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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渔舟】飞地(小说)


作者:樊桦 秀才,1374.56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2519发表时间:2017-02-15 19:58:01


   接下来,自必仁变本加厉、得寸进尺地做出了一系列让人难于理解的事。
   他不仅对川滇两省巡抚、总督和提刑会同的批阅置之不理,还动用了大量家丁,收买姜驿乡绅倪应璧,操控江北二十八村所有赋税的收缴。
   倪应璧和自必仁沆瀣一气、里通外合。自必仁家的人还四处散步谣言,说李氏家族如有起身二三十里的,誓必杀之。还带着家丁到齐戛等村强行收缴地租赋税,扬言若有不归顺自氏者将必诛杀。
   他们绑架了李家的彝民,进行严刑拷打,胆小怕事的彝民,忍受不了自必仁的酷刑,又怕招来杀身之祸,只好为自必仁做了假供词。
   供词一:武定环州甸土舍李宗唐抢占原本属于黎溪土目自必仁的辖地江北二十八村,扰乱土民生活,强迫下嫁的民女,拜堂后必须送进李氏土司府留宿三夜,让土司代除“邪气”之后,才放回夫家。
   供词二:彝民们多次给李宗唐家行财贿赂。
   供词三:虽然和曲州呈上舆志颁发府款、喇悮印册与税粮喇悮记载相符,但并非证明江外齐戛等村属李宗唐所管辖。彝民可以作证,是四川官员王问勳将江北二十八村倒卖给李宗唐。
   康熙四十一年夏天,李宗唐之弟李宗虞带着土兵到姜驿收缴夏税,在姜驿驿站住宿。
   午夜子时许,古驿站姜驿在祥和宁静的夜幕下酣然入睡,风从四周的山峦上吹过,把一天的暑气统统带走。偶有临街的几家夜店灯火依然辉煌,这种夜晚,可以将各种各样的罪证和邪恶淹没,或者让它彻底销声匿迹。
   “统统捆起来!”倪应璧带着他的人闯进了祥福驿站,正在睡梦中的土兵突然被闯入房间的人惊醒,一个个魂飞魄散,束手就擒。
   一个土兵急匆匆地跑到倪应璧跟前,“老爷,有土兵从驿站骑着马逃跑了。”
   “几人?”倪应璧问。
   “听马蹄声,应该只有一个。”土兵回答。
   “老爷,要去追吗?”
   “不用了,把人和马全部带到黎溪。”
   倪应璧的土兵把绑劫到的李宗唐之弟李宗虞和土兵五人带到了黎溪镇自必仁的土司府。自必仁对关押在地牢里的土兵进行严刑逼供,之后又将案子上告到建昌卫。
   二十
   李宗唐得知弟弟和土兵都被自必仁绑劫了,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叫陈师爷来商量。顺便插一句,李宗唐杀了沙小虎后,没过多久,他就把沙师爷遣送回沙家村了。
   “师爷,能不能带几个人去和自必仁好好谈一谈?”李宗唐说。
   陈师爷想想,说:“自必仁是狗急跳墙,这个时候,他是不会讲什么信义的。”
   李宗唐觉得陈师爷的话在理。“哪能不能以我换出宗虞,我去陪审?”他问师爷。
   “这不妥。说不定会捉鸡不成蚀把米。”
   “那好。”
   ……
   李宗唐想一个人静静地想想,陈师爷退了出去。
   师爷不赞成他去换弟弟陪审,但是弟弟为了他,已经身陷囹圄,再说宗虞自小体弱多病,他怎么吃得消自必仁的严刑拷打呢?想到这些,李宗唐无法顾忌自己的安危,他只能破釜沉舟,前往黎溪替换弟弟。
   李宗唐带着土兵到了黎溪。在自土司家的地牢里,他看到弟弟面容消瘦,眼珠深深陷进眼眶,不说奄奄一息,也不过半条命了。兄弟两人一见面,弟弟抱着哥哥痛哭不止,像丢失的孩子找到了母亲一样。
