里来好几头牲口,需要几位大夫给看病。我有时间也在旁边观看这些兽医怎么给牲口看病。几位大夫也会听诊,问询和会诊,然后给出治疗方案。牲口被捆绑在钢管的脚手治疗架上,疼痛地嘶鸣,哀叫。给它们打针的管子特别粗,几盒子药水一次注射进牲口的身体里。还有难产的牲口来了这里,等待着生产,牲口忍受着异样的痛苦。
   我也有机会看到兽医大夫光着胳膊,戴着橡胶卫生手套,将手伸进牲口的产道,把幼崽捋顺了,再用力拽了出来,伴随着血水一起涌动流了出来,开始是羊水四溅,手臂让牲口的新生儿平安来到世上。因此,我对牛、羊、马、驴的几种痛苦的病相有点印象。特别是农忙时,牲口越容易出病情。有些是把牲口顺着崖岔摔了,不治病,牲口就使用不了。宰了吧,有点可惜,毕竟是生产工具。在山区山地,还需要牲口劳动,代替人来劳作。有时,我也能看到给牲口开得熬煮的草药,有些需要碾碎了一起煮。起初这些看牲口病的诊断都在露天作业。后来盖了新楼,专门有一间大的会诊室,雨天雪天也都能在室内给牲口们看病了。新楼里也建了新的化验室。
   再说大灶伙食情况。父亲经常出差和下乡,我的一日三餐就得在单位的大灶上吃了。父亲给我买的是饭票,每次都排队买饭吃。用饭盒端到房间吃,或者是围在餐厅的大圆桌上吃。大院伙食油水还行,不是很差,也好不到哪里去。吃饭的人是越来越多,开始人少,之后就增加到了快一百号子人就餐。大厨就一个人,帮厨一个人。可以想象一下劳动量是相当的大。早上早餐结束后,休息不到两个小时,中午饭又开干了。有馒头、热菜、凉菜、面条、米饭,还有应季节的时令野菜。正是因为在大灶上吃饭,我养成了吃饭速度比较快,不挑食的习惯。有时去买饭晚了,就没饭菜了,只能买几个馒头吃了。方便面和开水泡馍,我都品尝过。双休日,大灶上不供应时,父亲就在小煤油的灶具上给我煮面条吃。有时,我也到外面饭馆吃饭。早上,父亲到柳树滩的一家羊肉馆给我提一份手抓羊肉吃,配有半个油饼子。这家羊肉馆叫四顺子羊肉馆。后来不知道还开不,县城改造后就拆迁了。
   每一年,在夏忙和秋收时,大院的大灶也会停一段时间,两位厨师要回老家忙田地里的农活。父亲不喜欢吃洋芋,我不喜欢吃杂粮。但是呢,有时,我们去了当地农民家里,餐桌上就给你上这两样吃食。我们入乡随俗,不得不吃。用铁锅烙的大饼,厚得像城墙的砖头一样,用手掰开来吃,是荞面做的,还是苦荞面。看着荞面发酵烙出来的面粉的气孔大得很,看着就把人吓得不敢开口吃,掰一点点入口,一口的回甜味,夹杂着粮香,你不得不再来一口。不一会儿工夫,荞面馍就被我们挖出了一大块窟窿来,特别是烙得外皮焦黄变硬了的才吃起来得劲。
   大院生活总是那么美好。傍晚,我们可以到会议室里看着大彩电,看译制片,还有《新闻联播》。电视连续剧《西游记》《红楼梦》《三国演义》《水浒传》都是在这里观看的,还有大型室内电视剧《渴望》。还有在西边厢房的走廊的路灯下,观看大人们下象棋。
   大院里体育锻炼的场所,开始有打羽毛球的网子,后来增加了乒乓球的桌子。记得有一次,我在大院里打羽毛球,一拍击球拍打到飞来的羽毛球猛烈地回击到了对面的新楼的二层一间房间的玻璃上。只听到了玻璃瞬间裂痕的声音。正好是双休日,房间里没有人。我们找到割玻璃的店铺,更换了这张破碎的玻璃。这是我在大院里的一件不愉快的事情。父亲批评了我。被打破玻璃的主人是新来的,他的父亲与我父亲都很相识,他叫我父亲为杨家爸,其他很多人都喊叫父亲为老杨。他姓益,我至今还能记得他的模样,他最后好像也离开了单位,听说到了政府机关任秘书。记得大院里还播放过露天电影。是在仓库和会议室的空地,靠着孵化室楼的一端,扯了一大块幕布。整个单位的人都在晚上围着看了好几场当时很时尚的电影。之后,单位里也发过县电影院的几张电影票,我记得有《小木屋》《高山下的花环》《世上只有妈妈好》。
   县城周围的大大小小的寺庙,清凉山、南屏山,还有稍远点的中林山,鹿鹿山,这里的庙会,都是为一个信仰在歌唱。我应该都走访过,都是徒步,有时三五好友。有些是反反复复去读得懂寺庙。因此,我走出大山后,再也很少走进寺庙。
   北山,山顶上耸立着一个电视转播的放射信号塔。我从上学就爬过这座山,到了山的另一边,山的阴坡有植被,向阳的南坡绿植不是很好,光秃秃地,种着庄稼,是人工修的梯田。有着小路走,我总能从小路中找到一条新路爬到山顶。下山的一路小跑,让我感受了飞奔的喜悦。
   记得一车一车运送的种蛋,从上海和北京坐着飞机到了兰州,在兰州再用汽车转运到大院里孵化小鸡。小鸡让农民带回家养着,还配发给饲料,鸡养大了再下鸡蛋,用来改善生活和增加收入。孵化室的电灯炙烤着鸡蛋,墙上挂着温湿器,孵化车间的空气密不透风。每次出笼小鸡时,总有不成功的鸡蛋,坏死在了一个时间点上,破不了蛋壳,就憋死在了里面。因此,有了我们品尝的油炸毛蛋,还是北京风味。
