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在艺术与人生中追寻(作品赏析) ——对《寻》同题征文的思考
『一』
飞鸟翱翔天空,寻的是一方空旷;
鱼儿追赶溪水,寻的是一丝清爽;
小草摇曳田野,寻的是一缕曼妙;
我们踩着地平线,寻的是一生前行的道路。
2014年10月29日,流年社长纷飞的雪在水榭张榜征文——《寻》的大幕开启,一众才子佳人登场,上演一出出五彩缤纷、迷乱人眼、荡气回肠的好戏。
二十天之后,雪社出来鸣锣收金,但那个锣声一直迟迟未响。因为,此时尚有好戏正酣,余音绕梁。尽管犹豫再三,雪社还是挥下鼓槌,大幕落下,收获好戏脚本39出。其中小说二十五篇、散文十三篇、诗歌一篇。
网络写作,其实就是草根写作。读罢流年社团《寻》同题征文的作品,我觉得“底层写作”的意味颇浓。特别是小说,大多反映的是小人物的喜怒哀乐,社会底层人们的情感生活。这些小说,基本上没有宏大叙事,更多的是私人体验。无论作者写的是什么,友情、亲情、爱情;正义、执着、贪婪,都反映的是底层民间的声音,涉及的是底层的利益和情感所在。而这种底层叙事风格的小说,更多的是悲剧,是一种底层苦难的哭喊。我想,在这里,流年作者的写作也是一种追寻,追寻什么呢?我想,他们指涉的是时代精神的困顿和社会责任的缺失,追寻的是公平、正义和精神的纯粹。
这次以《寻》为题的散文,也大多表达的是一种百姓意识,因为散文写作更加私人化。作者们大多表达的一种来自身边的生活体验,更多体现的现实主义的风格。这些散文中,有小局面,也有大格局。散文是美文,流年作者的散文,反映了我们这个时代的悸动与心灵的震颤。本次征文中的散文作品,更多的体现了作者自觉的人文情怀,对人性的关注,充溢着忧患意识,社会责任。流年的女性作家们则给散文赋予了都市情调、白领趣味、还有一些篇章呈现的是怀旧的小资情感的小感伤、小欣喜。
『二』
非斐的诗歌《元谋人》、《五四,五四》杂糅了现代派和先锋诗歌的双重技巧,意象新颖、词锋犀利,特别是喻体与本体间的融合,让我们不仅感受到了其语言材质的厚重,也看到了诗作者文笔的老练。诗中,元谋人对历史的开拓,与五四青年对真理的追寻恰成鲜明对比。无论作者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两重题材放在一起,其意向本身就颇多含义。
诗歌写成精品不易。非斐的这首同题征文中唯一的一组诗歌,能被系统精品审核组选为精品,既见其功力,也见系统编辑的慧眼。
『三』
流年的女作者们,在作品中不约而同,大多选择了情感作为小说题材,其中尤以爱情居多。无论是纷飞的雪描写的畸形的爱恋,还是雪飞所塑造的那种柏拉图式的情感,抑或是红袖留香写的对爱情的背叛,都毫无例外地诉说着女性对于爱情的自救之路的探索。同时,反映出女性在婚姻家庭中,“肉体挣扎的难堪与心灵遭受蹂躏的钝痛”。我要指出的是,纷飞的雪创作的小说,让人不忍读下去,她在小说中制造的那些极端的情节,造成了情感上的残酷。她的这种先锋体验式的写作,反映出强烈的现实批判精神,在我看来,不仅仅是对故事悲剧的叙述,更是对现实悲剧的追问。
流年的女作者们,有着强烈的性别写作意识。在以“寻”为同题的写作中,她们的个性化情感与个人记忆的色彩,表现的十分浓烈。这从天上雪、燕剪春光、平淡是真的小说中表现的格外突出。
爱情的本质是什么,当下商业社会都市中个体生命的本真是什么,女性在现代社会的情感生活该是怎样一种色彩?她们的小说从不同的侧面,反映出了这种对当代现实生活的追问。值得注意的是,这次同题小说的写作,开启了流年女性小说,由审美到审“丑”的探寻。燕剪春光的小说,表现得尤为自觉。
『四』