   自必仁看李宗唐自己找上府来,留着病怏怏的李宗虞也没有多大用处,就把他放了。弟弟走后,李宗唐听他的土兵说,自必仁背信弃义,不讲道理,对二少爷用了酷刑,二少爷身子单薄、弱不禁风,差点就没有挺过来。自必仁写好了供词,强迫二少爷签名画押,硬说江北二十八村不是李家的辖地。还有,会川的官员根本不能秉公执法,他们偏袒自必仁。
   听了土兵的诉说,李宗唐有点后悔轻易就做出如此草率的决定。不过,不来又怎么行呢?他不来,弟弟必死无疑。他思索着,自必仁本来就是个不讲信义的家伙,他连云贵总督王继文、云南巡抚石文晟的批据都置之不理。在这紧要关头,他对李家人是更是恨之入骨,这次他是凶多吉少了。
   他在自家待了两天,自必仁倒没有给他用刑,只是把他软禁起来。
   第三天的傍晚,大雨滂沱,如瓢泼一般。黎溪镇在浓雾里若隐若现。下半夜,狂风怒吼着,雨点如黄豆般大小,滴滴答答的打在青瓦屋面上,汇聚在一起的雨水又从屋檐流到地面的水沟里,叮叮当当的。
   李宗唐暗想:这个时候,土司府里的土兵该睡得如同死猪一般了,这样的雨夜,土兵的防备明显有了松懈,再说自必仁的土司府也没有李宗唐家的把守森严。
   李宗唐找到了机会,为了避免和蛮不讲理的自必仁正面冲突,他决定在这个雨夜里潜逃回家,然后上告云贵总督。对付自必仁这种不讲原则的人,加上四川的官员不靠谱,他们只会庇护自必仁。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走才是他最明智的选择。
   夜里,电闪雷鸣,风雨交加,雨越下越大。黑夜像个无底的深渊,似乎要把所有的生灵都吸纳进去。一道明晃晃的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又一阵雷声袭来,震耳欲聋,雷声过后,是无尽的黑暗。老天爷都在为李宗唐打抱不平,要帮助他逃离虎口。借着雨声的掩护,李宗唐砸断窗户的两根木栏杆,然后把床单撕成布带子连在一起,再将带子的一头牢牢地拴在栏杆上,抓起另一头,刷刷刷地沿着墙壁迅速滑到了土司府外面的空地里。
   好在两家人没有结怨时,李宗唐时不时都会到自家府上玩耍。所以他对黎溪的地形不算陌生,他顾不了瓢泼大雨劈头盖脸的浇来,立即绕到后花园的围墙外,此时他不由想起了同父异母的妹妹李婉。兄妹两个曾经在这个后花园里度过幸福的童年,他们一起捉迷藏、过家家。他记起了李婉的妈妈带他们兄妹两个到东山上拾过蘑菇,那时他们是多么的无忧无虑。他有些后悔了,他似乎看到妹妹李婉就在远方的东山上看着他,是他毁了妹妹,要不是他把沙小虎杀了,妹妹也不会自缢身亡,妹妹不死,香玉大娘也不会死,那么所有的争端也就不会发生的。唉!李宗唐叹了叹气。
   情况十万火急,不容他再沉湎于往事之中。他冒着风雨,趔趔趄趄地绕过后花园的围墙,抄东边的小路走去,雨渐渐地小了。他不敢直接回到姜驿古镇,因为倪应璧成了自必仁的走狗,他只好沿着江边的一个彝族寨子走去。
   二十一
   第二天下午戌时许,李宗唐终于逃出自必仁的地界,来到江边的一个彝族寨子里。
   他出现在表叔家门口时,表叔和表婶被他的狼狈样惊呆了。他的衣服裤子被树枝荆条挂得像撕碎的布片。两条裤腿和鞋子,沾满了泥浆,不知他从黎溪到这个江边寨子,跌了多少跤,摔了多少跟头,衣服裤子除了破烂之外,也糊上了厚厚的黄泥巴。
   他把如何逃出自必仁土司府的经过告诉了表叔表婶。表叔找出自己的衣服给他换上,表婶赶紧把灶火烧着,往锅里加了水,给他煮了一大碗面片。
   吃了面片,表叔留他住宿一夜,他回绝了。他想,自必仁知道他逃走后,一定会派土兵来追,那样他会连累表叔的。表叔也怕今后自必仁来找他麻烦,就叫寨子里专门捕鱼的三哥划着渔船渡他过江。
