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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江南】春天的风,夹杂着一丝难掩的忧伤(散文)


作者:雪山灵儿 进士,6787.62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802发表时间:2017-02-23 13:39:22
摘要:在纷繁的春韵间,有美好滋长,亦有凄婉,间或悲凉……生命以不同的姿态,行走在时间的弦上。


   在纷繁的春韵间,有美好滋长,亦有凄婉,间或悲凉……生命以不同的姿态,行走在时间的弦上。
   ——题记
  
   一、医者
   她将平凡走成了不平凡的模样,但依旧平凡,一如岁月平静如水。阳光普照,也有凄风冷雨,那又如何?不过是偶尔逞能。太阳有着永恒的光芒,总在清晨朝霞万丈间冉冉升起,又在西下时绚丽灿烂。
   春风渡过窗口,看看关着窗,静静地走开。她早在窗内忙碌好了一个清晨该有的丰润,倒饬好自己准备出门。迎着阳光笑意盈盈,步履轻快,这是她每天的姿态。
   我们都是一样的人,都想努力绽放自己。她比我要更加勤奋,所以也更加丰盈。
   这世间众多的人都在忙碌,闲逛的也不在少数。可我们是珍重光阴的人,总怕它在手指间溜走的太快,快得让我们不敢稍有懈怠。是的,于我们于生命一寸光阴一寸金。这一寸光阴的珍贵,挽救了多少凄迷的人或岌岌可危的生命,将他们从悬崖边上拉回。
   她常说,自己就是一个垃圾桶,别人的垃圾全倒进她的心怀。
   疾病可治,心理疾病也可治,但可治的艰难程度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有时如癌一样,病入膏肓时,家人又不懂不能给予很好的支持时,失败,抑或彻底失望。
   熬过了三十几个年头。她在这三十多年里,一天都没有停止过学习,停止过努力。在原有护士执照的基础上,自学取得了心理咨询师和治疗师证,取得了医师证、药师证。一位医者,的确需要像她一样,不懈地努力,不负众望,不辜负每一位病人。
   生命在有意义有价值的事里匆促,璀璨夺目。
  
   二、活着
   今晨东方那一轮太阳,如粉红色的圆盘,没有灿烂的光芒,煞是好看。
   天色迷蒙,微微的风。太阳升高了,弱弱的光顽强地照向大地。
   窗外一个声音不停地回响:卖窑盐了,卖窑盐了……
   以前听到这样的声音,一直以为卖货人乐此不疲地叫卖,想想,喊这一天,该有多累?后来,才发现他们有一个小小扩音器,录了音,就那么不停地喊下去了。
   可此时,我还是怀疑,这声音不像是录音,因为间隔时间不是那么规律。
   且不管这声音,是否是真声叫卖。我能想象他一天能买出多少?在我们经过时,常常无人问津。可他却一直坚持这一项薄淡的生意。难道没有别的路要走?
   人生,有时可能真的没有另一条路,没有更多选择。
   有人可以左右逢源,而有人也许处处踫壁。生活的艰难程度,芸芸众生,千差万别。有时不是努力,就能达到想要的高度,而太多因素桎梏。
   看透了,仿佛怎样都是一生,但谁的这一生必定都不想轻飘飘地划过历史的长河而寂灭。不管轰轰烈烈,还是平平淡淡,或坎坎坷坷,总归都将在遥远处沉寂。
   在别人眼里,有人纵然高高在上,还是想百尺竿头,更高一筹。而有人望尘莫及,望洋兴叹之时,反而更容易满足。不是他们没有追求,而是不能强求。活着何必要过分地为难自己。
  