   我们在大院里的夏天,总能吃一碗浆水菜制作的饭食,而这个浆水菜乃最为有色相之奇。有白菜、香菜、萝卜缨等为菜根,浆水清冽甘甜,味道尚好。浆水为汤汁,浆水菜里有着菜。西北人的浆水菜闻名于世。我品尝过这里夏天的浆水菜做成的各样的小吃,有浆水面、浆水撒饭、浆水魚魚等。
   过年,我很少在大院里,都是回了陕西老家。等过了大年元宵节,我们才回到大院里。这时,正是县里边各乡搞社火的时间。单位里在正月十五、十六都要在大门口迎接社火。放鞭炮,社火队的演出就会绕着大院的花园转一圈,有划旱船的,有踩高跷的,还有丑角穿戴的扭一扭的,秧歌队也会进到大院里。烟酒茶,还有辛苦费都会给社火队包好送给演出的人们。我们也会跟着社火队走街串巷地看他们的演出,夜里有故事会,他们会唱小曲和花儿。文庙街有灯会展出,一中的仓巷也会有灯会,每一个灯会都有不同的主题,各式各样的灯笼整齐地排列开来,让游人欣赏另一种美。在县城里过元宵节,社火还有灯会,就是一种面对年节的表达。我们经常习惯地将苦难摆在一个人的面前,也许会对苍凉的一种美无暇顾及。我们虽不能一举笔而安天下,却会意自己的人生在大院里惬意,还有一种乐在内心,而不是外境的所遇和所欲。
   省城里的领导干部也到大院来开展工作,我也能跟随父亲见识世面。起初凤凰相机拍摄的照片,原先煤油灯孵化鸡蛋出来的小鸡,很多做草籽的试验田,还有农民养殖的大家畜,出栏的牛羊群,小尾寒羊,内江种猪。可以说,我在陕西老家没有赶上的乡村农民生活图景在这里都上演了。在这里,劳动教育给了我最为生动的一课。我跟着父亲为当地的农民收割过小麦。记得顶着烈日,暴晒在大地上,我们弯着腰用镰刀一镰一镰地割麦子。把收回来的麦子,扎成麦捆,堆起来晾晒。等晾的脱了麦穗,倒在碾场上,开着手扶拖拉机碾麦子,手扶拖拉机后面带一个大石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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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文章结构严谨,内容丰富。开篇点明题意,以“我的大院生活也可算作一种人生收获。”引出下文对大院生活的回忆。分别写了大院的环境,夏天、冬天大院房间里的情况,以及和父亲聊天,观看兽医给牲口治病,大院内大灶的伙食,在大院里打羽毛球、看电影,父亲的蹲点笔记等等。“大院里的生活也是书香四溢。如果没有读书写作,那么想要出各种成果就是空中楼阁。大院里也组织学习,会议室开会,我站在窗外听过,都是强调学习政策,在政策的指引下,怎么开展工作。父亲也是学习会的成员,都是带头大家一起学。有专业理论知识的学习,也有政策决策的学习,还有思想政治的学习。我在大院里的环境熏陶出来了一点认识,就是腹有诗书气自华。还有就是人生际遇的每次捕捉都要你自己用心,机会不会给没有准备的人。”语言朴实无华,字里行间充满对大院生活的眷念和对生活的热爱之情,体现了作者积极乐观的人生态度。正如文中作者所说的“我们人生也会处处是精彩,我坚信这一点。”,说得很好,很有道理!推荐阅读。(丁香散文编辑:蓝色光影)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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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蓝色光影        2025-08-12 07:59:49
  为作者积极乐观的人生态度点赞!
2 楼        文友:蓝色光影        2025-08-12 08:02:02
  文章内容很丰富,建议适当做些修改,突出其中重点的一两件事,这样似乎效果更好。
3 楼        文友:闰土        2025-08-12 21:24:36
  谢谢蓝色老师编辑,且编按写的好,实在,令人回味无穷,向老师学习.
4 楼        文友:闰土        2025-08-12 21:27:42
  《我的大院生活》写的有声有色,结构完整,叙述清晰,语言功夫也好,向老师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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