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恋】浅秋,最极致的风景 (散文)
我们送走了炎炎夏日,迎来了八月的浅秋。浅秋很浅,浅到了慕夏的容颜;浅秋很美,美到像少女纯真一样的稚嫩;浅秋很薄,薄得很轻盈;浅秋,不仅浅,更浅出一种味道!(题记)
浅秋,很浅,它却浅到了夏季的容颜。在浅秋的时节里,茂盛的草还葱绿;树木的叶子还鲜亮;水渠里的水,照样流淌在五谷田里,五谷还披着夏日里的绿装;蝉鸣声还在田野里,叫个不停;火辣辣太阳仍就炙烤着大地,炙烤着五谷,炙烤着人们的脸颊……虽然浅秋从夏日更序为秋天,却还有一幅夏日里的模样。
浅秋很浅,它浅的像一幅精美画前的勾勒,还没有浓墨重彩地涂抹;
浅秋很浅,它浅的像一首歌演唱的前奏,还没有声情并茂的演出;
浅秋很浅,浅的像一次遇见的开始,还没有好久不见的寒暄;
浅秋很浅,浅的像一场情人的初次约会,还没有彼此融合的相欢。
浅秋,这浅,只是浅到了恰到好处,浅到夏秋两季的交换,融合发展的若隐若现。
浅秋很美,美到像少女纯真一样的稚嫩。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浅秋胖乎的小手,鲜嫩的脸颊,会说话的眼睛,不停地转动着眼眸,好像在和人们对话:我不喜欢梳妆打扮和穿金戴银,我要回到清秋的世界里,绿色,是我向世人展示自己最华丽的服装,我爱穿绿衣,喜欢绿色。
浅秋很美,美到像青年潇潇洒洒的那样灵动。一阵风吹来,它仰着稚嫩的笑脸,张开双臂,附和着风飘动。一会融进风浪里,一会挤进波谷中。灵动的身体,似跳跃,又好像奔腾……
浅秋很美,美到等一场风霜雨雪来,把自己打扮得体精致。它,穿一件风衣,戴一顶防霜帽,持一把挡雨伞,披一肩雪斗笠,遇到突发事,沉稳不惊,随时迎接风霜雨雪的挑战,与之共舞。
它,把风当作自己生存呼吸的助推器,吐故纳新的养生剂;它,把霜看作是自己美颜的护肤膏,生活的必须品,爱之没商量;它,把雨视为万物生长之血脉,生命之源泉,惜之,爱之,向往之。它,把雪作为浅秋之稀客,奉为上宾,来之欢迎,离之惋惜。
一个纯真少女形象的浅秋,经过时间磨练,风霜雨雪的洗礼,一下变得更加成熟稳重。它能顺应自然环境的变化,在自己的生存空间里,尽情地生长徜徉,从而,给人留下了它有青春年少的灵动,又不失青年稳重向上的憧憬,更接近老年成熟丰满的饱经风霜。
浅秋,很薄,薄出轻盈。
风,很薄,它从北边的山豁处,轻轻地往山下飘去,轻盈无比,无声无息。它,穿过小溪,钻进树林;飘落农田,进入农家……。自然界的万物,虽经秋风吹拂,感觉好像没有风的存在。只觉得眼前有跳动的波纹,流动的五线谱,好像其中还夹杂着淡淡野果的酸香,不时隐约地向人群这边飘来……
云,很薄。薄得像摊开自己素素的薄纱,去淡抹天空的脸颊。薄纱轻盈,似水中打着旋的波纹,如山峦中漂浮的光霞。有了薄纱,不见了太空中蠕动的羊群,缺少了苍穹里的雄狮战马。有了薄纱,让空中的蓝色不再那么孤单,使得宇宙多了份云淡风轻的朗霞。有了薄纱,又给天宫舞女添置了长袍丝褂。此时的人们,看到了宫中仙女身上的薄纱,似乎又嗅到了她们身上丝纱散发出来的胭脂味,这香味,醉倒了人群,绕满了坡谷中的沟沟岔岔!
