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警】马栏有话对你说(散文)
知道马栏是最近事情。
刚开始我以为大家说的是马兰,与新疆马兰基地同名的地方。心里顿时感到熟悉和亲切,心想这个地方一定兰花盛开非常美丽。后经查资料才知道,陕西的马栏在旬邑县,不是兰花的兰而是栏杆的栏。这里古时属于豳州和鄜州交汇之处,秦直道从此处穿过向北直通塞外,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著名的调令关就在此处,秦朝大将蒙恬曾在此处驻守。也是古代汉族和各少数游牧民族文化交融融合的地区,曾是匈奴王赫连勃勃的天堂草场。在近代,这里曾是陕甘宁边区的重要组成部分,习仲勋,刘志丹等老一辈无产阶级战士曾在此战斗和生活过,当时是圣地延安的重要粮草通道,所属辖镇亦有“小延安”之美誉。如今已经是远近闻名的红色革命教育基地,激励鼓舞着无数当代革命志士。
这是单位党支部组织的一次生活会,我因其党员身份参加了这次活动,才有机会走进了马栏,也使得对马栏有了更深的了解。去马栏的这天虽然安排在星期天,但与消遣度假旅游有着本质不同,人员组成青一色为党员。活动的目的是寻找革命足迹重温党的丰功伟绩,因此也使这次活动显得有种不同寻常的独特。实际上马栏离我们并不远,离远的是我们的心以前从未接近过她。提前马栏,单位党员大多人不知道谁也没去过,在联系旅行社的车辆时工作人员也称他们很少去,整个情况不是很清楚,那天司机打着导航拉着我们向马栏奔去。
这是一个晴朗的早晨。东方的曦光普照大地,春未明媚的阳光毫不迟疑的洒在五月绿色的主色调上。车出西安,扑面而来的是关中广阔田野,这使在市里长时间工作生活的人们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开阔胸怀,附首接地,目不暇接,车里不时响起咔咔嚓嚓手机拍照的声音。道路两旁,片片麦苗正在努力的爬高抽穗,染杂着黄绿;新播种的玉米刚刚露出四叶高幼苗,一垄垄地着一身翠绿衫;河道边,白杨树敬挺而立,手掌大的圆叶远远地闪着金光;还有那苹果树、杏树、桃树、犁树、樱桃树……树木枝繁叶茂,成片成荫,挂着大小颜色不同的果;道路两旁的石榴树,翠绿中点缀着火红的花朵,色彩鲜明;偶尔看到有人戴着草帽,在田地和果树上忙碌着,头顶烈日,挥汗如雨,看见有车经过,都要回头匆忙的看一眼。这时我想到了蜜蜂,虽然与博大的田野相比是那么渺小,但那势均力敌的不屈,彰显着不怕艰难困苦的勤奋精神。走进五月的乡村,就走进了音画诗情般的美丽世界,拥抱泥土的清香,倾听布谷的歌唱,坐视大自然的溢彩纷呈,晴朗的心怀充满勃勃生机。
车下西铜川高速,进入桥山山脉东端,306省道盘绕于山岭之间。时而冲入谷底群山环围,时而爬上山顶一览众小山。穿行在马栏山的林间,空气清新纤尘不染,原始的松脂青草味立刻迎面扑来,这种森林特有的清香气味使我有一种淡淡的神清气爽。蔚蓝的天空如清洗般洁净,蓝得晶莹而明亮,白云丝丝飘忽着如同在宝石蓝的宫殿里悠闲散步。山峦起伏着向东北方向连绵围转而去,绿着,青着,浓着,淡着。山坡间点缀有片片塑料薄膜覆盖的耕种玉米地,四叶瘦小的玉米幼苗正努力的生长着,偶尔有农民头顶烈日手上拿着棍子,沿着覆盖了塑料薄膜的地垄,为已经发了芽的玉米刺破薄膜,让玉米苗钻出来迎着阳光茁壮成长。马栏河水清澈见底犹如一条透明的白色绸子在山恋间绕来绕去,这个发源于陕甘交界的子午岭马栏河,哗啦啦从一座山谷流向另一座山谷,似涛声不绝诉说着衷肠,如一位老者谈笑风生给你讲述着往事,曲曲弯弯由东北流向西南,这与我们从马栏山东端往西走来,方向巧妙的一致。此时,我感到不是坐在车上翻越着马栏山,好似坐在马栏河的船只上,上下起伏劈波斩浪向着远方红色曝光奔驰而去。
