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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清韵】青儿(随笔)


作者:玉芙蓉 童生,610.1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066发表时间:2017-02-15 17:55:30
摘要:孤儿青儿不是孤儿。自古师徒是父子,青儿的老师就是就是青儿的爸爸,老师就是妈妈!

《都是我的错》
   这是一个星期天的下午,青儿在我门面玩耍,因为家里要来客,我就要青儿到我家去吃饭。青儿说:“不去,奶奶不允许。”我说:不要紧,我来和你奶奶说。于是,青儿跟着四婶去了。
   我收了门面,到家时天己经黑了,因为没有碰到青儿的奶奶,就问青儿和奶奶联系了没有。青儿说联系过了,但奶奶没等她说完,就挂了,再打过去,没有接听。客人来了我出门迎接,打了一下岔,也就没有落实青儿到底有没有和奶奶说明白。
   家庭小宴,端菜摆碗,推杯换盏。热腾的香味,烈酒吻饮,礼貌推让,语言伴笑,气氛温馨却噪音频频。青儿毕竟年少,只是端了饭碗,夹了菜肴去了房间,关上房门边吃边看电脑电视。
   突然,外边的铁齿门非正常地被撞开。响声惊了一桌子人,也惊了关在房里的青儿,青儿赶忙打开房门从房里出来。来人是青儿的奶奶,一脸的恼怒,进来就是大声数落:从七楼下上十二楼(三爷爷家),再下十二楼上五楼……眼看相色不对,我早己起身接迎、劝解、说和。房间狭小,刚出房门的青儿与进来奶奶即刻照面,奶奶就一掌呼来,被我从中阻隔。并一铁箍从奶奶后面箍住双手。喝酒的客人与相陪的几个爷爷也站起身来力劝。
   三五分钟过去,我松了双臂,想不到奶奶余怒未消,再次扭住青儿头发扯拽。喝酒吃饭的人再次围拢解劝,才平息下来。奶奶一声吼:回去!青儿才颤抖着快步奔下楼梯。
   临下楼,奶奶还在哆嗦:死又不死干净!
   也不知青儿吃了多少?到底吃饱了没有?
   经此一闹,整个屋子的气氛降到冰点。吃饭的人如梗塞喉,吞咽不下,喝酒的客人与陪客,或坐或站,“吱”着牙齿,或“唉声叹气”,沉闷、压抑迷散空间。
   我是客主,我更心痛,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青儿来我家吃饭,是我的错!
  
   《青儿的家》
   青儿的家只有爷爷奶奶。爸爸在青儿刚戴上红领巾的那年(2014)的七月一日,倒在了洗澡间里。没有什么特别,只是一个男子汉。因为开车,认识很多人,也有很多业务,人人都说他好:一脸的笑,从不发怒。一名刚刚宣誓的共产党员。突然倒地,根本也没准备,却没找到一身“像样的衣服”,其实家境并不差,秉性勤俭。开车不喝酒,平时也不喝酒。不打麻将也不赌博,偶尔打打人情扑克,爱家更爱女儿妻子。开车六年,没见一张罚单,坐过他的车的人都说技术好,服务好,当时乡村车辆少,无论大事小事,他的车就是地方的110,随叫随到。懂电脑,方圆谁家电脑故障,说到就到……天妒英才!天妒英才!
   失去了爸爸,这个家庭因失去了顶天柱而坍塌。本来家里有面包车和货车,却失去了主人,不得不变卖;本来有一个养猪场,失去了劳动力,不得不转手;本来有一个家用餐桌酒精燃料厂,不得不倒闭;还有农田耕种,一个勤劳充裕的家庭,说毁就毁了!
   打开后门,一座新墓暴露在阳光下,遭风吹雨打,更如锥子锥刺上苍,锥刺青儿一家人的心肝,锥刺得大家浑身痛疼。爷爷奶奶日见苍老,夜不能寝。爷爷无法忍受,在微信中留言:人家的儿子每个星期报平安,说归期;我的亲亲儿子,你去了哪里?你还好吗?能给我们一个电话吗?
   心里的魔瘴是对身体最大的催残。无可奈何,为了转移心灵,为了避开视觉直面,为了青儿有一个好的读书环境,悲苦的一家人应汉正街三爷爷邀约,奔汉口做北京布鞋生意。青儿也随着转入南阳村小学。
   想不到时风日下,经济全面困窘,生意好比针挑土,租金一如浪涛沙。一年下来,所有聚集的和借来的本钱几近蚀光,只能退出经商。一般情况下,生意好,家庭彼此还能相安;蚀本亏损,家庭矛盾也见缝插针。对于青儿这样风雨飘摇的残缺之家更是惨重打击。青儿的妈妈远走娘家,去了重庆。
   家里,只有了青儿、爷爷、奶奶。
   这一家人生意做不成了,回老家?老家的猪厂、酒精燃料厂己是断气路绝;六十多的爷爷奶奶也弄不了田事!老家,己经没有了生存的希望,有的只是伤心的惨景,更重要的是青儿的读书,左思右量,爷爷奶奶觉得只能将就在汉正街上。
  