   又过一天,李宗唐回到了环州土司府。
   自必仁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发现李宗唐逃跑了。他把看守的土兵叫来,狠狠地抽了几个耳光,摩拳擦掌地将土兵臭骂一顿,然后命令他们马上去追。可是他们哪里知道,这时的李宗唐已经走出很远,加上他走的山间小路,根本无法骑马追赶。
   李宗唐回到家后,患了风寒感冒。母亲那氏吩咐厨娘给他熬了姜汤,他喝下一大碗后,捂在被子里出了一身汗,休息了两天,觉得身子轻松了不少,就急着把陈师爷叫来,将自必仁抢占他家地盘、劫持家人和牲畜的种种罪行写成了状子,然后亲自呈送到云贵总督府。
   康熙四十三年(1704年)二月,川滇两省委派州府勘查裁决。经布政司查核:“渡江以北五十里直抵界碑中包括一十四村内,有姜驿七村系纳和曲州秋条,齐纳七村系纳武定府喇悮,其塘汛系在姜驿武定营拨兵五十名、百总一名防守。”批文曰:“岂有川之地而纳粮于滇;滇之兵而防汛于川之理乎!又阅舆图,越江北距界碑五十里,共一十四村,俱处界碑之南。”
   康熙四十三年七月十六日,云贵总督巴锡文判定姜驿十四村“归滇无疑。”案移四川抚台提台,“饬令自必仁,各守分界,不得争执,永绝边衅,以归和好。”
   为了这次官事,李宗唐可谓心力交瘁,他万万没有想到一场证据确凿的纠纷案,居然历经两省官员五次会勘争斗九载才能完结。为了铭记这永生难忘的漫长岁月,他于大清康熙四十三年(1704年)8月20日奉文勒石,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10月15日立定,镌刻了《为疆界滇蜀各有攸分等事碑》,详细记述了此事的争讼经过及仲裁结果。
   几百年的风雨剥蚀,界碑底部字迹斑驳,已无法明确辨认,现将界碑内容列于下,若有读者尚存雅兴,即可一一细读考证,若无兴致,一概跳过,不作细究。
  
   《武定军民府和曲州环州甸土舍李宗唐为疆界各有攸分等事抄白》碑文:
   李
   武定营千总齐丁
   武定营中军守府赵
   武定营中军守府南
   左都督官武定营参府武
   左都督官武定营参府龚
   武定军民府正堂郭
   武定军民府正堂加三级王
   云南等处提刑按察使司崔
   总督云贵部院加六级巴
   总督云贵部院加四级王
   巡抚云南都察院加六级石
   云南等处提刑按察使司刘
   武定军民府正堂加三级杨
   武定清军府加一级鲁
   署武定军民府正堂本府清军府杨
   和曲州正堂加二级祖
   和曲州正堂纪录十次袁
   禄劝州正堂孟
   和曲州吏目张
   武定军民府和曲州环洲甸土舍李宗唐为疆界各有攸分等事抄白
   云南等处提刑按察使司崔详奉
   总督云贵部院加四级王
   巡抚云南都察院加六级石
   批据,本司呈详,武定府申详,土舍李宗唐与会川土目自必仁互争田土一案。兹本司看得,武定府属和曲州与蜀省会川卫地方,虽幅员相接而疆图攸分,载在章程,莫之或易。查州制,旧设四驿,姜驿乃其一。
   口口口口口年,奉文裁驿,然土地人民仍隶州辖,而江外齐戛等村,额纳喇悮钱粮与姜驿共乡一编,现有赋役全书可考,即武定营分防汛地,皆以姜驿之北界牌为止,于康熙二十一年达部在案。乃会属黎溪自必仁不守成规,妄思越占,以蜀绅耆倪应璧口口口穿耳,牵扯无稽风影之词,连名溷渎建昌镇,咨请四川提督移咨宪台,抄发查报。据武定府查复,此案自、李二目互控时,该卫即知疆界分明,版图难紊。
