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影剧本】金土地之绿色通道
桂枝说完转到了肖洪滨身边。肖洪滨身后的墙上挂着像框,一个像框中有董乐田身穿军装的照片,头戴军帽,一身戎装的董乐田威武英俊。桂枝望着董乐田的照片直叹气:这董乐田还真就不错!盈波啊也不知中了什么魔!怎么就和乐田离了呢?剩下小波多可怜!
肖洪滨:怎么可怜?不是还有你和我吗?还有她爸乐田她姨妈盈波吗?现在,只要你不说了漏嘴就行!
桂枝转身去盛饭,她一边走一边叹气:真应了那句老话,没妈的孩子长得快!唉!小波啊,转眼都上三年级啦!
铁路、公路立交大桥夜外
深夜,依旧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大雨如注。倾盆大雨猛烈地“泼”向铁路、公路立交大桥,桥两侧的路灯灯光仿佛也变得暗淡了。两道雪亮的奇瑞车光柱刺破雨帘密织的夜幕,奇瑞车从远处高速驶来。高速旋转的车轮溅起的雨水、落在驾驶室挡风玻璃窗前面的雨水,腾起了雨雾,雨雾在灯光的照耀下像是七彩的虹。
奇瑞车夜内
董乐田端坐在方向盘前面,双手紧握方向盘,脸上露出兴奋而疲惫的表情,轻声地:绿色通道终于纳入议事日程啦!批准实施后圣城蔬菜早晨还在菜蓝子里,晚上就上了京城的餐桌啦!对,我要对北京的大钟寺、新发地等蔬莱批发市场进行实地考查!
铁路、公路立交大桥夜外
奇瑞车高速驶上大桥的桥头,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奇瑞车嘎然止住。
奇瑞车夜内
董乐田失声地:啊!好悬哪!
董乐田摇窗探头在车窗外,就见在立交桥路灯、明亮的奇瑞车灯的照射下,一个身穿天蓝色雨衣的中年女子,倒在靠近人行道的护栏旁,侧卧于奇瑞车的前面。
狂风暴雨在无情地抽打着这个昏迷的女人。董乐田打开车门,朝着这个妇女走去。
圣城蔬菜批发市场交易大厅夜外
阿唐围着洋葱堆盖篷布。一不留神被脚下的洋葱给绊倒了,连他带洋葱一起滚进暴雨里。阿唐狼狈地爬起了身子,把洋葱往篷布里面归整。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谁知让泥水给弄得更脏,阿唐一屁股坐在雨水里,深深叹着气:老天,这可怎么办好啊!
圣城蔬菜基地夜外
雨滴落到大棚上,发出很响的声音,江涛钻出大棚。他转身钻进另一个大棚,摘下雨衣帽,方方正正的脸上满是雨水。江涛在观察无土栽培蔬菜的生长情况。
铁路、公路立交大桥桥头夜外
董乐田俯下身去,把车前昏迷的女人的头轻轻地朝车子方向移了移。恰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这个昏迷女人煞白的脸庞一下子清楚地映入乐田的眼帘。昏迷的女人竟是他的前妻肖盈波。董乐田失声地:是她!盈波!
这忽然的变故使董乐田一下子愣在了那儿。在风雨交加的深夜里,在铁路、公路立交大桥的桥头,董乐田望着自己的前妻呆呆地发愣。大雨浇湿了董乐田的全身。
铁路、公路立交大桥桥头夜外
董乐田在暴风骤雨中发愣。一声炸雷在董乐田的头上炸响,一下子把他震醒了!他环顾四周,见四处无人,拔腿就往奇瑞车上跑。
奇瑞车夜内
董乐田本能地跨上车子,慌乱中却发动不着车子,低头一看,车钥匙没插进钥匙孔里。董乐田呆坐在车内,内心在激烈地斗争着。透过雨中的车窗玻璃,可以看到董乐田憔悴的脸庞有些变形……
圣城蔬菜基地宿舍楼302室夜内
江涛打开门,脱下雨衣挂在衣服架上,地下立刻积了一滩雨水。他环顾四周,在这温馨的家里,却不见妻子肖盈波的倩影。江涛着急地在室内踱步。
奇瑞车夜内
董乐田双手狠狠地抹了两把脸:怎么能这样?遇到路人都要管的,更何况她是同我生活了整整十年的前妻啊!我能不管吗?
