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水】空濛之初(散文诗)
一
浩瀚,无垠,广阔?这还是不够吗?那么,唯有一种声音,一种音乐的洪流,似江海似血流又似飓风
来吧,湍急而来汹涌而来吧,迅猛而激荡,毫无阻挡
一路畅通无阻,一直来到我的身边我耳鼓我的心底里,来吧
二
我要说的是,那样的声音,足够纯净也足够澎湃激荡或是汹涌,就如月亮女神的指尖
只是,也只是那么轻轻,轻轻地在我心弦上,芊芊玉指夹着一片月色一样的拨片随意的拨弹着
三
而,从无际天空传来的声音,又怎能挽留得住?悄悄地溜走,还是倏忽滑过去?总之,还是消失在无垠的浩渺的天宇间
就好似没有来,也没有发生过,从来没有吗?
四
不要,你千万你不要疑惑,因为你也是一样的,在耳鼓里分明存留过的,纯净,美妙,金质的乐音
好似心灵的一串串风铃在响起,粘着沙漠的炎热,粘着地心火的灼烤,粘着冰河水的酷寒,一定也是粘着一份热情一份职责的
就如玉石间,翡翠间,你心我心间,轻轻碰撞着
五
就在心间潺缓的刹那,摇曳的云影,在远方召唤着,不断涌来
声音的激流瞬间湍急,阳光一样地倾泻下来,飞流一样的迅速,在飞溅的浪花里,一只只精灵一样的音符在欢快的跳跃,在舞动着
那在那样的轰鸣与激荡的音律里,在发出别致的清音,汇合在浩渺的空里
六
可以听到那美丽绝妙的声响,仿佛间,是从的心儿间流出,变得越加湍急,激荡着
一路好似在攀岩,没有回头的机会,只有勇往直前,一直向前流淌,一直往绝顶攀到绝顶吗?
七
一个高悬的高度,一个璀璨几乎雷石相击着,火山里的岩浆也在蓄积着蕴育着,要让空气燃烧起的音符跳跃出来,旋转着,飞舞着
那些精灵们,被唤醒了吗?那些灵魂深处的掩藏起来的东西,也被唤醒了吗?
究竟为什么?本该尘埃落定,却总是悬在了半空,始终不肯落下,不肯就此冷寂,或是毁灭?
八
凝望着,我用力凝望,好想让那一滴不肯坠落的露珠儿,滴入我的眸子里,我心田,我用我的眸光用我的心儿,来滋养着,好吗?
此刻,我看见了你?是你吗?
你也在的凝望吗?我看到了万物都在凝望着,你的身后是高山峻岭是森林是草原是海洋是一个个村庄一片片田野
而,你,就犹如鱼儿一样倏然间,就游在我眸子间,荡漾起来的碧波,慢慢汇流到了海洋湖泊大江大河
九
你,一定是来自天宇,来自宇宙,你凝聚着这世界的澄澈与重量,你是带着使命而来吗?
此刻,音乐好似一种通用的语言,将万物联合起来,虽然花有花语兽有兽语植物有它们自己的言语,然而,那一瞬间共鸣,让万物有了同样悸动
十
时间一秒秒在流逝,你却凝结在那里,尽管水流依然在攀沿,好似集聚举着神州的无穷之力
就只是,只是,只等一泻千里的磅礴汹涌,也不错过澎湃与奔腾
而你,在时间的长河里,在即将宣告着振聋发聩的一幕之时,却选择着滴入到了激流之间了吗?
沿着,溪谷,缓缓,潺潺,将音色拉得和缓,轻盈,是你吗?
