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小事】窗外盛开的格桑花(散文)
我一直以为格桑花是春天开放的,没想到在这秋意盎然的秋天,格桑花也不甘示弱地盛开起来。
这不,在我办公室的窗外就有一片,据说是去年有个园艺爱好者在绿化带撒了些种子,不知不觉中生长起来的。大家在来来去去的匆忙工作间隙,几乎没有人注意到。突然有一天,我在工作期间,偶尔转头看向窗外,才发现不远处绿化带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片生机盎然、五彩缤纷的格桑花,让我在枯燥、烦闷的工作之余,多了一片令人欣喜的风景。我们下班后,在绿化带边等交通车时也能欣赏几分钟。
格桑花叶子细细的,像无数绿色的针一样长在茎上。花朵像小菊花那样但比小菊花大,有八个花瓣,把黄色的花蕊围在中间,所以有人叫“波斯菊”。而我们小时候不知道这种花叫什么,索性叫“茴香花”,因为它的叶子正像茴香的细叶一样。在我的认知中,格桑花只生长在西藏那样的高原上,只有去西藏,才能看到它。直到工作后有一天,在KTV唱着韩红的《格桑花开》,看到视频里的格桑花,才醒悟过来,原来被我们叫做茴香花的正是这寓意深厚的高原名花。想想我们云南也是高原,生长格桑花也是正常的。格桑花一般有白色的、粉红的、紫红的、白红相间的,听说有黄色的,只是没见过,我尤其喜欢紫红的。试想,映衬在湛蓝天空下的格桑花,一阵风吹来,花儿随风摇曳,像一只只彩蝶飞舞在花丛中,那真是让人沉沦的迷人美景。但格桑花的茎纤细、修长,却能长到比人高很多,让我惊叹不已,这么细的茎怎么抵抗狂风暴雨呢?
去年单位要修建道路,就要把绿化带拆除,所以那些格桑花也被暴力拔除,我们惋惜不已。有一株开深紫色花的格桑花不知被谁折断了,仅连着一点点皮,孤零零地倒在绿化带边上。不知哪个好心人用布条把它的断口接在一起缠住,希望它能重新长起来,结果隔天又倒了下去,就这样倒在那里很多天。大家都匆忙上下班,无暇顾及它,想着这株格桑花可能不行了。结果无论它倒了多少天,期间下过雨,刮过大风,它的花朵却一直盛开着,没有蔫掉,更让我刮目相看了。后来,随着冬天的到来,道路修好,那株格桑花也枯萎了,被清除了,让我们遗憾了很久。
有一个周末,我们想去滇池边的湿地公园玩,结果到了那里才发现公园不开放,说是封闭修整,我们不无遗憾地向旁边的村子走走。没想到,村口人来车往,热闹非凡,问了路人才知道,村子边有一片格桑花海正在盛开,大家都慕名而来,我们也随着人流向里走。走了不久,果真,前面就看见一大片格桑花海,我们兴奋地向花海跑去。比人高的格桑花矗立在蓝天下,迎风摇曳,缤纷灿烂的各色花朵开得精彩纷呈、欣欣向荣,还飘逸着淡淡的花香,引来无数蜜蜂、蝴蝶、蜻蜓飞舞期间。赏花的人们有的身着汉服,有的穿着艳丽的衣裙兴高采烈地漫步在花海间,摆着各种姿势不停拍照。我也拍了很多不同角度的格桑花照,心中不由地涌现出几句诗来:天高云淡映碧空,蜂飞蝶舞绕花丛。迎风摇曳格桑花,香海荡漾入秋梦。
正开心间,突然,天边飘来一大片乌云,一下子天昏地暗,大风吹得人站不住,这是要下雨的节奏啊,我们赶紧找到旁边卖小吃的棚子或木屋躲雨,大雨立刻就哗哗地下了起来。我们远远望去,雾气笼罩的格桑花海被大雨和狂风无情地肆虐着,心想:糟了,这些纤细的格桑花怕是经不住狂风暴雨的摧残,要被毁了吧!大雨下了十多分钟,终于停了。很多人没了兴致,就走了,我执意再去看看雨后的格桑花。当我们踩着泥水走到花海边,只见格桑花被雨打得东倒西歪,有的匍匐在地,有的嫩茎被折断了,有的花瓣都掉光了,少数几棵的依旧挺立,我心疼地叹道:“哎呀,格桑花被打成这样,太可惜了!”“没事,明天就活过来了,这花坚强着呢!”一位村民边侍弄残局,边继续说道:“你别看它杆细花嫩,却能耐得住高原的严寒风雪和酷热,再贫瘠的土地都能生长哩!也不用怎么费心照料。即使冬天枯死了,它早已在成熟时播下种子,到明年的春夏长出来新苗来,到秋天又开出一大片花来!”我想起去年单位花台里那株被折断的格桑花,不由心生敬佩,感叹这貌似柔弱,却坚韧不拔的美丽植物,不畏任何艰险地活在天地间,是多么自由、坚强和豁达啊!我们自身还常常碍于各种羁绊、各种顾虑,徘徊于纠结、后悔中,远远达不到这种境界呢!
今年夏天,我惊喜地发现,在单位原来的绿化带对面,也就是离我窗子更近一点的绿化带,不知何时又长出一片郁郁葱葱的格桑花树来,远远看去绿茸茸的。也许是那个爱侍弄花草的同事悄悄撒下了种子,也许是原先散落了格桑花种子的土壤被移到这边来。一到秋天就开出花来,白的、粉的、紫的,在风中摇曳多姿,引来同事们欣赏、拍照,盖过了其他绿植的风头。而我们办公室,恰好近水楼台,乐得享受这片近在咫尺的美景。每当工作累了,转头看着窗外这片缤纷灿烂的格桑花,我的思绪就像风一样飘向高高的天外,飘到蓝天下成片的格桑花海。我徜徉在花海里,自由奔跑,高声歌唱,开怀大笑,眼里满是格桑花白的、粉的、紫的美丽倩影。呵,今夜的梦里都是这美丽的格桑花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