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向征文——春韵】怀念乡居的日子(外一篇)(散文)
【怀念乡居的日子】
这是一个叫山品的彝家小山寨,虽然每年我只会去一次,可她却成了我魂牵梦绕的地方。我常常设想她冬天的荒芜和春天的晴暖,设想过自己一下子飞回远方的故乡,在故乡的蓝天白云间,细心抚摸自己瘦瘦的童年。尽情欣赏故乡金黄色的油菜花,绿油油的稻田。尽管我知道故乡此时可能水瘦山寒,故乡的人儿衣襟零落。但我还是愿意选择回到她的怀抱里,等待日出日落,看霞光满天,听鸡鸣狗捣,赏春花秋月。
春节前期,我应大姐的邀请,再次来到这座小山村里做客。年关将至,城里打工的,外地工作的人们几乎都陆续回来。小村一改平日里某部队驻守时的寂寥的情形,显得比平时候里热闹了的四合院内,宽敞的院心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节日的喜庆。帮忙的,走亲戚的,凑热闹的人,聚拢而来,整个小院欢笑声此起彼伏,其乐融融。
吃过晚饭,我们乘着月色,顺着水渠旁的青石小路,慢慢走走下山。山势陡峭,我走得磕磕绊绊,差一点摔倒,多亏爱人紧紧抓着我的手。夜晚的小村漆黑安静,黑得只剩下漫天的星光,一闪的对我眨着眼睛。人们已经习惯守在自家的电灯下,看电视,或者打牌。远处有点点灯光,那是村委会安装的几盏太阳能路灯,那微弱的灯光在漆黑的夜晚中显得空旷而悠远,孤零零的闪烁其辞。流散的月光迷离得像一袭淡淡的轻纱。山风悠悠而鸣,山岚飘忽来去。朦朦胧胧中,小山村宁静和谐,最终沉醉在苍茫夜色中。
清晨,叫醒我的不是心急火燎的闹钟,而是千回百转的树上黄鹂清脆的歌声。大山遮住了上升的太阳的影子。天亮了,但离看到红日爬上山岗,还有大约还要两个钟头。这段静静等待日出的清晨,真的妙不可言。就像好戏马上就要开场,而大幕却迟迟没有拉开。这种宁谧清凉的美,让每一个初来山品村的人,都必须静静屏住呼吸,等待阳光洒在我身上。
天上云作五彩,红的黄的蓝的白的黑的,一团团,一片片,一丝丝,一缕缕。或缠在檐角,或挂在树梢。背后的山头有的被霞光染亮了,露出一颗幸福的光头,有的依然在打着呼噜,做着昏昏百年的大梦。门前水渠里的水流得欢快,一叠一叠地吐着白沫儿,有如起伏的万顷海涛。直到各家各户的烟囱升起袅袅炊烟,懒懒的太阳才露出它耀眼的真容。此刻,鸡鸣、犬吠、核桃树的枝桠,全都浸泡在一坛浓烈的阳光里,很温馨。
这里民风淳朴,每一个村民看上去都像亲人一般。走到每家的门口,他们都会热情的和你打招呼,请你到家里坐坐。他们衣衫残旧,却有一颗热情的心。小村里没有什么副业,大家都靠种田为生,平日里各家的主要劳动力几乎都在外面打工,留守村民们便自觉形成了相互扶持,尊老爱幼的和谐风气。和谐社会,新农村建设,正在改变着这里的面貌,但改变不了他们的纯朴善良。
富也好,穷也罢,小山村的日子依然波澜不惊。我非常惊讶于他们这样的容易满足,这样的不问世事,淡泊流年。因为他们的根深深地扎在这片山上,走得再远都要回来。回来看几只黄鸡踢着标准的正步,回来看黑狗黄狗争夺一根肉骨头的幸福。
乡居里的人是有福的,故乡的云石美好的。我知道这辈子无论走到哪里,我的家都在这座小山村中。村里住着我一群叮叮当当的亲人。我和他们一样,头顶青天,脚踏云海,心中装着故乡,无畏而真诚,行走在大清世界。
【时间有味道】
所谓缘分,就是彼此不早不晚的邂逅。邂逅一饼茶,品味时间的味道。
我自从进城后,上班也过上了一茶一书悠闲的日子。好茶在手,自己松散娴静,只觉得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并浸润开来,往血液里渗透,慢慢化作自己个人的脾气与性状。品茶,看闲书成了我人生一大快事。
今天出门时走得匆忙,竟然忘带茶了,这怎么得了,我翻箱倒柜,居然在一个不显眼的柜子里发现了半饼普洱。打开层层包装还闻到淡淡的茶香。我顾不得多琢磨,先沏上一杯茶慢慢品尝。出乎我意料,这款茶无论汤色、口感、喉韵都堪称一流,连一向对茶很挑剔的我都不由啧啧称奇。
我连忙翻开包茶的棉纸,果然是一款好茶,上面印着澜沧古树茶007的字号,原来眼前这半块不起眼的古树茶已经有8年历史了。其实我对茶不怎么了解,只知道时间越长的越好,新茶出汤,大多会有涩口或苦口,三年以上的茶,苦涩将大为收敛。五年以上,金黄的汤色会变成橙红,适口性好,味道也更加甘甜、醇厚。八年以上,汤色接近红酒的颜色,已是不可多得。我今天无意得到这半饼普洱,简直就是捡到宝了,不禁乐儿开笑。
看着这熟悉的包装,我不由想起在禄丰蹲点的那一段时间。轰轰烈烈的幸福南网活动开始了,我们单位也积极响应上级号召搞和谐温馨变电站建设,其中有一项就是给每个变电站修建了娱乐室,并配置了全套的茶具和茶叶。那些东西刚刚送到站上有几个好茶者就有迫不及待的泡了一开普洱,那又苦又涩的味道至今还记忆犹新,相比之下大家更喜欢绿茶和碧螺春。那几饼红茶就如同被遗忘的弃妇,随便散乱的丢着,后来就不知所踪。
看着眼前这半块普洱,它和当年送到禄丰变电站的就是一个系列,想必这款茶当年在这里也不受待见,它安详的在一个阴暗角里躺着,这一躺就8年,这期间它悄然地发生自然陈化,由先天的天地精华与后天的着意磨砺最后融会贯通了,如一青涩少女出落成风姿绰约的成熟少妇,处处透露着敦厚与宁静,雍荣闲雅与浑然大气。
幸福这东西,有时候非常昂贵,千金难求;有时候却非常容易,如野草闲花,随手可摘。这默默无语的半块普洱,仿佛就是在等待懂它的人到来,这其中需要多少由来,多少铺垫,多少修为,多少缘分啊!
花如解语还多事,茶不能言最可人。偷得浮生半日,唯茶而已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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