十一
那样的瞬间,值得纪念,值得牢记于心底
就算是,从此,时间消失了,一切都成为了虚无,化成了烟云,也会唯有留下那声音,在自身的体内发出生命的脉动与神光,不断激荡,延展,划入无穷与无涯的美丽音色
十二
其实,我已经熟悉你了,你在那个美丽声音倾泻下来时,你袅娜的身影轻盈地旋舞着
我的心思全部被你吸引,我要与你一起的,或飞腾或毁灭,没有遗憾,没有丝毫的怨与恨
十三
你,轻盈善舞,你有一副美妙的天籁的歌喉,你歌声好似唤醒了沉睡的万物,褪去了黑暗与夜的魔咒
此时,万物都在应和着,鸟声花开声雨声风声也有雷霆声闪电划过长空之声瀑布山涧火山喷发之声都在回应着
十四
而你,善变的也是千姿百态的,唯一不变的,是你的宁静与安然,还有你的曼妙与美丽,总是泰然的好似天崩地裂,你也不为之所动的
你一身的翠绿,你腰里长长的黄色舞绸,飘摇的样子,好似一段连接着天宇与大地的植物根芽
十五
此时,万物也随之安然下来,犀牛长颈鹿斑马骆驼驯鹿,各自寻着自己的方式在奔跑在觅食在生养抚育着自己的幼崽而,花草树木按着自己的方式生长着,庄稼长势尤其好,谷子高粱玉米大豆小麦
其实,要说记住的,是那样的根芽可以生根发芽
所需要的土壤,不在高远的山野也不再荒蛮远方
十六
而是,就在每一位听到天空之音的内心,因为,那声音早已沿着,每个人的顺神经走向一路流淌而入,在每一个听懂了声音里的禅意里,伸展着翅膀,给心灵插上翅膀
然而,要飞翔,之前,就要深深地扎下根,不择地势,不畏惧生的苦,也不拒绝生带来的所有疼痛悲伤和生离死别
十七
我想,这种声音,该是一种呐喊吧。但,只是除去了歇斯底里,除去了惶恐焦躁与不安
留下的唯有力量,生命的力量,唯有生命才具有的力量,一种生命力里自然的成长与茁壮
然而,还是有好多人可能无法听得见的,因为心灵被屏蔽着,因为总是距离着怀疑着,因此无法融入,也就无法感受,更是无法接受
十八
你用执着而坚定的眼神看着天空,你好似一只初飞的鹰,你眼神里带着许多的好奇与期望
未知,让你轻松,未知,也让你有了足可以去探索去挖掘去感受的勇气
飞翔,却是你无法拒绝的,不然,你只有坠落也只有死亡
十九
其实,那样的声音不是来送温暖的,相反,声音里藏满的是无法预知的薄凉与世态炎凉
你完全可以轻松呼吸,让你的神经舒展开,让你的灵魂重新洗净,足能,好似蝴蝶的羽翼,在阳光下,轻轻震颤着,去感受一下吧,自然的无限与强大
二十
无法预料与无法预知,让你总是想起初飞,那一天,小雨淅沥,天空的云翻涌成一句句劝阻你高飞的话语
没有止步,没有回头,好似弓上的箭,勇往直前,才是你的信条,因为生来,你就是要高飞的,要去面对一切的,更少适应一切的不可知
二十一
闪电划破了天宇,雷声滚滚,没有想到的是,你的歌声却穿过来云霄,在天边炸响,激荡着
是否?你与那样最初的音乐汇合在了浩瀚宇宙,因而,从此,邈远浩瀚的宇宙,不再空濛,不再蒙蔽在无边的黑暗里
二十二
音乐再次响起,从天边从四周从海之崖天之角慢慢袭来
仿佛间,可以看到一个身着绿色自然之外衣的仙女,拎着满满一篮子花儿飞在半空,而身后,有怀抱着琵琶的飞天在不远处飘在天空,它们的琵琶已拨响
于是,闪电雷霆风雨霜雪都凝结在篮子里的花朵上,一朵朵飞舞在空里
可以看到的,完全可以,看到她的她美丽,自信,与执着,在闪电中从天而降
二十三
而你,在慢慢靠拢,你的呼吸与天地之气息靠近与仙子与音乐靠近,你的歌声已与之联通与之共鸣与万物共鸣,我听到了这样的共鸣,无法分解开的一种万籁声响,风声雨声雷声花草树木恐龙之声还有狮群象群犀牛羚羊驯鹿还有饕餮应龙白泽夔凤凰麒麟梼杌獬豸犼重明鸟远古奇兽与人与星辰都在发声在歌在唱在咏叹着
或许,只是一声轻叹一声呐喊一声呼唤,那一刻的铭心刻骨,那一种用心感受的力量,似乎有一种来自菩萨怜悯众生的悲哀,让人久久沉浸其中,欲罢不能,是否,足以震动所有彷徨的灵魂,从此万物合一,一心一意
二十四
你,伸出你的手,轻轻地一握,我的手在你的牵引下,整个身体在飞起
就在着无垢的映照下,在这纯净而圣洁的乐音里,仿佛间,可以听到了全身的血液奔流的喧响澎湃激荡着听到了神经电流细微的嘶鸣撕扯与撕裂也听见了胸腔深处那口浊重的叹息与呐喊
所有粗粝噪响喧嚣浑浊都被抛了出去,只有纯粹赤裸纯净温暖恬静的声音填满了整个存在的穹窿
万物都在回应着,它们用自己的歌喉在歌唱着,毫无做作,自然而然,赤裸出自己的心儿,阳光下
二十五
我,已经不能再次凝望,那样宏大的乐音里,我被慢慢融进,再也没有了喜怒哀乐的痛楚,唯有,爱,充满心底,也只有,唯有爱永存于宇宙间
你慢慢的将握手松开,瞬间,我就慢慢飘起来融进在宏大的音乐声里,灵魂早已被淘洗得一尘不染,与天地与万物与苍穹与那一汩汩音乐的洪流融汇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