雾,很薄,薄出了美妙。山顶端和半山腰处,漂浮的雾气似晨炊的白烟,它绕山谷,盘峰颠,螺旋向上,直至蹿于天边。它轻轻裹住烈日,让阳光不再炽热;它飘触大地,大地立刻湿润和凉爽,人们也少一些烈日暴晒之煎熬!薄雾和白色的晨炊融合在一起,是雾?还是晨炊?都是!人们都说,雾:飘飘;晨炊:袅袅!二者融合的天衣无缝,共同妆点着薄雾的美妙!
凉,很薄,薄得人们还没有感到凉意的存在,浅秋“午穿纱”还在继续!但人们却看到了,感受到了凉的润泽。
树上的叶子,在浅秋凉意的促使下,树叶逐渐变黄,有的已经开始掉落;五谷田里的庄稼,早晨布满了露珠或晨霜,丝丝凉意围绕它们打转;庄稼地里蝉鸣,不再是像夏日里,撕心裂肺的那样鸣叫,好像是在凉意包围下,打盹,或者是睡着!
我们下意识地感受到胳膊有点凉,就脱掉T恤,换上了长袖;夜晚,薄薄的凉,透过黑夜的窗,爬进屋里,给人们送凉,让人们不再受燥热的影响,睡意不再到处流浪,有了寂静安稳的梦香。
浅秋,浅出了一种行为的举动,一种味道的飘香。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浅秋是秋天的开始,五谷成长的旺盛期。浅秋,农民朋友有看秋的习俗,他们把看秋当作农事举动,通过看秋,评定自己一年收成的好与坏。
农民朋友去前梁的谷地看秋,谷地一片金黄,谷穗首点地,谷身摇摆忙,整片的谷地随着风,卷起波浪。须臾间,波浪把谷地里谷穗散发出来的香味传向远方。农民朋友看到此景,好像又一次闻到了自家经常吃的小米饭的香。
农民朋友到南山脚下的高粱地看秋,高粱地红透一整洼,高粱的穗头像燃烧的火炬,昂着头,挺着胸,在秋风吹拂下,朱红的火苗,响声“哗哗”!此时的农民朋友,听到这种声音,好像也隐约听到酒厂酿好的酒,从酒罐里流出来的“哗哗”声,随着这声音,仿佛又闻到一股高粱酒的芳香,正向他们扑鼻而来……
农民朋友到北山梯田上的玉米地看秋,设施农业的玉米地里,玉米穗逸出怀里,垄行之间,玉米穗头,相互接连,行成一体,像是一座平板的微桥,横贯垄行的两头,农民朋友惊叹这玉米的长势!小心翼翼扒开玉米穗头,想看个长势的究竟,扒开玉米穗头,呵!黄黄的玉米,沉甸甸的,像一个铁棒儿,压在手上。用力又把穗头撅断,深深芽粒站立瓤上,好不威风。用舌尖接触它,用牙齿咀嚼它,满口的甜香,充斥在嘴里,久久不散!
农民朋友到村西岸大豆地去看秋,一人高的大豆秧,接满了大豆荚,荚长粒圆,唉唉挤挤,密不透风,像是一座高墙出现在眼前。豆荚像一个变色龙,瞧见农民朋友来,调皮戏耍。荚,鼓动着身躯,一会呈绿色,一会变半黄;一会荚站立起来,拉着架势欲要炸开自己……豆荚的这些举动,农民朋友看后,浮想联翩:想起了小时候想吃豆腐干的向往和土包人吃豆腐的调侃往事是多么的有趣;又感受到了平常经常吃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的清香,大豆腐片炖鲫鱼口感的鲜亮……
农民朋友看秋的这一举动,给他们带来了看秋的惊叹和喜悦,又让他们嗅到了五谷味道的飘香,往事沉淀的又一次次遐想。
浅秋,根植于浅,美在于颜;薄在于轻,飘在于味道独特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