   《青儿的奶奶》
   奶奶六十多岁了,前面做生意,奶奶只是烧火送饭,现在生意倒闭了,不能坐吃山空,何况勤劳习惯了,而且根本就没有“山”可吃:乡下人没有退休金,少有的积蓄亏蚀了,还要应付住房租金及日常开销。
   通过寻找,奶奶给一家游戏室打扫卫生,早起五点,晚十时坚守,任劳任怨,却是狂风当打下风船——半年不到,游戏室生意惨淡关停,老奶奶失业了。如果有一份事可做,老人的思想上的经济压力会减轻,时间上能充实。一旦失去赖以生存、赖以消磨时间的“工作”,老人压力更大,思想烦躁,勾起丧子的痛楚,更是难以自恃。头发霜染如雪,背弯前倾,眼帘模糊时而呆滞。
   为了生存,为了有事可做,奶奶行走在汉正街的大街小巷,捡拾纸皮破烂。无论是年轻还是年老,一生干干净净的奶奶开始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不愿意做的营生。租房在七楼,不可能把捡拾的“宝贝”弄上七楼,汉正街没有针尖地属于奶奶,奶奶只能一边捡,一边积成小捆送去回收站。
   天晴尚能相安,特别是雨天,奶奶更是一身泥水,可怜一生爱干净奶奶,落得污垢涂鸦,滴衣水靴,越看越心疼。
   寒风冷雨,脱开奶奶水湿的手套,冻红的十指如刚洗过的胡萝卜饱满肿胀,深深的痛疼折磨着她的身体,却痛惜在我的心里。她不停地钻向风里雨里,我无法拦阻她的奔波,一个方面是没有经济基础,另一个方面,就是有经济基础她也不能空闲,如果有些空闲,她就会想到伤心的儿子。因此无法阻拦,也阻拦不得,只能“心狠”地让她钻进风里雪里。
   青儿是爷爷奶奶的命根子,是爷爷奶奶的希望、依靠。有人说老人是青儿的依靠,反过来说,青儿更是老人的依靠。如果没有了青儿,老人一天也生活不了。因此,只要一眼睛看不到青儿,就六神无主。但青儿只是一懵懂少年,无忧无虑,毫无察觉生命里的缺失。
   文盲的奶奶不会使用电话,有部老人电话也长期丢在家里。预计的时间见不到青儿就恼怒,就慌了神,一个电话说不清,就把电话丢在床上,青儿打去电话就无人接听。奶奶心急心烦,也就下七楼、上十二楼(三爷爷家)下十二楼,再上五楼。将心比心,无论是谁,处在这种紧张烦恼的心境,是不是也是一样,火冒三丈?于是就有了文章开头的一幕。
  
   《青儿的爷爷》
   同是六十多岁,生意失意,同样失去寄托,失去支撑。同样寻找生路。夜半的梦里,儿子来了,醒来就是泪眼潺潺到天明,没有人陪着稀释痛苦,唯有对着手机写“心痛”、写“颤抖”。
   爷爷勤劳一辈子,都是自食其力,围绕家庭围绕农田,从来没有打工的经历。寻找过,也问过,总是因为年龄、因为技术、因为身体而落空。万般无奈下,只有重操旧业——爷爷开车几十年,也是老司机,于是组织资金,买回一部小车跑滴滴。
   其实,条条蛇都咬人,滴滴打车也不容易。滴滴打车很大成分在机遇,有时车停某处,总是无人招呼,或者一天也找不到几个客人。俗语说:行时不用神灵保,神灵不保背时人。爷爷的机会总是不尽人意。
   其次是爷爷的技术。爷爷开车几十年,却行走在乡下,的确没有出过事故。但运行在城市道路上,“陷阱”多多,规则无数,什么“单行”、“左拐道直行”都成了爷爷重灾区,三个月的时间,累计扣分达三十多分,城市的道路监控只能拍下犯规的车辆,怎知车内是个迫于无奈,而伤心欲绝的身影呢?无可奈何,划去了三爷爷的十一分,也划去了我的九分(此行为违法)。
   为了生存,为了青儿,为了可能的机会,爷爷总是天不亮就走了,半夜才归。三个月的时间,身体瘦了一圈,头白的更多。心悬着,不知什么时间有业务;不知下一步如何走。
  