董乐田重重的抹了一下脸庞,打开了车门。他把肖盈波抱进了奇瑞车,返身把自行车放进车后后备箱。奇瑞车终于启动了,两道车灯光柱刺破雨帘密织的夜幕,向前驶去。
市立第一人民医院夜外
奇瑞车的车灯灯光照在写有圣市立第一人民医院的大岩石上。车子开进医院
市立第一人民医院门诊大楼夜外
董乐田费力地搀出了肖盈波,扶着她走了几步,发现是拖着她走的,他只好弯腰抱起了肖盈波直奔急诊室。
董乐田抱着肖盈波走来。
董乐田抱着肖盈波走去。
镜头摇向电子显示屏,电子屏显示出“急诊室”三个红色大字。
门诊大楼急诊室夜内
急诊室门前,寂静空旷的走廊上方的电子钟指针指向深夜12点。走廊墙壁上安装了座椅,在一个座椅上,董乐田孤零零地坐着。他掏出了手机,查找着肖盈波家的电话,没有找到,他又掏出袖珍电话本,也没有找到肖盈波家的电话、手机号。他把手机、电话本放进口袋,双手插进头发向后梳着。
过了一会儿,董乐田拿过公文包,从里面抽出了《圣城蔬菜晋京绿色通道报告》打印稿件文本,他翻着、读着,抽出碳素笔在上面划着、圈着,又抬起头来想着。董乐田回想着刘书记对报告的批示,认真地修改着。急诊室的门打开了,推出了一辆四轮病人用车。肖盈波熟睡了一般地躺在上面。一旁、一个女护士高举着输液瓶跟在后面。一位年轻的女医生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走出了急诊室,来到董乐田面前。
女医生:你爱人要早产啦,需转产科!你去办手续吧。
董乐田有些发愣,跟着走了几步,有些焦急地:什么?盈波早产?要办手续?这可怎么办呢?
董乐田摸出手机拨号。
圣城蔬菜基地宿舍楼302室夜内
肖盈波家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宁静,正躺在沙发上朦朦胧胧睡着的江涛猛然惊醒,他一激令坐了起来,急忙跑过去抓起了话筒。
江涛:我是江涛,你哪位?
市立第一人民医院急诊室走廊夜外
董乐田:我是董乐田啊!喂,江涛,你妻子盈波在市立第一人民医院要早产啦!现从急诊室转产房,你快来医院吧!要快啊!
蔬菜基地宿舍楼302室夜内
江涛握着的话筒里传出董乐田的声音:要快啊!
江涛慢慢地把话筒扣上,呐呐自语:我说怎么就找不到她啦,原来跟她的前夫搅和在一起!在医院?在产房?噢,对,盈波是怀孕有喜要生啊!对,赶紧去医院,不能早产!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话筒里传出董乐田的声音:江涛,盈波她难产!院方要签合同,你是保大人还是要孩子!
江涛对着话筒大声地:我都要!
市立第一人民医院妇产科病房走廊夜外
江涛推开一产科病房的门,来到走廊里,靠在墙上。他双手捂住那张方方正正的脸庞,慢慢地蹲了下去。江涛:我的儿啊!我可是三代单传哪!好不容易盼到这根独苗!可现在……
圣城蔬菜批发市场日外
雨后清晨的蔬菜批发市场,由平静变得喧闹起来。
蔬菜批发市场绿苑大酒店前广场日外
圣城蔬菜购销集团的鲍大岭、鲍小岭推来两台磅秤,他俩各端坐在一台磅秤前面。
鲍大岭:我说兄弟,跟哥好好学学,趁董总不在啊,咱支上磅秤收点劳务费,赚些外快!
鲍小岭:明白,我知道大哥聪明!要不我叫您哥,您不叫我哥呢!
鲍大岭:什么啊!你说的这都哪跟哪啊?!
肖碧玉驾摩托车从远处高速驶来。她身上的大红色连衣裙显出线条美。她在绿苑大酒店前停住摩托车,用修长的腿支好摩托车,下车锁好,刚要走,却听得鲍大岭、鲍小岭在喊叫。
鲍小岭:大西瓜,大西瓜,咬一口,甜掉牙!
鲍大岭:错啦错啦!应该是大西瓜,大西瓜,咬一口,长新牙!
鲍小岭:对,对!哥,咬一口,长新牙!
肖碧玉摘下安全帽,甩了一下长长的秀发,走了过来。
肖碧玉:我说你们两个活宝,想请我吃西瓜也甭激将法啊!
鲍大岭哈哈一笑:那是,那是,我们哥俩借您这块宝地发财,自然是要孝敬孝敬您喽!
肖碧玉豪爽地:好说,好说!鲍大岭挑出一个西瓜,切开。鲍小岭急忙拿起一块递给了肖碧玉,碧玉咬了一口直点头。
肖碧玉:啊,还真是很甜哪!肖碧玉吃了两块西瓜,鲍小岭急忙递上了卫生纸。肖碧玉接过卫生纸,擦擦手,又擦擦嘴,转身扔进垃圾箱,要离去。
董家村日外
坐南背北一字排开一排两层复式楼,与村外的大棚、绿油油的庄稼和谐地融为一体。村头,有一棵高大的大槐树,伸展着高大的树干,长满了翠绿的叶子,像一把高大的、绿色的伞。大槐树下,有一台电冰箱、一张写字台,上面摆着几个西瓜,切开的西瓜用纱布罩着,写字台下也有几个西瓜。鹤发童颜的老苗坐在写字台后搂着一个孩子,他用大扇子既给孩子扇风凉快,又轰赶落在盖西瓜纱布上的苍蝇。靠近大槐树的一个复式楼的院落,大门开了,从里面走出健美、漂亮的苗玉玲。
苗玉玲来到西瓜摊前:“爸,午饭做好啦,你和壮壮吃饭吧,我来看西瓜摊。
老苗:好啊!走,壮壮,回家吃饭喽!
