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晨】那么爱(随笔)
曾经那么爱,无所谓别人的眼光,也要一直走下去。曾经那么爱,哪怕被唾弃,被嫌弃也要坚持。可最后说放弃的人确实自己。他说为什么?不一起走。她说,因为有些人事的牵绊,不得不放手。
那好,再见。
于是变成了一个人的离开一个人的回头。抱着那个她和他的黑白照片,不堪的面对别人的冷嘲热讽,面对别人异样的神色。假装着很好,把所有的苦痛都汇成一条大鱼,顺着泪水,一直流到梦里去。午夜梦回时,蜷缩在床上,又有谁会问她梦里看见了谁的背影,记忆中的那个他是否还记得。
换了一个城市,以为可以变回最初没有遇见他的样子。
可好像同这个世界隔了一层玻璃,周围安静的时候沉默,周围喧嚣的时候沉默。遇见最多的事情是正面走来的人,却径直撞到了,道歉后永远都会顺带着听到小声得嘟囔,这怎么会突然多了一个人。
漫无目的地走着,逆着人流,仿佛可以回到原地。
事实却是随着潮流走向另一个远方,再也回不去。
回不到最初,也回不到曾经。
只能就着微光,顺着潮流,成为最平凡的一滴水,沉淀在无人问津的深海里。
平凡的生活,平凡的吃饭,平凡的买东西。偶尔对着灰蒙的天空扯出一个牵强的微笑已是极限。
而后,有了名义上的伴侣,渐渐的忘记了他的名字和模样,专心致志的工作,看孩子。但还是会在突然之间想起那个秋日里逆光而走的背影,以及风中的那句“那好,再见”,那个时候她会莫名其妙的呆站在原地,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直到女儿说,妈妈,你怎么哭了,才会发现世界已经模糊。
原来一直都那么爱,可是一定要放弃,为什么要放弃,因为不得不回来,所以要放弃,所以要离开,所以要说对不起……对不起……你的名字呢?我好像遗失在了哪段记忆里,再也找不回来了……对不起,原来真的很爱,可是回不去了呢……
女儿扯着她的手说,妈妈,我饿了。
好,清清想吃什么……
微笑着,必须面对,所以对不起。
伴随着时光的流逝,所有纠结的事情也不再在意,只是单纯的想女儿可以幸福。
初中的同学二十五年没见了,没几个记住了名字。同学会上,问她最多了还是,当初她和他最后走在了一起么?
她只轻轻摇头,淡淡微笑,说,没有。
啊,真是太可惜了呢……明明当初都那么爱了呢,连教导主任都出面了……结果还是没有分,可最后还是没能在一起呢……真是太可惜了呢……
嗯,是的,那么爱。但不得不退出,所以一直都是我对不起他。可那又能如何呢?没了我他会过的更好……
这个世界没了谁都照样转,何况只是最后的最后我和他没有在一起……而他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
三年后的一个未知来电,她接通了,电话的那一头什么声音都没有,她说喂——请问是谁?喂!有人吗?
她等了很长时间,问了很多遍有没有人都没有回应,然后,她把它挂了。
后来那个电话一直都在打来,她都没有接听,一一挂掉了。
三天后,初中同学小原打来电话,她说:你知道么,听说XXX自杀了呢,听说自杀前的两天一直在打一个人的电话呢……
听到消息的那一刹那,手机滑落在地,内心的情感复杂,不知如何形容,只是觉得很悲伤,却再也不流泪。
明明曾经那么爱,明明曾经一次次的在梦里梦见他的样子,明明一遍遍的听他爱听的曲子,可最后还是忘了他的名字,他的样子,他的声音,忘记了曾经为他流泪的悲痛感觉……
喂!!你在听么!!
拾起手机,抱歉,手滑。小原……我想回来了
啥?你在说一遍。
我说我想回来了。
挂断电话,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来。
就算再也回不到曾经,也没有那个他,可我也要回去了啊……
外头春光正好,迷途的人啊,当归不当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