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柳】关东古巷漫步(散文)
十一黄金周各地景区人满为患,这个假期我们本无出行计划。可是一家人整个假期都宅在家里,干瞪着眼你看我我看你,也实在是了然无趣儿。于是女儿、女婿上网搜了搜,决定自驾车带我和妻子及外孙女,一起去市内位于道里区群立新区第五大道与景江东路交叉路口处的关东古巷去走一遭儿。
关东古巷是哈尔滨市内的一处以展示关东文化为主的仿古步行街,2012年11月22日才正式建成并对外开放。大约在上午10点钟左右,依靠车载GPS导航,女婿才带我们一家人来到了关东古巷门前的公路上。
下车后,在路边一处宏大的建筑下,一座灰色的仿古门楼赫然入眼。门楼是由青灰色的石块砌成的,门楼正中上方是“关东古巷”几个石刻行书大字。门楼周围,在整齐排列的装饰成原木状的门脸上,上24,下7,左右各60,挂着共151个火红的灯笼。门楼的右侧有一个制作成菱形的红底黄字、四角装饰着黄色花纹的“关东古巷”招牌。
女儿给外孙女怡涵买了一个鸭子状氢气球,在古巷门外留影后,我们一家人便走进了封闭的仿古步行街。没想到刚进入古巷正街不久,一不小心,怡涵手中的鸭状气球脱手飞向了高处。直急得孩子一个劲儿地嚷着让姥姥抱起来,伸手去够气球,无奈气球飞得太高,一家人只能“望球兴叹”。还好怡涵宝宝挺乖,这次并没有哭闹。
关东古巷步行街分为主街和辅街,主街街面较宽,两侧都是各色餐饮和店铺。主街两侧是两层楼式建筑,其中一侧外观装饰成洞穴状。每隔一段距离,街面上就设有一处通往楼上的木制楼梯。为了便利街道两侧二楼间的通行,空中还专门建有木制的人行“天桥”。辅街街道较窄,道两侧一面是各种工艺品店铺,一面是卖旅游纪念品和各种坚果、糖葫芦等小吃的摊位。也许是十一黄金周的缘故,步行街上无论是主街还是辅街,都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十分热闹。
漫步在关东古巷之中,我们仿佛穿越历史时空,又回到了一百多年前的老哈尔滨街头。古巷两侧各种装饰精美的彩灯、形状大小不同的灯笼、火红的中国结高高悬挂,盈眼是应接不暇的店铺牌匾和招牌,其中不乏当年老哈尔滨一些远近闻名的店铺和著名的食品、小吃。如关东银号、秋林里道斯、马克西姆西餐厅、老鼎丰、关东街老豆腐、老关东肘子、金鼎老北京炸酱面等等。
主街上的店铺和辅街上的工艺品店大多都充满着怀旧的情调,什么林家小铺、赫哲鱼馆,什么女真火匏,满绣满艺、辽金时代、鱼皮部落传奇,还有麦秸画、方正剪纸、穆棱黑陶以及散布在主街两侧的糖画、皮影、吹糖人、棉花糖等摊位,无不勾起游人对老东北、老哈尔滨过去时光的记忆。
在主街二楼一侧,邻近马克西姆西餐厅的过道墙壁上,还用镜框镶嵌着一些哈尔滨城市建筑的老照片,这些黑白照片既真实地记录了当年哈尔滨城市的风貌和历史,也承载了老一代关东人对这座城市的眷恋和热爱。
大约在主街的中央位置,街面一侧的二楼上,有一处关东民俗文化展示区。铺着炕席的东北土炕,土炕的炕梢放置着一个旧时的被厨,被厨上叠放着蓝底白花的旧棉被,一旁立着一个现代人已经不多见的鸡毛掸子。土炕正中摆放着一张旧方炕桌,在紧靠后山墙的炕头附近,是一个旧时的竹制婴儿摇篮车。与土炕相连,隔着抹土的矮墙是一个锅台,锅台上有铁锅、木锅盖和其他一些炊具。
展示区另一侧靠近墙边,有一个卖“千层底”和“足必须”的摊位,摊位上端有一横匾额,上书“足必须”三个字,左右是一副对联:“到冰城足必须托您走鸿运,来龙江千层底祝君路高升”。对联的对仗虽不太工整,可看对联、联系摊位中摆放的实物,我终究理解了“千层底”原来是一种布鞋,而“足必须”则是一种用锥子手工纳制的鞋垫儿。