“秋江渡处,落叶冷飕飕。何日重归到渡头?遥看孤雁下汀州。他啾啾,想亦为死别生离,正值三秋。”同样写爱情,作为男性作者的山地君,则把爱情写得明丽的多。与纷飞的雪和天上雪对写作技法和情节架构的刻意追索不同,山地更注重故事本身的自然性。他的故事依然是那种经典叙事风格,发射的是正能量。他的爱情故事,是在灿烂阳光下进展的,美好而高尚。
月魄小说写的也是爱情故事,但显然她的小说与众不同,更具有社会意义,字里行间,反映出作者对生活观察的细腻。月魄的文字,更多的是对生活本质的开掘,她所追索的是人性的本真,说到社会意义,我觉得月魄的小说更加深刻。月魄的小说和纷飞的雪的小说,都反映了女性个体生命的欲望诉求与社会利益的冲突。那种灵与肉的分离,直接造成了现代女性精神的痛苦。
晓文的小说,似乎是篇“三角恋”,但却不同于那些我们读烂了的八卦故事,更多的挖掘的是人心深处那些形而上的东西,那些复杂情感背后的人生意义。特别是少年的经历,影响人一生的那种挥之不去的心理暗示的描写,那种追寻,不仅具有哲学层面的意义,也具备了社会学层面的思索,这个就深化了爱情的主题,也跳开了一般爱情小说的那种套路,给我们在阅读之外,有了更多深思的空间。
一朵回忆的爱情小说,就像她的年龄一样。年轻美丽。读她的小说,犹如读一则童话。一朵的写作可以看做流年的“青春书写”。同样可以被列入青春书写的还有舒、王忠明的小说。性别认同,传统男权的颠覆,这些都是过去年代小说不曾有的主题。青春书写,写出的是年轻一代心中对爱情、对自身、对时代的敏感和神秘、忧郁与迷茫、憧憬与失望。他们的共同特点是故事曲折多变,语言纯美忧伤。
黑墨默的小说,别具一格,他写的不是爱情是亲情。他写一个少年去寻找母爱,一路经历,令人动容。他的小说超越了一般意义上的私爱,展现出的是大爱无疆,普世的人间真爱,由此深化了亲情之爱的主题。
『五』
相比于同题的小说,流年同题征文《寻》的散文,虽然篇章不多,但其思想性、多元性、发散性更加丰富。不论是叙事散文、抒情散文都激情四射、热情洋溢、语言精练、意境深远。
与小说的大多与爱情相关不同,散文对侧重情亲、友情的描写。城里老猫的散文写的是母女情,这个故事实在是很苦涩。她关注的不仅是伦理问题,而且也给现代人出了一道考题:如何对待年老痴呆的双亲?
静如画的散文以寻找四叶草为线索,讴歌了美好的情谊与幸福的生活。相比城里老猫的灰色暗淡,如画的散文显得静好而明丽。生活正如时序运转,有着天然的阴晴两面。
石语的文字,专注于亲情,语言朴实醇厚,真挚感人。她告诉我们,我们苦苦追寻的其实就在身边,就在内心。石语的这篇叙事散文,其实更像是一篇小说,它几乎占有了所有小说的构成要素。
芦汀宿雁的散文写的是友情,这篇散文,更像是一首散文诗,语言非常美。同样美如散文诗的还有怜幽的散文。泉潭、沟洼、茶园都在记忆中美丽如画。怜幽的文字非常干净,情思悠远,读她的文字,宛若观赏一幅水墨画。她表现的情愫、境界清丽纯净,寻的是宁静、祥和、淡泊……
还有一些小说和散文,也都写得不错。限于篇幅,就不一一叙说。
『六』
相较于以往的同题征文,我以为这一次是质量相对最高的一次。
其一是作品的思想性的提升。绝大多数作品都反映了我们这个时代的正能量,弘扬的是真善美的道德、精神。我个人认为这次同题写作是流年社团对现实主义写作风格的集体回归,大多数作者的作品都能反映现实,直面人生。作品从主题到内容,从精神本体到形式本体,都清晰纯正,不再朦胧。特别是对人情、人性的探索,突出了苦难与理想的主题,颂扬了人性中的至善至美,批判和鞭挞了丑恶的灵魂。我觉得这一次的同题写作,无论是小说、散文和诗歌,都更具有探索的精神和批判的力量。