   三、生命
   但凡能拯救,谁也不会放弃。可在这生命攸关时刻,却没有一个亲人站出来签字,为抢救赢得时间。两条人命啊!有多少恩怨,此刻也该放下,必定是亲人,时间每过一秒生命就多一份危险。最后是医院总值班和医生果断决定手术,为母子平安赢得了时机。
   怀孕八个月的孕妇服毒送进了医院,却没有一个人敢担风险,敢担责任。这真是一个薄凉的世界,尚未出世就已经感受着人世的冰凉。在如此一个冷漠的家,难怪她要带着未出生的孩子一起走。
   因医院果断手术,大人孩子都得救了。不知道对于这个女人,是该庆幸?还是更加不幸?
   以前就曾有一位孕妇,再八天就临产了,不知何故?喝下三九一一,一气之下,两条人命瞬间消亡。两家人争执不下,一家要求剖出孩子再埋葬,一家不同意,要一同埋葬。这还有意义吗?生命已经不在,如何埋?母子一体,都是要埋在一处的。不是痛惜生命的离散,而是无味争执,多么可悲。生命仿若草芥,或连小草不如。如此薄情,离去也好。
   世间的事,真让人难以琢磨,难以撑控,难以理解,难以苟同。
   有人带着亲生儿女一起跳楼,怎么忍心和舍得?
   ……
   算了,如此多的悲惨,不是一颗慈悲的心可以挽救。
  
   四、凄凉
   又是风天,尘土弥漫,枯瘦的万物摇摇摆摆。太阳努力地在灰白的天幕只是比灰白更白亮一些。风的吼叫嘶哑,仿佛被楼群挡在了角落或一个风口。在风口或风洞处它狂野乱舞。他在风里逛悠,这风让他感觉到存在。他想看看木塔,看看城市的高楼,看看五顔六色的门点牌匾,看看熟悉又陌生的街道。这里他来过,却从未像今天这样,想要看个真切,看个仔细,看个够。迷蒙的天气,撕扯的风,都非常契合他此时的心情。他决心已定,切掉那个长在身体里的瘤。是的,切掉,管它有多凶险,那怕拿掉它生命也会颤栗,也会随之而去。但它的确多余,占据了他器官的健康。也许明天躺在手术台上,就再也醒不来了,又或醒来,在漫长的折磨后,还是要在某一天离开。不想了,就像那一群鸽子,自由自在,明天被炖汤,那是明天的事。
   他静静地走在这仅来过几次的城市,忘了疲倦,忘了病痛。无限留恋地注视着眼眸里秃无而纷繁的存在。他知道这一切并非因他而存在,他在与不在,这里都是一样的。他来过,跌落眼里这风中的灿然,不会随他而失。但他庆幸他来过。他渴望女儿能来,那怕看他一眼就走,又或他看她一眼。就再也没有什么大的遗憾了。可是,女儿对他叔叔说,她来不了。他知道不是她来不了,而是她根本就不想来。女儿仇恨依旧。他凄楚地笑笑,胜却悲凉的寒风灌进身体。谁叫他没有负起父亲的责任,让她从小就生活在一个残缺的家,他给不起她想要的完整,那么,她也给不了他此刻无限渴望的温暖。她在北京上学,绝决地不回来。也许,连今生最后一面也见不上了。那怕,只是见一面,那怕一句话没有,甚至别别扭扭,让他说一句对不起也行。
   风吹乱了他稀疏的头发,那黑白掺杂的发丝,乱舞着。他走过一条街还想再走过另一条街,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想逛街,也没有这么精力旺盛。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得眼花瞭乱,却拿不定主意要买下哪一件。因为,他不知道,女儿多高了,喜欢什么顔色,还有尺码,款式就更不用说了。他看得哪件都是那么好,可哪件又都没有想象中的完美。他继续向前行走,陪同他的弟和侄女已经累得走不动了,还是默默地跟着。他终是什么也没有买,因为他买了也是徒劳,不过是他想给自己一个安慰而已。在女儿跟她妈走得那一刻,他就已经是一个陌生人了,一个与她们毫不相干的人了。血脉只是制造了一个生命,并没有共铸情感。离散这多年,早已在彼此的生命里消失。偶尔想起除了疼痛和欠疚,没有剩下什么,就连那点血脉相牵的亲情,都淡然了无。
   别离的风口,除了肆虐的风,将痛苦的纠缠撕扯得支离破碎。头也不回地各自天涯,就没有想过还有再见时。
   这会儿,他站在狂风咆啸肆无忌惮的路口,想起曾经,想起她们,而她们如远去的风一样,消失在风的尽头。在风中别离,是绝决无情的。
   不管是谁的错,在女儿幼小时,你们选择了别离。
   既已别离,之后的岁月谁愿意揭开那个愈合已久的伤口。是啊!女儿还不懂,这也许的永远,将有多遥远。亲情间的恩怨,会因为永远而又添新伤。旧痕新伤,痛得更胜。何必要执念当初种种。父辈的恩恩怨怨,无不累及儿女,可他们也要脱离苦海。一生苦短,坚硬地在一起,并非就圆满快乐。
   青葱岁月,最不幸是在一个残缺的家庭,孤寂长大。
   风越来越大,沙尘飞扬。他茫无头绪地随侄女返回。仿佛风吹走了纠结的心事和痛苦。这万物不也在迷雾里挣扎,一切都是那么渺小,那么微不足道,那么凄慌不安。
   大自然是如此博大,在自然界,在风中,很快释怀,放下了凄婉、恐惧和悲凉。
   明天,就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听由命运吧。
  
