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一扇门开启在通往春天的地铁上(外两首)
缓缓地一扇门
踏着冬的脚步开启在
通往春天的地铁上
我在地铁里读诗诗念我
看起来很美好的样子
我靠着门门一声不吭
在门前风来回捯饬着
颜色黑白交替之间
偶尔会有一抹红擦肩而过
这时一位自称著名的诗人
飘了过来道
现在个个都有座位
扶手再多没有用
风不由一怔
有人插话
海子是天才是最后一扶手
之后就是些摆设有点风景了
这时风如释重负
顷刻豁然开朗
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到站了人们开始陆陆续续下车
◎时辰正好
就在前面不远处
隐隐约约听到地下掏墓窑子的声音
一块并不大的草地早已被颠覆
继而光秃秃的都是一茬新的样子
像有人在建新居
你看站在土丘上讲话的鹤发老者
俨然像是宣读圣旨的模样
一帮臣子们穿着白花花的衣服规规矩矩地跪着
鹦鹉学舌的八阿哥也一溜白底老实了
只有一只讨厌的乌鸦
没大没小嚎叫着
从肃穆的天空幸灾乐祸地赶场
有人若无其事地苍白着
那即将会面久违的老朋友或许
已点亮了灯摆好了酒
刚巧三缺一此刻时辰正好
◎从冬天走出来的悼念
这个冬天海是沉默的
孤独被点燃遥望缥缈的彼岸
凝滞的灵魂好像一切都被掏空
现在看来我真的不该盖二层
这样你就不会从楼梯掉下来
就不会住院更不会被打上钢钎
我真的不该把家安在远方
如果我陪在你身边或许
你不会那样急躁不会猛起身
更不会脑溢血失语
我是陪着你的多一点耐性
食管尿管氧气瓶
这些统统的需要我来打理
我不该不小心碰掉你的最后一颗牙齿
面对你的挣扎我真的不该捆绑
你那只还唯一能动的手
你含糊不清又撕心裂肺的叫声骂声
在你亲切的过往我的乳名一夜一夜烫过
当洪水猛兽般漫过田野
我竟然没有见你最后一面
听你再掏一掏心里话
尽管你走得是那样的安详
就像睡了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