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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星星】人性的善良(散文)


作者:满山红叶 探花,21388.22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80发表时间:2025-09-24 08:52:58

单位后面的锦绣家园小区,有个猫妈妈,也就五十来岁。人显得很年轻,之所以称呼她猫妈妈,主要是她喂养一群流浪猫,长年累月买猫粮,猫砂,遇到得病的猫,抱到宠物店治疗。一楼的车库,给猫们提供居住地儿。众多流浪猫里,有一只橘猫,我起名:大黄。大黄长得虎头虎脑,性格温存,大家都喜欢它。唯一的缺点,管不住大小便。随时随地拉尿,猫妈妈的车库,收留过大黄。这家伙将粑粑拉在车库墙角的一堆冬储白菜上,臭气冲天,猫妈妈拒接收留大黄了,但放在菜鸟驿站门口的大碗,一直有猫粮,和干净的饮水。大黄即使没遮风挡雨的屋子,白天能在菜鸟驿站歇息一天,有吃有喝,还有躺平的猫抓板。有人说,猫妈妈能喂大黄,为什么不收留它?褒贬不一的说辞。我微微一笑,人各有志,何必强求。也不要道德绑架猫妈妈,她做得很好了。七八只,甚至十几只流浪猫,一天的猫粮,一个月的猫粮,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猫粮,不是一笔小数目。猫妈妈坚持一件善事,好多年,值得人敬佩。
   猫妈妈尽力了,从猫妈妈的善行来说,人不以小善而不为,也不应以小恶而为之。人这一生,哪有几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件?善良是长在骨子里的教养。
   我在村子四十年,每年春天和年末,一定把积攒下来的大豆油,落花生、猪肘子等,送给那些最需要帮助的人。好在另一半不干涉我的善行,“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做了善事,也不求回报。人在做,天在看。九七年四月份,沈阳晚报的记者,坐绿皮火车来庄河,通过慈善总会付秘书长的介绍,来德胜沟屯找到我,采访我。我很局促,没见过大世面。记者把麦克风递到我嘴边,我像被封住了似的,说不出话,憋得像生蛋的小母鸡,一脸通红通红,语无伦次,不知如何是好。付秘书长搬来我家的木头板凳,示意我坐下,鼓励我无障碍交流。在他的鼓励下,我很流畅的讲述着,那些年,我在田间地头,用一支笔,在一张张纸上,涂抹风雅。割稻子,剪刀剪谷穗,掰玉米、掐高粱、拔大豆、盘核桃、起红薯、插秧、砍柴禾,我人到哪,就写到哪。油笔不抗用,我削个铅笔,用铅笔写。我怀揣着写作的梦想。目光看世界是美好的,无瑕疵的。从德胜沟到德兴垓,十里地。我骑自行车去德兴垓赶集,半路上,碰到流浪猫,于心不忍,觉得遇到是缘。跟商店的人,要一个纸壳箱。把猫放进去,带回家养。先后收养七只流浪猫,儿子从小也和我如出一辙,喜欢猫,碰上无家可归的猫,抱回来叫我养。儿子那双祈求的眼神,我没法不答应。
   在大地上,每一条生命都该得到尊重。你不爱,请别伤害。
   我向世界迈出的左脚,我的右脚也紧随其后。沈阳晚报的两个记者,一男一女,下午来德胜沟的,留他们住一晚,对方要坐晚上八点的一趟火车。在沈阳晚报记者眼里,我一个乡野村妇,几十年如一日,不停歇的写作,很好奇,也有其它的因素在里面。我不想具体分析,总之,有关一个农妇的作家梦,为标题的报道,在晚报副刊刊登,整版详细叙述我写作的经过。小板凳,二十五瓦小灯泡、儿子不用的语文算数本、手写稿子一尺多高等等。以及我个人侧面的特写,画面清晰,立体感很强。报纸刊发后,沈晚记者第一时间,快递给我。说句心里话,我一步一步走过来,在文学上能有个拨云见日的小小变化,也有付秘书长的推波助澜。
   提到善良,做好人,善人。相信你也有故事,我读小学五年级时,学校每年三月份,举办学雷锋活动,我在的班级,班主任刘老师,他给出奖励,说是谁在学雷锋活动中,表现突出,每做一件好事,奖励一朵小红花,还有一个算数本。学生们铆足了劲,争先恐后做好事。为获得小红花,我是煞费苦心,走在马路上,居然希望老头老太太摔倒,我过去扶一把,问题来了,人家走路没毛病,腿脚也好使,不摔跤怎么办?那会子,马路是沙土铺垫的,不是柏油路。我躲在一块齐腰深的玉米地,朝马路张望,如果有老人经过,我趁他她不注意,放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近了,又近了。待走到石头前,稍不留心,就是一趔趄,我就势冲上前,微笑着扶起老人,听到对方夸我,是个好孩子。我心满意足的去班级交差,向老师汇报自己学雷锋,做好事。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如法炮制做了四五次雷锋,有一回,我瞄准一个骑自行车卖豆腐的中年人,用一块尖锐的石头,将他经过的路,刨了一个坑,上边盖上草,陈土。眼睁睁看着卖豆腐的师傅,前车轱辘陷进坑内,他连人带车,车后座的一板豆腐,统统扣在地上。我上去装好人,帮着师傅扶自行车,拽他起来。不料,平时看不上我的一个男生,北河屯大我一届的吴德贵,戳破我的伪装,指着我说,这个坑就是张某某挖的,你还谢她?!不要那个脸,为了不值钱的小红花,什么损招都能想到。
   我的脸立马像挨了几记响亮,清脆的耳光,你……你想说什么?你有什么证据说这个坑是我挖的?
