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你说青春当是一块厚重的版图(组诗)
1.
你说青春当是一块厚重的版图
在任何一本书里都可以随意找到。
(十一年前,我从村子里来到镇上读书。)
如果我不是一个随意的人,
就不会读懂你的寂寥。
瞧着吧,诗意的风暴一定会席卷全球
我把你裹在怀里,你用双手撩起火焰
从早晨一直烧到傍晚
我把你裹在怀里
直到我的双手与你平行,我才发现
你已经结婚多年
2.
我才发觉你已经结婚多年。
你从我的怀里挣扎起来,
你的哭声让风暴停止,那么多的
乌鸦,从北方飞来,路过我的头顶
一直往南。看吧
以后我一定会从头顶先死
让多余的枝叶掉在课本里
把回忆带给你;十一年前
我从村子里套上肥大的衣服
来镇里上学,坐在你的前排,把头仰到你的书桌上
3.
把回忆带给你。之后,
我在路灯下遇见你,
就像当初,遇见了梵高
和牛顿这俩人。当我即将穿过灯光的边界时
从你的身体里听见了当当的钟声
和发条转动的窸窣声
回过头来,才发现已经远离了二零零五年;
瞧着吧,以后我一定会从头顶先死
然后把多余的生命留给十一年前
你把手搭在伊甸园的苹果树上
4.
你说青春当是一块厚重的版图
因为地理老师就是这么说的。
所以你才要去旅行,把家里的锅碗瓢盆都带上
这样回头时就会看见全世界都留下了
自己一路的炊烟;十一年前我从村子里出发
连衣服都没洗干净。你说我那时就像梵高的油画
直到你结婚多年,我才感觉到嘴里浓重的油墨味
5.
这样也对,我也不可能等到
你和你的丈夫知道鱼水之欢只是多余的疲惫后
才来为我生养几个孩子。
而十一年前的那些挂钟也不会
再掉在我的脚踝上,让我去俯瞰它的矮小;
如果不是发现你已经结婚多年
我也不会知道原来梵高和牛顿
不是长在同一棵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