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水】你给我肩膀依靠,我还你一世温暖(小说)
生活总是让一些有缘份的人相逢,相遇,相识,相知。一列开动的火车上,小斌和小丽相遇了。
一
小丽是个特别单纯的女孩子,第一次去北京打工的她特别地害羞,一路上紧紧跟着姐姐阿朵,不敢离开半步,就连买东西都是黏着阿朵,生怕一转眼,就看不见姐姐了。阿朵就尽量保持着和妹妹的距离,一边陪她聊天,一边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
小丽今年20岁,高中读到一半就休学了,尽管心里有诸多不情愿,却也没有办法,面对家里贫穷的现状,她只能休学,供弟弟上学。和姐姐阿朵不同的是她对外面的世界不了解,也缺少经验。一直在校园里生活的她离开了学校,就好像跳脱了一个圈,又进入了一个另外的陌生的圈子。她感到自己好委屈。
小丽的体型显得娇小又瘦弱,肤色也不是很白,但是她的五官却很精致,水灵灵的眼睛和那樱桃小嘴镶嵌在瓜子脸上,微笑时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纯洁无瑕的她很天真,也没有太多想法,只是一心想着能多挣点钱,一边供还在上初中的弟弟学习,一边供家里的花销。
姐姐阿朵容貌和小丽很相似,唯独姐姐的下巴处有一个小小的疤痕,那是在很小的时候带弟弟玩耍,为了保护弟弟摔伤后留下的。她已经外出打工好多年了,成为正宗北漂一族。她辛辛苦苦挣钱,然后把挣的钱除去自己开销外一分不动打给家里。近几年家里的经济来源主要是她供给。在很多艰苦的日子里,阿朵维持着一家人的生活。
此刻小丽正跟着姐姐买了火车票,坐在候车室里等待着。她专注于自己新买的手机,这可是她拥有的第一部手机啊,她视她如宝贝。姐姐看着妹妹,想到自己第一次外出,不由得心酸起来,她拍了一下妹妹的肩膀,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有一个帅气的男子向小丽身边走来,姐姐警惕地看着这个陌生男子,直到他走近,才不去注视他。其实这样的一个男子,总会有很多人去注视,他高个子,大眼睛,长腿一迈,就像是明星一样。
小丽早就看到这个男子靠近,却假装在看手机她胸口一阵狂跳,如同一只小鹿在狂跳。莫名的紧张让她很不适应。直到他完全走近她们,在小丽身边坐下来,她才尽量保持端正的姿势,继续按着手机。
男子很友好地向她们姐妹俩打招呼:“两位美女好,我是**地区的,我叫小斌。”
小丽看了一下小斌,脸唰一下红了,这是她第一次被别人用“美女”二字形容。她低头不语。阿朵微笑示意,很礼貌地说,我们也是那个地区的,我们是老乡唉,我叫阿朵,这是我妹妹,她叫小丽。
小斌也很礼貌地微笑,一阵沉默后,火车进站了。姐妹俩赶紧起身,带上行李,大包小包拖了好几个。小斌见状连忙上前帮忙,几经推脱后,小斌还是帮她们忙,把所有行李带上了车。
天公作美,他们的座位也在一块。
火车开动。风景独好,他们出发了。
二
他们起初聊的话题莫过于家乡趣事,村子里的人,北京。
后来他们说到工作,话题便扩展开来,善于言辞的小斌说话很风趣,说话的同时,表情配合着。说到开心之事,嘴角就会扬起一条优美的弧线,洁白的牙齿整整齐齐地排列两行,眼角也会笑,这让小丽想到某首歌里的歌词:
你眼睛会笑,
弯成一条桥
……
尚且不懂爱情的小丽第一次在陌生男子面前笑出声来,靥如梨花的笑容美不胜收,拘谨的她在欢声笑语中放松开来,也会说几句轻松的话。
相反姐姐阿朵,则是平静以对,笑容不多。
小斌被小丽的笑容打动,看着身边这个姑娘如此美丽,他不由得生出一种保护欲望,想要呵护着她,给她温暖和阳光。