   五、放弃
   在凄冷的早春,他不知是没有看到春的希望,还是的确受不了烟瘾的折磨。呑下假牙,正好挂在食着壁上。是看守人员将他送到了医院。在胃镜下没有取出异物,准备今天继续想办法,联系到了他在张掖的亲人,姐和姐夫。他们决意放弃治疗,带着他走了。
   吸毒,是令亲人最恐惧的事。吸毒者往往为了毒品会不择手段。
   他不过才五十一岁,可这样的生命,就真的应该放弃吗?
   假如,联系到父母,是否也会放弃?谁知他父母是否还在?
   不能决绝地戒毒,不放弃又该如何?也许,是他自己放弃了自己。
   一个连自己都不珍爱的生命,他人的力量又如何能将他拉回正常的生活。
   阴郁的天,总不见雪花飘下。昨天,北方多数地方下了一场春雪,而这里除了阴沉沉灰蒙蒙,似乎这雪花都去了远方。
   如此宝贵且仅有一次的生命,应以最美的姿态顽强地生长,无论在山涧、旷野,无论在城市乡村,如一棵草,一朵花,努力青翠、绚丽、芬芳。枯谢,也要在一个应该的季节。
   人生,要有一个正确的方向和努力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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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徘徊在文字中,不禁久久地沉默,静静地思索生命的意义。也许生命本质就是永恒的,因为瞬间他们就获得了延续生命的法宝。鸟儿依靠森林,鱼儿依靠大海,在时间的往复中,他们的生命都得到了延续。纵然生活多是无奈,纵然生命短促苍茫,可还是衍生了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文章用五个独立的情节诠释了衍生在早春时节的五个看似不相关的五个事件,作者在娓娓道来中极力挖掘本文的主题,即世间有美好滋长,亦有凄婉,间或悲凉……生命都在以不同的姿态,行走在时间的弦上。医者仁心仁术,故事中的“她”将平凡走成了不平凡的模样;她在这三十多年里,一天都没有停止过学习,不懈地努力,不负众望,不辜负每一位病人,为病患带来福音。晨间窗外一个声音不停地回响的叫卖声又让思索探寻活着的方式和意义。最后三个故事中介透射出生命在薄凉中的悲哀。生命在医院总值班和医生果断决定手术后得以延续;“他”在在女儿幼时,选择了别离,即选择了离散后的凄凉,即便是明天就要手术,或许会在手术台上不再醒来;放弃是从他开始吸毒开始,生命或许于他而言已无春的希望……文章最后再次点明生命的宝贵,“如此宝贵且仅有一次的生命,应以最美的姿态顽强地生长,无论在山涧、旷野,无论在城市乡村,如一棵草,一朵花,努力青翠、绚丽、芬芳。枯谢,也要在一个应该的季节。”首尾呼应,突出了主题。全篇流畅,读后令人深思,推荐阅读。【编辑:漠上花开】【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F1703040010】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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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漠上花开        2017-02-23 13:40:36
  感谢支持江南烟雨社团,期待精彩继续!
2 楼        文友:漠上花开        2017-02-23 13:41:14
  问好!编按不周之处,敬请海涵!
3 楼        文友:雪山灵儿        2017-02-24 08:32:59
  感谢漠上花开,辛苦了。美按,喜欢。遥祝幸福安康!
4 楼        文友:樱水寒        2017-03-08 12:42:29
  问好灵儿,恭喜摘得精品,江南因你更加精彩!【江南约稿】江南“往事”、“风景”双向主题征文 http://bbs.vsread.com/thread-770921-1.html 欢迎参加哦
樱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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