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筐篼文学·杂文】伟大的诗人伟大的诗
诗人谈诗,一点也不奇怪,不是诗人的人谈诗,确实不伦不类。我不是诗人,但面对诗人们写的那些伟大的诗,总有想谈谈的冲动,好在现在文学是空前的开发,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写点心情的文字,也就信口雌黄罢了。
文字对事不对人,如果有那位诗人生气了,也很正常。
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叫《走过诗的岁月》,足以说明,我是多么喜欢诗,然而,这诗却在我身边若即若离,感觉有的时候离我很远,有的时候离我很近。
远的时候感觉自己也回到了古代,羽扇纶巾,纵情江山,风度翩翩中引吭高歌,什么李白杜甫白居易,什么易安纳兰唐婉,还有什么唐宋八大家,江南四才子,在洛阳纸贵中早已走远,只有我自己,像梦游太虚幻境一样,把酒凌风,纵情诗坛。
想到了李白的狂荡不羁,在斗酒诗百篇中,“仰天大笑出门去”,不要杨玉环磨墨,不要高力士脱鞋,就醉草虾蛮书。想到了忧国忧民的杜甫,在蜀中草堂上,为天下文人呼号,“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想到了白居易的《长恨歌》,把绝代天骄的杨贵妃诠释得活灵活现,“天生丽质难自弃,回眸一笑百媚生”,令天下男子心荡神驰。
爱的纠缠,历来写意了多少才子佳人。天下负心的,最是“郞”,雨打芭蕉,几盏陈酒,真的是凄凄惨惨戚戚,罢了,李清照巾帼不让须眉,“生当为人杰,死亦做鬼雄”,楚霸王的情怀,有谁能懂。
只有柔媚的纳兰容若,还在“梦江南”中清唱“催花未歇花奴鼓,酒醒已见残红舞。不忍覆余觞,临风泪数行。”在自知的痴情中,流连忘返。
江山不老,人才辈出,在豪情满怀中,我多么想写出一首空古绝今的诗作。于是,天色蒙蒙亮,我去大山之巅,背唐诗宋词,于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在那间一无所有的陋室里,我还在苦思冥想。
总算杜撰出来几首了,自我感觉不错,字词华美上口,就欢天喜地的拿给朋友们看了,他们说,什么“平平仄仄平平仄”,什么“一三五不论,二四六分明”,韵律不对,是打油诗。
从此,我就不知道古诗词是怎么写的,但仍然执着的品读欣赏背诵那些经典的诗词。
近的时候感觉这诗是那么深奥,仿佛一个个最高端的科学难题,至少比陈景润解开的那个数学难题还难,比我们小时候饿着肚子去砍柴挑回来还难,都是一个个汉字,人家诗人们就能低吟浅唱,石破惊天,寥寥数字,好像包含了古今中外,天文地理,花鸟鱼虫,人文风情,自己挖空心思,还是只能成为无奈的打油诗,于是,对诗人,我肃然起敬。
翻开诗的历史,那些散发着深厚人文哲理的古诗词,从《诗经》到《楚辞》,从唐诗到宋词,无不开创了诗歌新纪元,经历了千年的时光,仍然在历史的长河中熠熠生辉,在旷久的洗刷下璀璨夺目,在代代相传中经久不衰。也许,很多人会说,留下来的,那是时光洗礼后的精华,不错!