   故初阅云:本卫无案可稽。续称会汛顶塘,止于界牌之外,相去姜驿十有余里,继口口口口口口滇之政府无由批阅。夫卫官虽系武弁,有地方钱粮之责,若齐戛等村果为四川地方,岂有将志册存滇之理。且每年夏税秋粮,各民俱赴府州上纳,喇俣一项,云南一十九郡惟武定独有此名,现在界碑之内口为滇地无疑。如谓蜀绅倪应璧口口口口口,则和曲州署藏舆志奚为?以是而论,愈非蜀地可知。今齐戛等村既非蜀地,则村中之一草一木原系滇口口口口自有之物也,何用抄抢为哉。但查该衙已于闰三月二十日驰赴姜驿会同和曲州踏勘,该州已将一切舆志,并所发府款喇悮印口口口公阅。其江外齐戛等村名目,与税粮喇悮俱各开载明白,毫发不爽,自必仁等亦各俯首无辞,是此案是非业已燎然,相应详请咨覆四川提督消案,并严饬自必仁约束夷民,遵守界限,毋得妄争溷渎可也。等因,呈详奉批,口候据详咨覆缴口口口口口口到州备牌,仰土舍李宗唐即便知照,约束彝民,遵守界限,均勿有违。续于次年复奉审勘,蒙署武定军民府正堂,本府清军府杨呈详。该本府查看得蜀省土目自必仁妄争疆界一案,已经和曲州祖知州于上口口三月内,会同会川口口口口口口口地历查征收钱粮册票及舆图志书,姜驿齐戛等村世隶我滇,燎若指掌,详请咨覆,各守界址,无容渎扰矣。乃自必仁不知自反其妄争之罪,犹强为掩耳盗铃之谋,贿嘱阖卫衙绅口牵引无稽之言,以该州为偏徇,复行溷渎不休。查该州与会川口口口口口口时,众耳众目共见共闻,在滇有各项册籍舆志可凭,而自必仁则茫然一无所据,以有凭有据而为偏徇,则无案可稽而徒滋牍者,反得谓之秉公乎?其言建昌镇台敕书内,有南至金江足与显据。查金江绵延数千万里,非无倚江为界之处,而曲突正自不同,若执此一语,而凡自江以北尽为蜀土,则我滇今改永北府之北胜州亦在金江之外,何以镇台不行统辖,又仍隶于滇而不隶于蜀乎?又仍我滇抚宪衔兼建昌、毕节等处,则建昌自应属滇,何以仍隶于蜀,而不隶于滇乎?此词之强捏者一也。又云:查造一统志将金江绘在会川境内。查金江为滇蜀之通界,蜀省舆图绘有金江,达部存案,滇省舆志独不口口金江进呈御览乎?此词之强捏者二也。又云李宗唐行财贿赂,现有王问勳并齐戛彝民供报在案。查姜驿齐戛等村,自元迄今,谁不知为滇省所辖,则彝民为李宗唐之夷民,又焉用贿?若云借路成古,因而受财盗卖,则粮从地出,会川衙口口齐戛等村口口钱粮,每年完解奏销,岂无册票,而何以称无苦无案卷可稽,又无年老知识可询,独将钱粮载入武定府州款项,并不开自必仁之供役应赋乎?此词之强捏者三也。然此犹得借端诬辩,以自文其妄争之咎。若夫,姜驿口口江驿,府喇改为州喇之词,口口口口之甚。而青天白日之下作梦中呓语也。和曲州向设四驿,姜驿乃四驿之一,郡志固不爽矣。更考之省志内开,姜驿至黎溪站八十里,注有滇徼,尽此则黎溪站尚属我滇,而况此姜驿之齐戛等村乎?若以为音同字口,而北亦悬殊必金江之北,另口口口口口,而後可。而况府款喇悮一项,不特天下无此款项,即云南一十九府亦止武定有此名色,每年额征喇悮一千三百二十五两有零。江外若梅子村,若甸尾,以及安溪古、鲁则、阿纳益、齐戛、杨腊村,共该喇悮银一十五两七钱一分七厘口口口口钱粮口口口口口地土为四川所属之理乎?事事捏沙成团,虚若捕风捉影,言言藏头露尾,幻若海市蜃楼。固不待会勘,不必会勘,而可知齐戛等村为李宗唐世守,无复有纤毫之疑窦矣。然既蒙川宪据词咨请饬义,是以该州详请再勘,口无偏徇之冤,口口口口口口中耳。本署府遵于八月初四日移文四川监理厅,订期以便公同会勘。至九月初八日方准移覆本署,府犹恐愈期不至,复于十一月十九日具文移催,至二十四日报明各宪,减骑前往,于二十九日午刻即抵姜驿,而川省奉委之员查无一口口口口口口役移催,至十二月初八日不特会勘无员,亦并无只字移覆。本署府因会同武定营守府,由界碑之东南公同沿江踏勘。