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人孙耀武记
书人者,孙耀武也。先生性情淡泊,沉静寡言。
先是,先生学于中文,执教国语。有生卅年聚会,相邀于师,师生相聚,和洽欢娱。席间忆旧,感慨万千,互诉离情。有生叹曰:“人之一生,弹指挥间,白云苍狗,青丝染雪。人世间,莫过名利二字;然渐近天命之年,方觉一切为空。其间使人叨念惟一‘情’字而已!思同窗或阴阳两隔,吾等今日尚能相聚,已算万幸。人过天命应重始,吾等今后不再言名言利,亦应潇洒而活!”众师生皆拊掌称好。
酒过三巡,师生甚欢。有生频频劝酒,以表教诲之情。先生尽兴,言道:“师今日无特别礼物,惟携卅年前汝等习作,以作留念。师一生两袖清风,别无他物,愿以此共叙情谊!”众师生诧异。先生于包中携出一卷习作,只见纸质发黄,沧桑分明。先生打开,张三李四赫然在列,众生见此感动万分,皆嘘唏不已。先生之爱生可见一斑!
事后,有生言于吾:“可曾识得孙先生?”随言上述故事,吾听后,亦感慨万分,沉思良久。事后,吾与先生聊,谈及此事?先生莞尔一笑,率尔而答!先生之敬业,令我起敬。吾感叹:世间有人聚财,有人聚名,有人聚义,惟独先生聚“业”,先生之德令人仰矣!
后,先生主编校报,与吾交往甚密。闲暇之余,先生浸于书法翰墨之间,挥洒自如,乐之不疲。临魏碑,模王草,以欧颜柳赵筑基,用秦汉魏晋铸魂,遍临名家,取法乎上,熔铸成古朴劲健厚重典雅之风格,多次入郡府展并获奖。
先生淡泊,虽跻身郡府名堂,然毫无矜持之意。如遇人求字,毫不悭吝,慨然应之,书品人品堪为表率。《古徵文学》创刊初,吾登府请刊名,先生饱蘸笔墨,静心屏气,稍一沉思,即龙飞凤舞,一气呵成。但见字稳意工,遒劲有力,“古徵文学”四字,虎虎生威!
后,彼此更契,知先生更长于草书。先生草书,意气激荡,豪迈奔放,如天风海雨,扑面而来。先生书古徵诗社建奎先生《沁园春》一首即是其名作。
先生不再执教,浸心于笔墨之间纵横,是以吾称先生书人,该是对先生的另一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