这一切阿朵看在眼里,她没说什么,只是觉得到达目的地,就没事了,她会好好保护妹妹,她在心里有一种想要保护全家的责任,这种责任是她长期以来强加给自己的。
一路上,最开心的就是小丽了,聊天让她忘记了委屈,忘记了学校,忘记了所有的不快乐。对于眼前的小斌,不由得生出一种亲切感。这个和她认识不久的男子是那么的让人倾心,她这样想着,脸就又一次红了起来。
他们聊了一路,数十个小时的长途跋涉终于结束了的时候,小斌要小丽的联系方式。小丽羞红了脸,还没回复他,姐姐阿朵就毫不客气地拒绝了小斌。她才不会让妹妹和一个认识不多久的陌生男子来往呢。
她们到了目的地,找到了工作,进入了工作状态,起初小丽抱怨过,后来便不再抱怨,和姐姐一起努力着,一切好像就这么风平浪静了。
突然有天,他们工作的地方来了一个人,这个人正是小斌,这次他是准备追求小丽的,小丽何时见过这场面,愣在门口不知所措,姐姐却早已想好对策,几句话回绝了小斌。
之后的日子里,小斌每天都给小丽送来礼物。展开了疯狂的进攻,从花朵到礼物再到宠物,他把他所认为的所有可以当作礼物的东西都给小丽送了个遍。工作时间就去上班,一下班就来找小丽。
每次阿朵都会拒绝,久而久之,阿朵不再理会小斌的行为,对他置若罔闻。反倒是小丽,开始渐渐接受小斌的礼物,诸如贵重物品,她总是拒收。慢慢地,他们熟悉了起来。
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开始了她的爱情,如烈火一般燃烧的青春,舞动着最绚丽的色彩,他们不由自主地爱上了对方,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三
初春的阳光明媚,她们一前一后,走在街头,像是两只相互爱慕的鸟儿,相互围绕,又羞涩止步,微风中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河畔传来孩童的嬉戏声,他们在嬉戏声里追赶,奔跑。
小斌会把小丽需要的一切都提前准备好,她口渴,他会带着水;她饿了,他会买上盒饭。她开心的时候傻傻地笑,他就陪她笑。她感到难过委屈的时候放声大哭,他就陪着她哭。她累了困了想休息,他就给他一个肩膀依靠。
小丽也学着让自己更开放,她开始买一些廉价的化妆品给自己画上美美的妆,他就偷偷换掉她的化妆品,力所能及地买一些较好的。她开始买一些便宜的衣服,他就陪她去买几件新款的衣服。她会把大部分钱寄给家里,一小部分用来自己花,或者请姐姐阿朵吃饭,和小斌一起花掉。
她从一个初来北京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韵味十足的大美女。正应了那句“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他们简单而快乐着相爱,他们见到了双方的父母。
阿朵会亲切地叫小斌妹夫,小斌也叫阿朵姐姐。他们亲如一家人。就好像这一生,他们都不会再分开了。
四
直到某天午后,小丽遇到了一个女子,让这一切,变成幻影,让他们的卑微渺小的爱情瞬间土崩瓦解。
小丽遇到一个叫艳艳的女子,她告诉小丽,她和小斌订婚了,他们会相爱一辈子,他们会生儿育女,过上最幸福的生活。小丽又怎会相信,她说这不可能。然而艳艳早就料到她会不相信,拿出了手机,翻出来她和小斌的照片给小丽。
这让小丽感到一种莫大的羞辱感,她感到自己心都碎了,一种让人窒息的感受让她说不出话来。她坚持着咬紧牙关,恨不得把整个天空都咬碎,把自己咬成粉末。她尽全力安慰自己不让眼泪流出来,可那滚烫的泪水犹如绝提之水,一发不可收拾。
她竭斯底里的哭了出来,艳艳还告诉她说:小斌是不会爱你的,他只爱我一人。
