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排浪(散文) 
我喜欢《大团圆》的曲调,持续的动态,起伏的节奏,连续的乐感,有一股海浪排卷而来的气流。如果用一个词来描述,那就是——排浪一般!
  
有时候,觉得,团圆的幸福,像排浪那般推送而来,很过瘾。毕竟要经历一些波折,就算没有波折,也有涟漪。
  
《大团圆》的旋律在心中滚滚而来。瀑布一样,海浪一样,如世间的四季风一样,倾泻而下。满山满海的月光一样,挥洒恣肆。如瀑布一样流淌,喷泉一样摇荡。多少美妙的比喻,给这支曲子都合适,我特别喜欢沉浸在这种氛围里。
  
乐声里我哭了,梦幻罗兰一样,倾世之荡一样,无边无际的潮水一样,汹涌而来,如世间所有的河流,奔流而下,似李煜思念小周后、徐志摩思念林徽因、金岳霖思念林徽因一样的,倾泻而下。像满天的云朵对着大地,呼啸而过。像周瑜月下千里走单骑,驰向小乔身旁,像并排的浪,汹涌地从千米之外向岸边涌来。我心中的梦幻河山,心宇外的人间浩荡。
  
不是我无意中听到的,是我心中忽然涌起了一海的惊涛骇浪,它们让我想到了这支乐曲。荡气回肠、深婉幽绵的乐曲,这梦幻深蓝的乐曲,这神秘园般的乐曲,这盛满瑞士庄园风情的乐曲……
  
我选了一个非常壮观的比喻——排浪,排江倒海,直抵我心。
  
温一壶月光哪行?这是天纵之喝啊!万千酒杯,在这深情的乐声里,倾杯而尽。我知道郭沫若为什么写诗的时候会亲吻大地了,我知道徐志摩爱林徽因时会放声地痛哭了,我知道林徽因对徐志摩那深深幽微的爱恋了,我知道海岸与海浪的相偎相依了……
  
真的,美好的感情也需要加温,需要气势,哪怕这样的气势会摧毁自己,也在所不惜。
  
一浪一浪蔷薇的潮向心岸涌来,乐声不绝,我看见了露丝和杰克泰坦尼克号船头上飞翔的身影,我看见了他们在倾船上手牵手奔跑的身影,我看见了蓝夜里那一双双情侣爱的故事,我看见那一盏盏灯里,一个个或温馨或激情的爱的故事。
  
他们死掉了,但留下了爱的美好,可能这就是我们至今还怀念的原因。
  
乐声里,我仿佛看见自己,像一位佩剑的大侠,酩酊大醉,手里提着酒壶,在只有一棵树的沙漠里,豪情酣醉地向前行进,想起了牧羊女和觉远河边的相笑,燕青和李师师的结拜。这都是无法排斥的环境和氛围,因为他们已经处于排浪的尖头,处在波澜壮阔之中。
  
没有什么深刻的感怀。在这充满魔力的音乐中,我的心里,是一幅幅画面啊!这些画面,就像连纵的战国军队,也像军队前面那一面面迎风烈烈的战旗,像嵇康阮籍们在月下兰亭里的诗意放纵,曼妙无疆,醉酒言欢,哭笑酣然。这一篇文章,这份心怀,这音乐,这心里的浪涛涌动的激荡,谱曲着过去岁月里的蓝婉心迹。在这音乐中,我只想对生命中最美好最馨香的心、那梦幻一样美丽的眼睛说,今生遇见你,足矣,足矣!不管在天上,在人间,我知道只要有爱,我们永远不老。永远明朗,永远年少。
  
失去的爱,也是留在心中,只要我们热爱生活,爱就不会消失。
  
八十岁的海边,月光下,我们躺在躺椅上,诉说着我们走过的温暖时光,诉说着如月光水岸一样、韵海粼波一样、海浪抚脚踝一样的斑斓岁月,温柔情结。我们的脸上,滑下热热的泪,热热的月光下的泪,真好!!我打这两个惊叹号的时候,瞬间想到手指弹在琴键上的样子!真好!真好!我又想起。这首乐曲中,迷人的圆舞曲。轻轻地,颤抖在在秋夜里,旋转,旋转,旋转……
  
排浪为乐,我心谱曲——
  
是兰在夏夜里的开放
  
是乐在月下的醉舞
  
是徐志摩林徽因的情愫漫扬
  
是心中深蓝的眷恋
  
是风是暖是庄严
  
是光是明是朱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