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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荷塘“冬之恋曲”征文】乡愁(随笔)


作者:听风看雪 布衣,137.7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9664发表时间:2017-01-06 23:11:41

露是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每当夜深人静,故乡的影子就会在梦中闪现。
   梦中的故乡飘来一股味道,带着古典和小吃的韵味。故乡并不是拿来炫耀的资本,而是扎根深处的那一分情结。它可能是一条飘着山歌、撒着笑声的小路,可能是一堵画着涂鸦、留着伤疤的围墙,可能是一个洋溢温暖、渗透关爱的怀抱,可能是一双饱含深情、充满期待的眼睛。有故乡的人是踏实的,就像连着线的风筝,飞再远也能找到回家的路;有故乡的人是安全的,就像贪玩任性的小鹿,躲到哪里都跑不出森林母亲的怀抱。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故乡,它是浮华背后那份单纯的最初,是午夜梦回那担最深沉的牵挂。在七夕,牛郎和织女相会,我期望,能在梦中和故乡相会,那里的山,那里的水,还有那里的人。
   走在异乡的路上,耳畔飘过一个苍凉的男声,他悠悠地唱到: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故乡。突然眼眶有些湿润。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尘土轻拂的回忆
    我在这头,故乡在那头
    离开故乡后很多年,才发现这种蚀骨的乡愁早就植根于骨髓深处,浓得犹如一团墨在心头萦绕,再也化不开。
    又是农历腊月,耳畔似乎又传来四岁那年外婆伫立在我的床头,轻轻拍打我的肩膀,唤我的乳名,笑眯眯地对我说:“雪妹儿,给你煮个荷包蛋好不好?快起来,快起来!”我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却看到外婆躺在病床上,指着桌上的苹果对我爸妈说:“挑一个最大最红的给雪妹儿,外婆以后怕再也没机会给你煮蛋了。”那时候,不懂什么叫生离死别,而如今,在异乡敲下这几行字,一股灼热的湿气向我的眼眶涌过来。我不得不本能的闭上眼睛。这一刻,我的眼泪突然流了出来,猝不及防地在我的脸颊印下一行浅浅的印记,泪如雨下……
   留不住灿烂,岁月阑珊。每逢腊月,母亲就会买来黄糖、花生,自制汤圆馅儿。一锤,二锤,三四锤,直到让所有的食材都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我总是忍不住揪下一块就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那时候,很穷,快乐却很简单。太阳一出来,家家户户就把自家的腊菜挂出来。竹竿上摇摇晃晃地荡着金黄色的腊肉,还有勾人食欲的香肠,对我们都充满了诱惑。胆大的哥哥姐姐用小刀割下一截,带着我们用枯叶生火烤熟分食。烤熟的香肠滋滋地冒着热油,虽然有时只能分到一小段,却也舍不得狼吞虎咽下肚,一小口,一小口,细细品味它的肉香。
   如今,我在异乡也习惯了自制香肠,吃在口中时竟又想起儿时种种,其实我知道,我要的只是关乎故乡的味道。吃着这肉香,闭上眼我闻到厨房里飘来饭菜的香,母亲站在我身旁。
   打开我的邮箱,里面赫然躺着几年前表弟与我的电子邮件:
   雪姐姐:好久没有见面!小时候至少每年春节能够见面,那时全家人聚在一起,真是幸福而快乐!从小就在心里留下了这样的印象:春节,一定是全家人相聚的日子;同样,也只有全家人相聚在一起,才是春节!而现在,我们已经长大,天各一方,很久没有全家齐聚一堂过节了,春节,好像也就渐渐少了味道。想那时,春节临近,爸爸妈妈忙碌地准备年货,我望穿秋水,等待着哥哥姐姐妹妹早点来一起玩耍;然后,在外地的长辈们在春运的浪潮里,拖儿带女向中江老家奔来;春节的厨房里,忙碌从不停顿,美味佳肴像是取之不尽;大人们忙大人的,咱们小孩只顾玩,偶尔我欺负一下你,或者和妹妹刘凯闹闹矛盾,又或者被你们以学习打人要先学会挨打为由打着玩,但大多数时候,我跟着你们还是有好处的——一起逛街,吃东西不用我掏腰包——记得我第一次吃羊肉串就是在县电影院门口英姐姐买的;除夕之夜,全家人看春晚,七嘴八舌,评头论足;很早就按二爸的提议,除夕夜没有了发压岁钱的环节,但是只要过节,还是总能从别的地方得到一点压岁钱的,钱并不见得越来越多,但是想用压岁钱去实现的梦想却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手里捏着钞票,犹豫着交不交给父母,心里盘算着现实与理想的距离,那时的梦想,要么是拥有一辆眼红已久的山地自行车,要么是想在某个夜里能躲在被窝里,眼睛盯着一个微型的电视机……那时我们还小,计算可以那样从容,梦想的实现被自己允许着可以以年为单位慢慢推进,而现在,恨不得追日逐月,只争朝夕,天大的梦也只望着快快实现,等不及了,等不及了,时间的流逝仿佛比小时候快了十倍百倍,让人如此心慌意乱,手足无措;儿时的梦想,后来有的实现了,比如终于拥有了现在还躺在中江家中的那辆曾经自我感觉很拉风的山地车,有的梦想还没有实现,自己却已经长大,内心失去了兴趣,然而,没有了日思夜想小小的愁,也渐渐没有了简简单单的快乐……那是多么美好的岁月啊!