小丽转身离开,明媚的天空突然下起了狂风暴雨,她浸泡在雨水里,任由雨水打湿了她的全身,白色衬衣紧裹住她的身体,牛仔裤早已粘在腿上,头发也散乱开来。她就像一只狼狈不堪的狗,拖着身子回到了住的地方。
阿朵看到这样的妹妹,没有多问,一把抱住了她,姐妹两人哭成一团。姐姐阿朵捏紧自己的手,指甲早已钻入手心,血流了出来,她依旧紧紧捏着,不为人知的地方,一个北漂女孩的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天她们紧紧抱着入睡,看着妹妹这个样子,姐姐心里不知道有多痛苦,她后悔为何当初自己不阻拦他们,她后悔她相信了小斌,放纵了小丽。她为自己没有保护好妹妹深深地自责。
黑夜像是一群人的眼睛,被热泪冲刷在阴暗里,痛苦被哭泣者承受,取而代之的,是不眠的慢慢深夜。
小丽的爱情来的匆匆,去的匆匆,她第二天起床就去继续努力上班,尽量让自己保持微笑,强迫自己忘掉那些悲伤和痛苦。让自己尽快投入到有规律的生活节奏里来。
而此刻的小斌呢?
他也在痛苦中煎熬着,已经一阵天没有和小丽有所联系,而且他清楚地知道艳艳找过小丽,他能想象到小丽有多悲伤,自己又不能做点什么。艳艳是他前女友,他们分手已经很久了,可他的父母贪图虚荣,想让小斌娶一个有钱的女孩,他们看重艳艳的家庭背景。
尽管他们见过了温柔单纯的小丽,可他们固执的思想依旧无法接受这个仅仅是长的好看的打工女。他们也明白自己的儿子没有工作,但他们希望能攀上一桩婚姻,只要他们的儿子和艳艳在一起,他们就会满足于这种虚荣心里。
哪有不疼爱自己儿女的父母呢?小斌听完父母电话里说的这些话,他开始了艰难的抉择,他要在艳艳和小丽中选择:一方面是听从父母背叛小丽;另一方面是拒绝艳艳,和小丽在一起。可只要他选择自由爱情,他就会对培育自己这么多年的父母形成抵触,这是不孝啊!
他抽完了一根又一根烟,他一句话也不说,就保持着抽烟的姿势不停地想着这样的一个选择。他痛苦极了。
他对于爱情的认知很肤浅,但他清晰地知道自己只有和小丽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快乐!
五
第二天天还未亮,他就醒来,他决定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他想了一整夜,他还是觉得你应该有自己的选择,而且他相信他一定会让自己的父母相信自己的选择。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尽快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小丽。一想到小丽,他就会情不自禁地兴奋起来,恨不得马上见到她。
小斌去找小丽,吃了一回闭门羹后,被阿朵大骂。费尽周折,小丽才选择和他谈谈。他们相约在一个小饭馆里,点了小菜,要了一瓶酒,小斌就自饮自酌。然后他把所有的事情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小丽,并真心给小丽表白。
人总是那么地善变,前一分钟还在恨着小斌的小丽在一分钟后,不仅原谅小斌,还和小斌约好了下次见面的地点。
再次见面,他们都精心打扮了一番,小丽本就迷人的脸蛋上了妆更加美丽,瓜子脸更是显得格外美丽,依旧雪白衬衫,搭配一个牛仔裤。马尾辫扎在脑后,美不胜收!
小斌理了发,一身休闲装显得帅气十足,皮鞋擦的锃亮,整个人焕发光彩!
他们坐在地坛公园一个长椅上,小丽靠着小斌的肩膀,小斌抱着小丽,黄昏中,三两片树叶缓缓飘落,他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