   吴德贵说,你看看,你看看,早不来晚不来,师傅摔倒了,你偏偏出现。这不是蓄谋已久是什么?一板豆腐,卖了十分之一。倒在地上,沾满沙土,卖不了,扔了可惜。这个卖豆腐的中年人住在北河屯,和吴德贵很熟。我吓得双腿筛糠,只觉得裤裆一热,妈呀!尿裤子啦!
   我呜呜哭了,连连向豆腐师傅说,对不起,对不起。豆腐师傅一看我这窘迫样子,心软了,问,你是南河屯谁家闺女?我说出父亲的名字,豆腐师傅眼前一亮,哎呦喂!说起来咱两家还沾点亲戚,你父亲和我是远房的姑表哥呢。好了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有机会我去南河屯坐你家炕头,和你爸喝一杯酒。我嗓子眼悬着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豆腐师傅转身看了眼吴德贵,说,你小子别到处乱说话,诺,这两角钱,你去买糖块吃。要是给我听到你瞎说话,碰上我揍你屁股。吴德贵捏着两角钱,眉飞色舞,不会的,不会的。像只燕子,跑开了。
   一天两天,我的心一直绷着,像做贼似的,躲躲闪闪着老师和同学们。
   几天过去了,一切风平浪静,到了三月末总评比,班级里四十多名学生贴在墙上的报表,我名字后面赫然多了十朵小红花,班主任在讲台喊我的时候,我像做了一场梦。
   对,确确实实我收获了人生的第一次荣誉,十朵小红花。一个算数本,我惭愧至极,认为自己作弊,不该得此殊荣。公开向全班同学,说出了我挖坑骗取做好人好事的事件,班主任老师噗嗤笑了,哈哈,张某某,我早就知道了。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嘛。再说,你一直表现不错,十朵小红花得之无愧。
   搬进城市居住后,随着网络时代的发展,好人难做,经常看到救了人被讹诈的恶性案件,救了人,还被讹诈得倾家荡产,谁不心寒?总而言之,做一个好人善良的人,没有错。人在做,天在看。你亏欠别人的,上苍会让你迟早还上。
   我一直秉承着不以小善而不为,不以小恶而为之的至理名言,把它作为我行走人世间的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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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在都市的钢筋水泥间,猫妈妈与流浪猫的故事像一株野薄荷,用倔强的绿意消解着人心的荒芜。这位被称作猫妈妈的五十岁女性,以车库为庇护所,用猫粮和猫砂为流浪猫搭建起微型乌托邦。当橘猫大黄因随地排泄被拒之门外时,菜鸟驿站门口的食盆仍持续供给——这份不完美的宽容,恰是当代善意的生动注脚:它不再是非黑即白的道德审判,而是量力而行的温柔坚守。文中那位在田间地头坚持写作的农妇,与猫妈妈形成奇妙的互文。她们一个用稿纸记录风雅,一个用猫粮守护生命,共同诠释着积善之家的真谛。当农妇因记者采访而局促时,当她在玉米地里放下那块改变命运的石头时,我们看到的不是圣人的光环,而是凡人善举中真实的踉跄与成长。这种带着泥土气息的善良,比教科书式的完美道德更令人动容。从德胜沟屯的猪肘子到车库里的猫砂,从学雷锋活动的小红花到网络时代的救人反噬,作者用四十年跨度勾勒出善意的变迁史。那些被沙土沾污的豆腐、被尿湿的裤裆、被揭穿的小聪明,最终都化作对不以小善而不为的深刻体悟。在这个崇尚绝对正义的时代,这种承认局限却依然向善的姿态,或许才是普通人最珍贵的生命刻度。【编辑:紫云朵朵】【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250924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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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紫云朵朵        2025-09-24 08:53:42
  问候作者,每天写作,向作者学习。
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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