为了凸显古巷浓厚的关东文化氛围,古巷内在距步行街入口处不远的街边上,专门建造了一处“关东大戏台”。大戏台红匾、红幕、红柱、红灯笼,一搭眼看上去就给人以红红火火的感觉。据说每天这里都定时有充满东北地域风情的文化演出。只是我们一家人来关东古巷时,不知道是时间不凑巧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没有欣赏到精彩的文化演出。
古巷步行街主街的街边和一侧的大厅里,为了烘托怀旧气氛和突出关东特色,还塑有一些青铜色的雕塑。吹糖人艺人专注的表情、一旁女孩儿期待的神态和小男孩手拿糖人制品入神观赏的样子都表现得淋漓尽致。再看街边的另一处雕塑,立式烤炉上放置着几个正在烤制的红薯。一个身着短褂、腰系围裙、穿紧腿肥裤和自制布鞋的商贩,左手拿着手套,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烤炉上的红薯。商贩裸露的胸脯和胳膊,凸凹的脸部和突起的眉宇,无处不逼真、形像、传神。
位于一侧大厅正中的“闯关东”人物群雕,真实地再现了一家兄妹四人离别故土,举家北迁的情形:肩挑背篓的二弟走在最前面,眼睛眺望着远方;大哥用独轮车推着妻儿、行李和粮食走在中间,行李之简陋可见当时生活的困苦;姐弟二人走在最后,正在留恋地回望着故乡。这一场景是近300年来中原3000万移民大迁徙、史上谓之“闯关东”大潮的真实缩影。
关东古巷毕竟是仿古步行街,这也就决定了古巷中也必然蕴含着一些现代元素:诸如“泡芙时代”、沸沸扬扬火锅、南岸啤酒屋、欢乐新农村、南极冷饮厅、彝家山寨黑苦荞食品、扎西德勒、朝鲜食袋,台湾生活馆等现代气息浓厚、民族特色鲜明的的餐饮店在古巷内也很容易寻到。
值得一提的是立在“台湾生活馆”一侧玻璃门边的“金门高粱酒”黑白广告宣传画,画面中有一位身穿工作装的师傅正在把簸箕中的类似酒糟的东西向外倾倒。没注意画面上的文字,只看到画面中的人物,怎么看怎么觉得画里的师傅像是台湾地区的领导人马英九。
我转而问一旁的女婿:你看画面中的这个人像谁?女婿当即回答,那不是马英九吗,上面写着呢!我这才注意到宣传画上方马英九题写的“金门高粱,两岸飘香”的题词。一个地区的领导人能为一家酒厂代言,这很不容易,尤其是穿着工作装,还打扮成师傅模样。由此我相信,金门高粱酒的品质也一定不错。
在关东古巷内的步行街间穿行,孩子们最喜欢的莫过于街边的糖画、糖人和棉花糖了,这些摊位前都挤满了大人和孩子。外孙女怡涵还小,年龄不到两周岁,没看出她对糖画和糖人有什么特别的兴趣,倒是看她好像有些喜欢棉花糖。女儿让师傅现场给她制作了一个,才吃过几口就不要了。
从关东古巷中出来,看看时间还早,女婿又驾车带我们去了附近的群立国家城市湿地公园。说是湿地公园,不过是在群立新区围起来的一处长满了芦苇和荒草的水洼地。若是在夏季,这里的景色应该不错,可我们来时已经是深秋时节,这里早已经是一片肃杀和枯黄,显得十分荒凉。
我们只在公园入口处流连了一会儿,没有上栈道,也没有深入公园之内,就近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以后就开始回返。照片拍得不错,里面的景色看上去也很美,这足可见镜头有可选择性,也是能欺骗人的。深秋的湿地公园究竟是荒凉、落寞,还是空旷、辽远、纯自然的美,这只能看每个人的心境和自己的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