到了马栏河畔,道路沿着河川而行,快到马栏山腹地,标识不断提示离马栏革命旧址越来越近。马栏七孔石桥、马栏干部学院、马栏烈士陵园、陕甘宁边区关中分区旧址等红色革命的遗迹逐渐占居了我的双眼。在近代,马栏这个红色旗帜飘扬的地方,曾经有过无数先烈在这里生活过战斗过。我的耳边,似乎有千军万马的嘶鸣,我的双眸,升腾起丰衣足食自给自足军民大生产的热闹场面。可以想象,在这崎岖的山路上,当年那红色的黑色的白色的杂色的马儿,驮着军粮、服装、枪子弹药等军用物资,一路路一队队,从马栏源源不断地走向延安等革命根据地,那将是一种何等光荣而壮丽辉煌的画卷。说来也怪,这时我的心突生温暖,目光所到之处倍加亲切,有种回归故里的情感,耳边有种声音在呢喃,诉说着过去,言语着现在,谈论着未来。
进入马栏革命记念馆,广场停车场已经早有游客车辆停放,整个场馆是从西往东而建。中午的阳光炽热而明媚,漂亮美丽的讲解员穿一身崭新军装英姿飒爽,带着我们向纪念馆缓缓而。纪念馆正门上方书写有“马栏革命旧址”六个大字,解说员讲是由习仲勋题写,字体端庄而不失豁达,正楷之中显露着英气。进入正门,迎面有朱红色矗立的石碑,上面写着“马栏革命纪念碑”,是由老一辈革命家王世泰撰写。北边是正在维护的遗址窑洞及演出露天剧场,在工字房前,一棵硕大的核桃树引起大家关注,这个季节到处青山绿水,而这棵树新发的嫩芽却枯萎了,讲解员一边介绍这棵树是习仲勋亲自所栽,一边回答着因前段时间霜冻树叶冻坏的有人提问。绕过“工字房”由此往前,迎面而来的就是两层宏伟建筑结构的纪念馆了。
推开记念馆大门的那一瞬间,强大的历史气息征服了每个人。轻轻地,再轻轻地,每个人都屏气凝神唯恐自己的脚步声,干忧了这凝固、庄严和神圣的氛围。没有人再嘻嘻哈哈的谈笑,从每个人脸上肃然起敬的表情中就能感受到这种正能量的震慑力。集声、光、电、影、物等日常影视里看到的风车、犁、模、纺车、壮烈的战争场面及挺立的数座塑像、有关马栏的各种文献、影印资料等各种实物,如时光倒流把每个人的心绪拉回到了七十年前,真真切切地展现着沧桑、卓绝、英勇和不屈。当年革命者抛头颅洒热血,前赴后继,与敌人殊死搏斗冲锋陷阵刺杀的呐喊声,仿佛响彻在每个人的心间。这种身临其境的刻骨铭心,将让每个人感同身受,牢记终生。
众观马栏革命历史,在感受大的历史事件及背景震慑的同时,几件小细节却深植在我印象中,回想起来总是记忆犹新。如群众对红军的期盼:“马栏川,十八弯,穷人苦,望眼穿,盼了今天盼明天,红军来了有吃穿”。如毛泽东对习仲勋的寄语:“仲勋同志:党的利益在第一位。”及毛泽东在不同时期给习仲勋同志写的五封信函。如妇女平等参加选举:“边区要发展,选举要广泛,选举好人把事办,生活能改善。人口四万万,妇女占一半,国事家事全要管,事情才好办。道理说明了,妇女觉悟到,宝娃快把门照好,妈妈当代表。”这些细节,使我感受到共产党人不一样的军民鱼水情关系、革命利益高于天、实行民主好处多、妇女撑起半边天的喜悦。浸泡在马栏的历史之中,鲜活的人和事丰厚而目不暇接,如同指间时光的流速滑落,不知不觉中在马栏革命史诗中经受了荡漾心灵的洗礼,意犹未尽。
出了记念馆,走在先烈用鲜血染红的小路上,有股暖流涌上心头。我澎湃的心潮挺立成马栏经历过战火的树,平凡而体貌着长青,无须仰视她,识别她的树种及年轮,那些曾经发生在她旁边的生死搏斗,将隐名埋姓着许多不为人知值得留恋或可歌可泣的感人故事。还有远处马栏山溪间的朵朵无名花,谁也不知道她的名字,但你能想象到在硝烟弥漫的战争岁月里,那黄黄的花蕊在绿色的簇拥下,倍伴着红军战士饱受炮火的袭击,战地黄花因此而在战场上惹人怜爱扬名军内外。战士和花,花和战士,在战火的空隙相对而视,那种静默短暂而永恒,那是世间最美最独特的风景。每座马栏山,凭你任选一处登高,那峰峦叠嶂群山连绵,峰拉着峰,岭挽着岭,似无数抗日联军组成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保卫了延安,保卫了新中国。