老苗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唉,玉玲,你同全福元集团商谈承租楼房的事情怎么样啦?
苗玉玲:已经跟人家谈好签了合同了。
老苗:好,这就好!
一辆奥迪车从远方驶来,在大槐下停下,车门打开后,肖洪滨跨出车子,司机帮助拿下物品后开走了。
肖洪滨转身高声地:老苗!老苗!
苗玉玲急忙向前接过肖洪滨手里的物品,回过头:爸!您看,肖伯伯来啦!
老苗急忙返身奔了过来,一把拉住肖洪滨:我的老市长,我可想死你啦!
肖洪滨:这不,我从乐田那儿知道你回来了,就赶着过来看你啦!
绿苑宾馆前广场日外
肖碧玉站住了,她发现了磅秤上的问题,走过来用脚蹬了一下磅秤。肖碧玉:唉,我说大岭、小岭,几天不见你们长能耐了是不是?
鲍大岭:嘿嘿,还那样!
肖碧玉:什么还那样,你们俩是不是在捣鬼?
鲍小岭有些油腔滑调地:怎么啦,大小姐?我们搞什么鬼啦?
肖碧玉:搞什么鬼?你们学会坑人啦!
单小岭:谁说我们坑人啦?!谁说我们坑人啦?!
鲍大岭急忙把肖碧玉拉到一边,摇头晃脑地说道:我们没有坑人,这是在解“三头子急”!
肖碧玉:什么解“三头子急”?我倒要看一看!
鲍大岭:这瓜农菜农卖不出瓜菜是不是一急?货主收不起瓜菜配不起车是不是二急?咱哥们手头没有钱是不是三急?现在啊,拉来瓜农、菜农、收了瓜、菜,货主配齐了车,咱哥们拿到了劳务费,就解了“这三头子急”!怎么样?
肖碧玉:不怎么样!我问你啊,为什么要压秤?
鲍小玲:谁压秤啦?谁压秤啦?鲍大岭忙把鲍小岭推走,凑近了肖碧玉小声地:大小姐,好小姐,大姐,大姨,祖奶奶!别嚷嚷!这不叫压秤,而叫做生财有道!
肖碧玉:哼,好一个生财有道!
鲍大岭:别嚷,别嚷!这样吧,今天下来咱们三一三十一你看好吗?
肖碧玉:不好!
鲍大岭:二一添作五,这总可以了吧?
肖碧玉:不可以!
肖碧玉径自走到鲍小岭的磅秤前面。
磅秤边日外
肖碧玉:鲍小岭,我问你你敢回答吗?
鲍小岭:怎么不敢!
肖碧玉:那好!我问你你这一秤称了多少公斤西瓜?
鲍小岭:三百三十公斤!
肖碧玉:不对吧!应该是三百三十八公斤才对!这一秤就压了八公斤西瓜!大家看吧!
鲍小岭:好你个肖碧玉,要断哥们的财路啊?
肖碧玉伸手拨了一下磅秤钢尺上的砝码,钢尺在三百三十八公斤上下“点头”。鲍小岭一见跳起来去拨砝码,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挡住了,他拨了好几拨都没拨动,气得他往回抽手,手也抽不出来。一抬头,遇到了董乐田一双“喷火”的眼睛。
鲍小岭咧开了嘴,脸上写满了苦笑:董总,您不是考察去了吗?您回来啦?
董乐田:我压根就没走!大岭、小岭,我问你们,你们这样做还有良心吗?
鲍大岭:我们那是良心大大的有,钞票大大的没有!
鲍大岭说完,拉起鲍小岭就要走。
董乐田:站住!看看这些老实巴脚的瓜农、菜农吧!他们挣钱容易吗?虽然再也不用脸朝黄土背朝天了,可也是汗珠子掉地下摔八半啊!辛苦地耕作,辛勤地劳作,才换得这丰硕的劳动成果!想一想、看一看吧,你们这样做就不觉得亏心吗?
鲍小岭也急了,他青筋暴跳,大声地:我的董总啊,大道理谁都会说的!可都两个月没发工资啦!不这样挣点你让我们喝西北风去啊?
绿苑宾馆前广场日外
瓜农、菜农们都围拢了过来,大家七嘴八舌地指责着鲍大岭、鲍小岭,并且称赞董乐田、肖碧玉做得对。
鲍大岭、鲍小岭自觉理亏,悄悄地溜走了。
鲍大岭、鲍小岭一走,没有了过磅秤的,可真急了被他们拉来的那些瓜农、菜农、货主们,大家纷纷围住乐田、碧玉,问该怎么办。
董乐田向肖碧玉投去一个意味深长、赞许的目光,说道:“碧玉,看来咱俩要做一回司磅的喽!”
董乐田、肖碧玉各坐在一台磅秤前,为大家无偿过秤,大家方高高兴兴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