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月】蔡官小学的老桂树 (散文)
是谁唤醒了百年沉睡的音符?是你吗?蔡官小学的老桂树,苍古挺拔的你,以静美的笔触、苍凉的笔调直书校园的沧桑与巨变,在悠悠的时光中轻拔琴弦,让多少学子在此频频回目,无尽梦里与你根藤相牵。
校园的老桂树,伫立在校园的幽僻处,黝黑虬曲的干上翠叶积叠。八月,圣洁的花瓣银锭般缀满枝头,清风过处,盈盈沾满衣襟,香飘十里之外,你固守在这片神秘幽芳的净土,不惊扰谁,有若那个儒雅的老学士独吟轻诵。
墨香飘染的山下,石头村落的炊烟中,载满你成长的足迹,青黛苔附的干上有你指尖的余温,鼻尖依稀存有你的余香,那是梦开始的地方。我捡拾着记忆的碎片,轻诵着你的名字,悄然走入你梦里。
树下那个瞢懂的少年,在你黝黑的皱纹里绣满了斑驳的往事,碧蓝明静的天空下,青石板铺就的狭长小巷里,那个寒冬和烈日下穿行其间的身影仿若就在眼前,那张翕着的笑脸,青石板上溅起的脚步声,像首老歌,飘荡在心灵深处那片纯净的天空。
时光在老桂树的缝隙影里穿行,斑驳的色彩,影在阡陌的田野,刻在苍桑的墙头。我感觉到你一路跋涉的艰辛,在紫霞无声息的涌动里,映出了你静美的轮廊,那些层叠着的碧绿琉璃的壮美里,浸泡着掘也掘不完的故事,此时,或许你正留恋从你身边远飞的雁吧!
静谧的校园里,晨晖刺穿夜的封锁,燃点了黎明,那一刻,万山沉静,百鸟啁啾,你身披彩衣,将一个个希望的嫩牙挂上枝头,那是一张张企盼着求知的小眼,又是开启心灵的一把把钥匙。当夕辉拉上帷幕,晚风徐徐,幽静校园的朦胧树影里,虫儿鸣叫声声,柔美和枯瘦的灯光,与那些娴熟批阅的身影遥相呼应,凸显出一种别致的韵律。不知觉醉入你百年的神韵里。
悠游在你的梦里,细细咀嚼着儿时的一丝丝感动,悠悠的,醇醇的。在飘着桂香离你而去的那晚,细碎的往事落入你的眼,化作晶莹的泪,我听到你沉默的叹息,有如看着那些带着理想,从你宽大的怀抱里远行的鸟雀,里面藏着你的深情和厚望,又带着些许辛酸与感伤。
闭目在白色的薄雾中聆听,蓦然听到清朗的读书声,在这片静土上空飘扬,就像划破黑夜的清风唤醒沉睡。午后斜阳,光着脚丫攀上你的枝头,绿阴下,三五个追逐嘻戏的少年,用灵巧的小手将你写进童年的诗篇,将银铃般的笑声和那个秘密镶嵌在你深遂的年轮里。
远行的游子,轻唤着你的名字,正从四面八方向你聚拢,只为赶赴这场百年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