   《我与青儿》
   我是青儿的二爷爷。虽在汉正多年,却因儒而商没能赚到多少钱。
   过去抚养孩子只要吃喝,现在孩子的读书,读的就是家长。青儿没了爸爸,妈妈走了。奶奶只能给吃穿,对于读书,一个文盲根本就没有发言权。而且在读书方面,青儿和奶奶没有共同的语言,现在的孩子,你没有高过她的知识,不能对她提供帮助,她就不可能听你“安排”。
   爷爷起早贪黑,也没有时间管理,也没有知识能管理。我的门面就在青儿租住的楼房底下,每次上学放学都从门前经过,重要的是我能够从学习的知识上“管得着”,我就有责任,有义务来(兼职)监管。
   贪玩是孩子的天性,青儿也是一样,总是玩性大。以前是她妈妈管学习,正当管理,现在没人管了,就没有了“边”,当时交给我管,我也只是管些小事。当上次开家长会时才知道青儿的真实情况,才紧一些“箍”。
   当我对她正式管理时,她却受不了夹,“溜”起来了。或者来一下,或者不来。每次的作业我都检查,就是不来我这也打电话。记得有个数学题目:一个除数是34,被看成43……,我知道题目的难度,专门打电话说了好长时间,最后只做对了前部分,得了一个“叉”。
   还有,她捏毛笔的姿式,当时也是我反复教练的。然而,汉正街生意惨淡,二爷爷我马上就要退出市场,青儿以后的学习向谁指望?
   孤儿,青儿不是孤儿。自古师徒是父子,青儿的老师就是就是青儿的爸爸,老师就是妈妈!
   人海茫茫,相识是缘,既然是青儿有缘投在姜老师及各位老师门下,只能仰仗老师,老师就是再生父母,就是爸爸妈妈!
   钱蚀了可以再赚,叶落了明年可以再生,但青儿的爸爸不能再来,这是人生中最大的缺失,这是父母之爱最大的缺失,是人生中最大的短板。老师的爱也是爸妈的爱!我衷心希望尊敬的老师们给青儿献出一份伟大的爱!
   并非给爱就不严管!严管才是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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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整篇文章读下来不免让人心酸,文中的青儿幼年丧父,母亲也抛弃了她,便只得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文章开头青儿背着奶奶在坐着家中玩耍,急得奶奶四处寻找,看到青儿时竟骂出口,可以看出青儿在奶奶心中的重要性,爷爷奶奶对青儿无比的疼爱,“我”作为二爷爷对青儿的未来也深感担忧,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青儿的未来,因为她是全家人的希望。在文末作者期望老师们给青儿献出伟大的爱,是为了让孩子感受到世间的人情温存。拜读老师佳作,倾情推荐共赏。【编辑:南唱】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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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老榆树        2017-02-15 19:49:43
  这是一篇精致的小说呀,怎么叫“随笔”呢?这篇小说与其说让人感动,不如说让人震撼,震撼青儿一家的生活。叙事语言朴实,结构编排也很好。
回复1 楼        文友:玉芙蓉        2017-02-16 10:23:56
  感谢榆树老师!这不是小说,是真实的。一字不假,我只是书记了一下。青儿是我的侄孙女,提起笔,心痛,我控制不住自己,总想给苦难的家庭说点什么,希望得到社会帮助、照顾,然而,老师没有打开我写的这些。我心难静,就发给了我喜欢的江山,希望笔友帮我稀释沉痛的悲苦。
2 楼        文友:项梅        2017-02-20 17:12:02
  真人真事,震撼人心。
项梅
3 楼        文友:风清月明        2017-02-20 21:55:27
  青儿的遭遇让我感到心酸和震撼!如果是真人真事,首先希望她能得到爷爷奶奶深深的亲人爱,因为爱是无价的,亲人的爱能驱散一切黑暗,我相信孩子感觉得到。然后给老师多沟通,老师的爱会给她带来不一样的感受。在城市里不要迷失了自己,农村人的淳朴,善良也是家的港湾。农村对贫困户也有政策,为了孩子的教育,为了孩子有一个温暖的家,为了孩子能够健康的成长,建议青儿的爷爷奶奶回老家向当地村委会咨询。只要她的亲人全面考虑,相信青儿一定能享受到社会的温暖。对青儿,青儿的一家祝福深深!
   钦佩玉芙蓉老师为青儿做的一切,向您问好,祝您春暖!不足之处,请见谅
风清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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