观其形势,姜驿、齐戛等村虽在金江之外,然江往北而入,至东南而出,将姜驿环绕于内,面向东南口口之南来四十里口口口口口口北去十里至界碑,会川顶塘即设于此,由界碑上下,一岭劈分两箐,东南为姜驿地方,西北为会川境界。其所争之齐戛等村,系在东南,紧连江边,离姜驿二十里,离界碑三十里,则齐戛尚在姜驿腹内,非接连界碑也,山邻近会川地方,可以口口口口口口口隶武定。诚有如宪台所云,一草一木俱皆宗唐所有,何用抄掳为哉?乃必仁于将告之时,越境抄掳,即告之後当官劫掠,本年后又屯札彝众,勾引粮民,幸为宗唐所觉,拿获五人,陆续绩报明移解在案。必仁恐会勘口寔,难免越省口口之口口口口口口口口之员,彼此相左,悬案不结,则彼得以横行无忌矣。除已经移覆川省委员,无庸再为往返会勘,详覆本省上宪勒石销案外,合无请祈宪台俯查原委,转详请咨川省各宪,严饬自必仁,各守定界,并将抄掳李宗唐人口牲畜,按数移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收领,仍在界牌竖立石碑,刊刻原委,永远遵守。俾彝民得以安享故土,则仰沐鸿庥于无既矣。等情,呈详到司,蒙司转详移咨川省知照。府州牌行到甸,遵奉不违外,又于三十八年七月内,复奉审勘,奉本府州转奉按察使司详口口口口口口口总督云贵部院加四级巴,巡抚云南都察院加六级石,批据本司,呈详前事缘由,该本司覆看得地方接壤之区,处处皆有讼狱,然而界限分明,是非便可立判,断难任私徇延,置确据于不问,故朦蔽而模棱者也。如川目自必仁与滇舍李宗唐口口争姜驿、齐戛等村口口口口口口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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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飞地,是一种特殊的人文地理现象,指隶属于某一行政区管辖但不与本区毗连的土地。康熙年间,自土司家底深厚,女儿自香玉出嫁之时,自必仁出手阔绰,一连划了手下二十八村给女儿作“胭脂花粉地”,好景不长,因未添丁,李家土司少爷又娶新妻。自香玉随后生下婉儿,母女从此相依为命,婉儿长大后却与汉人相恋。据彝族风俗规矩,故有与汉族结婚者,宗族戚友并唾弃之。土司震怒,汉人沙小虎被射杀三日后,李婉悬梁自尽,二十年的姻亲亦反目成仇。本小说框架极大,作者用传统的叙述视角,以历史为依据,以自、李、那三家土司展开,围绕曲州土目李宗唐与自必仁互争疆界一案, 牵引出了一系列的爱恨情仇,既反映了特定年代下彝族同胞们的生活习惯,思维方式,亦是对社会制度的一种强有力的冲击。好文,推荐。——编辑:柳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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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柳约        2017-02-15 20:04:23
  想起了阿来的小说,土司间的情欲,引发出利益的冲突,打破了土司与汉人,土司与土司间的平衡,夹杂在其中的女人,自然是一种悲剧。
一笑寂寥空万古,三分明月照大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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