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园】在任庄画一块文学的大饼(散文)
在任庄画一块文学的大饼
六年友情里的“饼”——从香甜到易碎的缔结中,纯洁的同学情,原汁原味那是田园的风浸润了饼的细胞中。
友情里的“画大饼”,是最磨人的。大饼的香,是那份漫长的消耗与等待的煎熬。和那位远在广东的小学老同学鹏飞的六年相处,我像脖子上总挂着块饼的农家汉子,起初以为饿了就能咬到,到最后才发现,饼早成了虚晃晃的影子。创作不是一蹴而就的坦途,是天赋与灵感的交融;是大地馈赠的法宝;是陪伴与耕耘的融合。
在那场同学聚会的初见时,总把“马上实现”挂在嘴边——邀请一起开家家庭农场,闲时结伴去远方,要帮彼此圆未竟的田园上绽放艺术之饼的大梦。
第一年,描绘的饼又甜又酥,香气能勾着人盼;第二年,说承诺要“加倍实现”,饼的香气似更浓了些;第三年,饼的色泽虽淡了点,可“秀色可餐”的期待还在,仍愿意信,那是能靠一靠的温暖,是能攒着劲儿等的希望。
可“饼”终究是画的,没落地的承诺早晚会露怯。第四年起,再提“实现”,饼怎么也画不圆了——有时是缺角的菱形,有时是不规则的多边形,再没了当初规整的模样。恍然大悟间,那时的“承诺”仿佛没了实际的支撑,渐渐觉出这份友情里的“价值失衡”,那块饼就成了勉强拼凑的幌子。然而,诗歌、微小说、短小说、散文、杂文随笔都是春夏秋冬的积累,倘若一定要把大饼在春的季节就能结出硕果累累,那就不是梦想,那才是一块真正的大饼。
到了第六年,都怕听说“马上”。那块饼像吹大的气球,风一吹就晃,旁人轻轻一戳,“啪”地就能破了,连点余温都没留下。原来不管是爱好里的空头约定,还是事业上的虚假扶持,友情里的“画大饼”,最终都只会裹上一层肥皂泡沫——看着亮晶晶的,一触就碎,连带着信任也跟着散了。老同学的眼里,大饼仿佛失去了原始的味觉、来时的甘甜、明日的耀眼。秀色可餐,那才是真材实料的大饼。艺术生长在陇上、缝隙里,难免是举步艰辛,在冬的蕴藏、夏日的火辣、秋的收获中,为春意盎然的前行留下一寸芳心。
后来慢慢地在斟酌与攀谈中才懂,不是不能“画饼”,而是要看画的是什么饼。友情和事业容不得虚浮的饼,唯有梦想可以画得大些、远些——把它放在心田里,放在奔跑的路上,那饼才不是诱惑,而是推着人往前的劲儿。
可若把饼画在眼前,却让它晾了一年又一年,饼会失了意义,人也会在漫长的等待里,弄丢了前行的方向。《向着太阳奔跑的诗行》12万字左右的散文集,在金湖农民诗人“走进心田”任庄文学创作室的烹饪与调制中,带着乡下泥土的味觉、溪流奔跑的呼唤、小草成长的纷争、枕头鸟鸣的对唱,新农村的秧歌与广场舞的切换中,把大饼画成带着稻谷的纯香、麦子的翻浪、花生的清脆,桂花的迷人的芬芳,把饼烙成诗行、把梦系上飞的愿景,去圆饼香的渴望。
画一张大饼,寄给万里良田、洒向万亩荷荡、放飞万紫千红!
2025.1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