其二是艺术手法上的升华。本次征文作品,凸显了流年作者文学创作的内向化与主观化的艺术倾向。在人物刻画、环境描写上都比较真实地再现了人物的外部行为与客观形态。特别是纷飞的雪和雪飞的小说,对小说人物的内心活动和主观心态的描写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在主客观统一上做了很好的探索。
写作风格的多元化,也是这次征文的特色之一。经典写作、先锋体验、新写实主义、文化寻根、市井风俗派……都在这次的作品中有所表现。纷飞的雪、天上雪的探索尤为突出。虽然本次征文中不少小说、散文写的是家务事、儿女情,悲欢离合的老套故事,却以新的写作手法,拨动了人们心中的琴弦。最主要的是,所有的征文作品都没有为爱情而爱情,为揭露而揭露的自然主义描写,都做到了文以载道,给人精神愉悦的同时,也给人一定的教育,有着相当的艺术质量。
其三是指向性非常明确。同题征文的标题叫做《寻》,所有的应征作品,都围绕这个主题展开。
寻,寻什么?文学之根,应该深深地根植于民族传统文化的土壤里,根不深,则叶不茂。我以为,就文学本身来讲,流年的文学创作要追寻的应该是历代先贤遗留给我们的反思精神和批判精神,以现代意识来寻找和反思传统文化,重塑民族之魂。
追寻现代语境下,我们民族的生存状态和思维方式。追寻现代文明下新的文学语言的表达方式。纵观本次征文,我们发现,其中很多的作品,表露出对传统农耕文明的诗性欣赏,对自然经济形态下的乡村景观的恋母情节。中国是个传统的农业大国,今天,在走向现代化的过程中,反映到文学上必然带着对农耕文明的眷恋、痛苦,但是现代化进程是不可逆转的,在这场变革中,那些昔日的民族天性与伦理道德的一部分注定要被摧毁与舍弃。对现代化的精神探索与追寻,也就成了文学作者们无法回避的选题。
本次同题征文中,流年的作者们,很少在作品中写穿越,玩虚玄,他们似乎对鬼魂精灵不感兴趣,更多的把目光聚焦在现实生活当中。
流年作者们的“寻”,寻找的是真情:爱情、亲情、友情。
寻的是古朴民风、敬老爱幼,人与人之间的友爱与友善。
寻的是公平、正义,人性的至纯至善,生命的尊严。
寻的是白云、蓝天,山明水秀、月光如水、阳光灿烂。
寻的是知识、理想与信仰。
寻的是历史的纵深感和民族风格的古朴美。
寻的是中华民族的豪迈与大步迈向现代化的时代风范。
寻的是创新精神与个性化的写作技巧与艺术理念。
我以为,在流年,每个作者都是奇才,所表达的都是自己潜意识中的理念。所有的小说都是灵魂的故事,所有的散文中的意境都是人的主观意识的再现。
生命本身就是一种对人生的不断寻找的过程。而生命本身的意义就在于过程,而并非是终结与开端。写作本身就是一种对知识、理想、观念的寻找,无论结局如何,都是你在寻找过程中,对灵魂的救赎。我以为写作不是一项甜蜜的事业,她总是“歌唱生命的痛苦,令人灵魂战抖”。
另外,我想说的是,一篇作品的好坏,艺术的高度是没法称量和判断的,它不在乎一时的褒贬、不在于自我的和他人的一时判断,更不关乎是否精品,能够让它们永葆青春的是时间。大浪淘沙,当喧嚣和海潮退去时,你才能分辨出谁是珍珠,谁是石头。
我愿流年的作者们,在艺术人生中不断拓荒与垦殖,不断探索与追寻,永不停步,永不懈怠。
我愿流年的作者们,在写作的过程中永远敬重生命,敬重人本身的价值尊严,学会深度的揭示人性内涵。
我愿流年的作者们,在自己的人生探索中,永远不忘祖国历史文化的沉重之情,以感恩之心,更多地思考现实人生、未来理想,高举力量信念的旗帜,始终追求公平正义,追寻光明。
这次征文,我最大的感受是:明白了自己写文中缺少什么,拥有什么,应该去寻找什么。
而这些问题,在二哥的文中都有了答案。
感谢。
这些作品《寻》,不读完,是写不出来的;没有一定的归纳能力,是写不出来的;不了解流年编辑,是写不出来的;不进行思考,是写不出来的。二哥不愧为流年顾问,当得实至名归!