   今年春节又要到了,你回家吗?
   宇航:
   这么叫你真的有些不习惯,不过,还是这么叫你吧。我们都大了,应该有个稍微正式点的称呼,是不是?你传来的图片我收到了,你的文字让我感到一些震撼。我曾经以为,我对那些童年的点滴早已忘记了,看了你的文字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从未忘记过,它们在你文字的感染之下,一点点清晰,一点点放大。那些是单纯而又快乐的日子。不说什么沧海桑田、刹那芳华、前世今生。时间总是绵里藏针的,冷不丁的在某个时候扎你一下,提醒你还有追求,还有理想。不过,我们常常会好了伤疤忘了疼。显得倦怠下来。似水流年。那些美好的回忆只能是回忆罢了。时光永远不会停下它的脚步。生活在继续,我们在长大。现在的我们,或许少了那些单纯和快乐,生活中多了琐碎甚至枯燥,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不过是取决于我们对生活的态度。有时候,我很希望永远长不大,虽然知道这是一种幻想,但是我愿意沉浸在这种幻想之中。长辈们都老了,现在的我们,身上更多的是责任。于父母,于家庭,于子女。每次,在外地想到你们的时候,我都会觉得很温暖。有人说,有故乡的人是幸福的,有故乡的人是有根的。的确,每次想到你们,想到我们一起玩耍的点滴。我的伤感也会一点点融化。我还记得那个从小就喜欢“欺负”我的表弟;还记得那个把所有椅子都撂倒不准我们坐的表弟;也记得那个说不按时吃完饭就会内疚的表弟;更会记得那个在我学习电脑时给我做保镖的表弟。而今,他也长成了一个大小伙子,也已成家立业。
   春节要到了,我想,今年的春节,我会回来的。到时候,那些回忆不再将是回忆……想起一首佛偈,在《大涅槃经》卷二寿命品第一之二中,偈曰:生世为人难,值佛世亦难,犹如大海中,盲龟遇浮孔。那是说在茫茫大海中,一只瞎眼的乌龟在飘,刚好遇到一根浮木,木头上有孔,乌龟正好把头钻在木头的孔里。这是多么难得的巧合啊。佛以此说明我们生而为人,也是稀有难得的。而你我的姐弟情谊也是难得的。今天刚好收到很多小时候吃过的零食,那是外婆还在的时候常常会给我们准备的,又正好昊昊今天早上哼着《摇啊摇,摇到外婆桥》,我才发现有些事早就在心里扎了根。遇到合适的契机就会冒出来提醒你。虽然有些五味杂陈,却会幸福的微笑,春节见!
   这是一封几年前的信,我一直保存至今舍不得删除,浓浓的乡愁,温暖的亲情紧紧将我包裹。多少次,我离开故乡时,假装不难过。那一砖一瓦一池秋水,是深藏于血脉中的依恋。那远山绿树暮霭沉沉,是挥不去的乡愁。
   荏苒岁月覆盖的过往,
   白驹过隙,
   匆匆的铸成一抹哀伤,
   那被岁月覆盖的花开,
   一切成为空白。
   褪尽风华,
   我依然在彼岸守护你。
   吾常土思兮心内伤,
   愿为黄鹄兮归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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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一篇感人肺腑的思乡恋曲。作者用诗一样的语言,抒发了自己对故乡的深深眷恋之情。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故乡,它是游子最深的牵挂。特别是在离开故乡多年,这种乡愁早已刻在骨子里。遥远的呼唤从远方传来,似乎看到外婆亲切的笑容仿佛就在眼前。长大后,慢慢地体会到了什么叫生离死别。时光倒流,回到了儿时的老宅子,“梦中的故乡飘来一股味道,带着古典和小吃的韵味。故乡并不是拿来炫耀的资本,而是扎根深处的那一分情结。它可能是一条飘着山歌、撒着笑声的小路,可能是一堵画着涂鸦、留着伤疤的围墙,可能是一个洋溢温暖。”儿时厨房里飘来母亲做的诱人的香味,品尝偷来之食的喜悦。与表弟几年前交往的邮件还在,令人感动。文章语言优美,如诗似画,如梦如幻,韵味悠长,给人启迪,值得细细品茗,倾情推荐共赏!【编辑:阿巧】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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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阿巧        2017-01-06 23:12:26
  感谢作者赐稿荷塘!荷塘因您更精彩!
时光安然,岁月静好!
回复1 楼        文友:听风看雪        2017-01-07 00:32:28
  感谢阿巧老师辛苦编辑,问好!
2 楼        文友:天龙        2017-01-07 10:59:58
  祝老师在荷塘写作快乐、佳作频频!!祝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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