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诗中的屠苏酒和春节风尚
王安石的《元日》诗: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唐代的大诗人刘禹锡和白居易在元旦(过去把农历大年初一称作元旦)饮酒作诗。
刘的诗句中有:“与君同甲子,寿酒让先杯。”
白则作句:“与君同甲子,岁酒合谁先?”
这是说的正月初一喝屠苏酒。屠苏——一种中草药名。在当时的风尚是:初一喝屠苏酒,是增寿的意思。次序是从年纪小的人开始。大概从汉或后汉就有了这个风俗了。后汉的李膺和杜密因为结党案发,被困于监牢,正遇正月初一,在狱中喝屠苏酒时就以年龄确定谁先喝;
《时镜新书》晋朝时董勋说:“元旦时饮酒先从年纪小的人开始,这是为什么呢?我以为:‘因为旧时风俗认为年纪小的,还有很多年可以过,所以先饮酒,以表示对年纪小的祝贺;年老的,已失去很多岁月,所以后饮酒。’”
白居易在《岁假内命酒》诗中还有句:“岁酒先拈辞不得,被君推作少年人。”
苏东坡的诗里有句:“但把究愁博长健,不辞最后饮屠苏。”
顾况诗中也有:“不觉老将春共至,更悲携手几人全。还丹寂寞羞明镜,手把屠苏让少年。”
裴夷直诗句:“自知年几偏应少,先把屠苏不让春。倘要数年逢此日,还应惆怅羡他人。”
成文干诗里说:“戴星先捧祝尧觞,镜里堪惊两鬓霜。好是灯前偷失笑,屠苏应不得先尝。”
方干的诗里也有:“才酌屠苏定年齿,坐中皆笑鬓毛斑。”
宋人苏辙《除日》诗说:“年年最后饮屠苏,不觉年来七十余。”
以上的这些诗,一方面看出元旦的饮屠苏酒的风俗,年纪小的要先喝,“不觉年来七十余”的人,就最后饮酒了。另一方面也说明春节饮屠苏酒是很重要的习俗,有避邪和除瘟疫的含义。
饮酒大概是子夜时分刚刚进入新年的那一刻开始的。屠苏,也名“屠酥”、“酴酥”,古代元日饮酒屠苏的风俗,之所以在元日饮屠苏酒,是因为一个传说,或说是一个故事:“俗说屠苏乃草庵之名。昔有人居草庵之中,每岁除夜遗闾里一药贴,令囊浸井中,至元日取水,置于酒樽,合家饮之,不病瘟疫。今人得其方而不知姓名,但曰屠苏而已。”
屠苏酒相传为华佗所创,王安石那首写新年的诗让它更加广为流传了。屠苏是什么呢?历来争论不休。屠苏也叫“酴酥”,按《说文》和《酒谱》等古籍的说法:“酴,酒母也”,就是酒曲。酥从“酉”,亦可作酒解。酴酥二字和在一起就是用“酒母”酿成的酒即重酿酒。另外,方以智《通雅·植物》说,屠苏是艾蒿一类稍有刺激性香味植物。芳香性的草药,祖国医学认为具有温中、燥湿、除秽、行气、暖胃、宽中、消食等作用,在春节时饮用当然很适于南国的阴湿环境和节日食物过多以利消化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