作为编辑中的一员,我也很有感悟,说上几句:
二哥的第一部分,总结得很好,赞赏;
第二部分,谈到非斐的诗歌《元谋人》,那篇恰好是我编辑的,我了解,确实大气,二哥的点评,实属上乘;
第三、四部分,谈到了小说,这部分说的比较客观实际,说明作者读得仔细。我这里也只说说编辑们吧,从这些一篇篇出彩的小说,我学到很多。
说实在话,流年编辑都是优秀的作者,我读过他们的作品,尽管这次《寻》还未读完。我觉得个个的小说都有自己的特色。
燕子的《寻》是很有味的,总是弘扬正能量,稳稳板板的。我每一次读,发现她的文章里错误很少,她注重修改,她从不写完就投稿。
雪社的小说《寻》,无疑是高水平的,构思、语言、意境、技巧等都是让我羡慕不已的;
平淡的《寻》语言质朴,与读者一道探究家庭教育,文字触及社会热点问题;
琉璃的《寻》,尝试一种新的写作方法,语言娴熟,掌控自如,游刃有余;
晓文的《寻》句子灵动,很有质感,诗意般的语言,情节设计非常有特色;
红梅的《寻》文风朴实,语言质朴,主题鲜明,脉络清晰,意味深长。
舒的文《寻》句子隽秀柔美,细腻温婉,描写了另一种真爱,引人思考。
有的小说,我还不能评说,因为没有读完。但我编辑的小说作品中,就有月魄、小黑、雪千寻等三人的,我可以这样负责任地说,三篇都是上乘之作!月魄的《寻》小说味道浓郁,深挖人性,开膛而剖,发人深省,强烈的社会现实性一览无余;小黑的语言独特,有自己的风格,读后让人思考,留白于读者余地广阔;雪千寻的构思精巧,双线并行,主题丰盈,富有正能量。编辑他们的作品过程,就是我学习的过程,谢谢你们!
第五部分,二哥谈到散文。给我影响最深的,就是散文大家江凤鸣这篇游记,我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同他以往的作品不同,这次立意高远,赋予了文字更深的意义。不仅语言优美旖旎,文章彰显的更是正能量,这不正是我们要寻的吗?
石头家族的散文,一直是我喜欢但我自己写不出来的那种,韵味无穷;怜幽的散文勾起了我的乡愁,浓浓的,那一幕幕,不正是我要寻的吗?怜幽的语言写作技巧精湛,令人叹服;雁子的散文《寻》,更是把她爱的升华轨迹表达得淋漓尽致,流年人几乎被她念了个遍,雁子的语言很独特,那些短句美词,她信手拈来;如画的散文刮着一股清新婉约之风,读得我如沐春风,幸福就在脚下,好好珍惜身边的幸福,饱满的主题,令人大赞!夕拾的《寻》透着本真,总是在字里行间触动读者,撞击心灵,把一个孝顺的女儿的无奈刻画得很彻底,关爱患病老人已是社会问题!
这里,我特意感谢一个人,她的名字叫风逝,她虽然没有写《寻》,却是一个最忠实的读者,“美食品尝师”,她读了几乎所有的《寻》,写出了恰如其分的点评,最为难得的是,她读得那么认真,每一篇出现的错别字都被她一一找了出来。从这一点来说,她是流年第一人,无人超越。风逝妹子,山地敬佩你,你是一个有温度的编辑,喜欢你这股风劲,保重身体啊!
还有很多散文,我读完再评说……
寻,寻什么?本文作者在文中说得清楚明白,深刻到位。
我们寻什么?寻的是心灵的出口,寻得是那份力量,寻得是那份慰藉,寻的是希望……
江老师的这篇文章写得真好,把每一篇文章所表达的某些意境或者感情的流失等分析的非常到位,在此向你学习。
只可惜我才疏学浅,没能参加流年的任何征稿,我很是惭愧。
江老师说得
我想,二哥一定明白画为何感动。为二哥这样兢兢业业,一丝不苟,认真负责的态度,同样也为二哥谦卑诚恳,虔心读文,只为流年的付出。
这样一篇面面俱到的赏析,铁定会花去二哥许多时间和精力。画佩服之余还有心疼。
谢谢二哥的付出,辛苦了。
画为二哥点赞了!
流年顾问果然不同凡响,对作品思想性、艺术性的高层次的解读令人叹为观止。
在繁忙的工作之余,为流年的每一点进步给予巨大的推力,对文学作品的写作方向给予方向性的引导,顾问先生,你的才华学识令人钦佩,你的文品人品教人仰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