但想想人家古人对待文字的严谨态度,在“僧‘推’月下门,僧‘敲’月下门”中,几天几夜,不吃不喝,走来走去,想,“推”者,是门没锁或者庙里有人,是不经主人家同意擅自进入,“敲”者,表现了一种儒雅。于是,双手比比划划,反反复复的“推敲”,才做到了“语不惊人死不休”。
最佩服的,是他们在没有现在的汉语拼音的前提下,把那些诗词的韵律运用到极致。传说中,一个人一辈子,也许才写出那首堪称绝品的诗词,其付出的精力,远比曹雪芹写红楼梦也许还要多。
古诗人,才是伟大的诗人,后人无不仰视。
是鲁迅胡适郭沫若之类的所谓现代文学的开创者,唯恐天下不乱,就制造什么新文化运动,无情的推翻了浓缩了古人智慧和心血的古诗词,倡导什么白话文,让遵循了五千年忠孝礼仪的文人们丢弃了道德伦理,当然更重要的是丢弃了诗韵诗风,乱哄哄的兴起现代文学现代诗,特别是兴起了杂文,成为文人们相互诋毁和攻击的武器,有本事你作首像“破帽遮颜过闹市,漏船载酒泛中流”的古诗词,去骂骂“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呀,真是的。
说这些,我也不是说要像张勋一样要复辟,退回到原始社会去,是说现代人好的事情不会做,古人好不容易创造了经过时间证明是美奂无比的古诗词,就被他们改得面目全非。
这也难怪,以前的诗人写诗,是经过生活的“考察”,情感的磨练,深思熟虑,历经多少次的修改才得到一首好诗词,像李白之类的,喝几碗武松喝的那种低度酒,就诗百篇的奇才并不多,更何况他有的时候也作打油诗呢。看到崔颢率先登了黄鹤楼,于是,就心情不愉快了,随手而作打油诗“一脚踢翻黄鹤楼,一拳砸破鹦鹉洲,此地有景题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
而现代人写诗,很多就写成幼儿园小朋友的童谣了,唱着“小松树,快长大”之类的歌词,孩子们可喜欢了,而更多的,是像山里的人们唱的山歌,毫不思索,信手拈来,出口成章,拿去跳二人转相当不错,但要登上诗歌的圣坛,还不被后人笑掉牙。
有的人写的,是脱离人民大众的新诗,云里雾里,看半天,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是读者笨,是写的意思,只有作者自己知道。
当然,现代诗也有经典的,所谓的经典,是大众能够接受的,具有美感韵律的诗歌,像那些诗坛大家写出来的,就很经典。
但我想,他们没有出名之前,估计写出来的,和我们现在写的也差不多,是出名后,报刊杂志约稿不断,加上那些道貌俨然,装作很会读诗的评论家们挖空心思的渲染,用尽人世间所有形容词的宣传,才使那些诗随着人一起出了名。
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有的诗人是死了后的诗才出名,或者说更出名,就像现在的先进模范人物,活着时候一点也不模范,到牺牲了,他们的灵魂就高大起来,“须仰视才见”(鲁迅语)。
有人说是诗人大多是多愁善感,就很多嫉世妒俗,就一个人去他的世界里遨游了,后人为了安慰他那颗破碎的心,就把他的诗提升到一个较高的层次云云。
朦胧诗,伤痕文学,无不如此。
现代诗诗人,良莠不齐,问题是还故弄玄虚。用那些华丽的辞藻,堆砌了文字,看看现代诗的文学大家,从艾青到雁冀,从贺敬之到臧克家,从李公朴到闻一多,从郭小川到顾城海子,哪一个用了华丽的字词?