马栏,这个革命摇篮,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是陕甘宁边区的南大门,是圣地延安的前沿哨所,是陕甘宁边区关中分区政治、军事、经济中心,是西安乃至全国各地仁人志士和军用物资通往延安的重要驿站和红色通道,习仲勋、李维汉、汪锋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就在此生活和战斗过,在近代史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马栏,这个红色圣地,革命纪念馆的建立,给人们提供了更多了解马栏革命的珍贵史料,也让更多地人感受到了马栏曾经在中国革命中的重要地位,当地政府在马栏旧址修建了“马栏革命纪念馆”,对陕西省委、关中地委、关中分区旧址进行了修复保护,成为爱国主义、革命传统教育基地,成为陕西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全国100个红色旅游经典景区之一,承载着时代继任的责任。
马栏,这个人才摇篮,为了反对国民党文化“围剿”,1937年7月后,陕北公学、鲁迅艺术师范、陕甘宁边区第二师范先后在这里建校,为中国革命培养了数以万计的栋梁人才。
马栏,这个绿色宝库,海拔均在1600m左右,风景优美,四季分明,山梁纵横,森林茂密,是陕西著名的冷区之一。夏季凉爽湿润,冬季寒冷降雪丰富,年降水量600-700mm,动植物资源丰富,森林覆盖率高达94%,是陕北高原、渭北西北的“西双版纳”,是黄土高原上水土流失最小的地区。还有悠悠的马栏河象一条金丝带缠绕其间,闪耀着光芒,诉说着荣耀,昭示着如今绿色生命的盎然。
我无法用语言件件罗列她昔日红色革命的辉煌,也不想用教导的口吻向人顺服她多少伟大。我只想告诉大家,在陕西距旬邑县城53公里处有个叫马栏的地方,只要你知道了这个地方记住了她的名字,这个叫马栏的地方,一定会把她当成最真挚的朋友,聊起一段让你感兴趣的引人入胜的精彩故事。
这是一座用理想信念浇铸的丰碑,一面永远高扬在人民心中的旗帜。走进这神圣的殿堂,我们都会被那悲壮而豪迈的岁月所激动不已。革命先辈们用鲜血和生命诠释了一种伟大和精神,揭示了一条永恒的真理——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如果你流连在这一行行文字,一组组图片,一件件文物前,一定会同我一样感慨很多很多。牢记这段历史,就有尘封的清理;发扬这个传统,就有昌盛的动力;继承这种精神,就有创新的壮丽。
历史的脚步渐行渐远,马栏的光辉岁月已成往事。再次重温这段革命历史,给人记忆是刻骨铭心的,青翠的马栏山将永远镌刻着革命家的名子和足迹,潺潺的马栏河将永不停歇地流唱着军民联防的伟大壮举。马栏这块红色的土地,永远会让我魂牵梦萦。
返回的路上,马栏在我的脑海里是那么的清晰,我总是被革命纪念馆里的人、事及场景所感动着。回望着车窗外,夕阳辉映着马栏山头的踪影,大山披上了一层桔红色的幔纱宏伟而辉煌,群山凝结成坚固铜质的屏障,弥漫中隐约有抗战的歌声传唱。春风吹拂着马栏的山野,黄鹂欢唱,鸽子咕咕,燕雀啾啾,喜鹊喳喳,整个山林回响着各种声音,充满了欢乐和生机。马栏,这个相见恨晚的名字,将永存在我的心里,万古流芳,青山永驻。
“任脚下响着沉重的铁镣,任你把皮鞭举得高高;我不需要什么自白,哪怕胸口对着带血的刺刀!人,不能低下高贵的头,只有怕死鬼才乞求‘自由’;毒刑拷打算得了什么?死亡也无法叫我开口!对着死亡我放声大笑,魔鬼的宫殿笑声中动摇;这就是我——一个共产党员的自白,高唱凯歌埋葬蒋家王朝。”
马栏,一个光荣的名子,与天共存,与日月同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