“大堰河,深爱她的乳儿!大堰河,她含泪的去了。”艾青的《大堰河,我的保姆》,在朴实的叙述中,一片对奶娘母爱般的拳拳之情,溢于言表,读来感人肺腑,没有娇媚之态,没有自作多情。
“爱情,像朵花吗?花朵的生命太短暂,短暂的令人忧伤。”雁冀《爱的思索》,是经久不衰的力作,把爱情,人生,彷徨,无奈,彰显到极致,声声呼唤,就像柯岩的《周总理,你在哪里?》“周总理,我们的好总理,你在哪里呵,你在哪里?”一样朴实感人。
男女之间,有太多的恋情,现代人也许不知,但生长在那个时代的人,无不为之动情,动心,甚至为有了这首诗歌而感激涕零。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每当读起《有的人》,就不得不敬佩臧克家,在朴素的叙述中,给人一份哲理,无限思考。是呀,人活一世,草木一秋,百年之中,有谁?在人民大众的心中不朽,当然包括他纪念的鲁迅先生。
贺敬之的《回延安》,朴实的字词,拟人的手法,“几回回梦里回延安,双手搂定宝塔山”,“红旗飘飘把手招”,诗人的情怀,还在那些战火纷飞的年代里,在延河之水徘徊,激荡。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不如多扔些废铜烂铁,爽性泼你的剩菜残羹。”看你变成什么样的世界。闻一多先生的《死水》,痛斥了国民党反动派统治下的暗无天日,一字字平铺的语言,没有修饰,但它和《七子之歌》一样,在《最后的演讲》中,“前脚跨出打门,后脚就不准备跨进大门”,践行了革命先驱的铮铮誓言。
想起了海子,人们无不惋惜,为什么,你年纪轻轻,就去卧轨,难道,那两条铁轨,真的就能铺到天上,难道,《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日子,除了在《麦地》里“喂马,劈柴,周游世界”,就没有你的眷恋了吗?
“你一会儿看云,一会儿看我,你看云的时候很近,看我的时候很远”,还是顾城潇洒,“黑夜给了我黑夜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朦胧诗早已在不知所云中远去,只有留下了伤痕文学的影踪,沉醉在午夜时分。
问爹问娘问夕阳,天上有没有北大荒?团泊洼已长满蒿草,郭小川还在问“你真的那样静静的吗?”,那是问那个年代,为什么文人的处境就那么艰难,为什么黑白颠倒,为什么秋风萧瑟。
极目时,青天一颗星星亮,荒原一片篝火红。
一切,远去了。
还是佩服李煜,一代君王,在南唐的硝烟中,遗忘了姑苏的情,江南烟雨,雾里看花,不过是缘来缘去缘如水,只有江南的小雨,还在诗人的梦里走过岁月。只有“相见欢”的情,在“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里,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还是佩服曹操,文韬武略,把酒凌风,在《观沧海》中,吟颂“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北方一统,挥戈南下,八十万军队,瞬间灰飞烟灭。是因为英雄,爱江山更爱美人,如果不为了大乔小乔,不为了铜雀台,伟绩可与秦始皇伯仲之间。是因为“东风”就与周郎边,铜雀深闺没有锁“两乔”,惜哉痛哉。
还是佩服毛泽东,豪放和大气,在“沁园春”里看千古江山,没有秦皇汉武,没有唐宗宋祖,更没有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有“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的大气,只有在“念奴娇”里“横空出世莽昆仑”,把那座山裁为三截,一截忘记在欧洲,一截送给美洲,一截还东国,从此,“太平世界,环球如此凉热”。
其实,不论古诗或者现代诗,只是诗人们一种情感的释放,当代人当代事,谁也不用嘲笑谁。没有天生的天才,只有后天的努力,才会写出旷世之作。
我知道,古诗词不好写,填词的辛劳,有谁知道,读来人人都知朗朗上口,那是十年寒窗的付出的收获,八股文不可能消失,诗人的情感就没有终点。
问当今人,懂古诗词韵律的人几许?
看似平平常常的现代诗,名人写来确实不同凡响,老百姓写来,就那么平淡。
其实,现代诗是最难写的,写深了,人们说,云里雾里,不知所云,写浅了,说,没有深意。做人真的很难,青菜萝卜,众口难调。
写现代诗能写得好,至少是大众都说好,那才算本事。
伟大的诗人伟大的诗,在时光的磨砺下,会绽放出不一样的光彩。只要心有所想,情有所衷,是非功过,盖棺论定,自有后人评说。
感谢阅编!!
请杨老师以后多指点!
这其中有许多缘由,与环境有关,与时代有关等等,这些决定了读者的胃口与审美观。
祝端午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