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心愿】广告三病 (征文·散文)
这里所言的广告,特指电视广告。报刊广告和户外广告对我的骚扰还不太严重,唯独这电视广告,任何频道、任意时段,只要打开电视,就像打开潘多拉的盒子,广告就会扑腾着翅膀飞出来,有时还能搧你一脸子,想躲都躲不掉。
电视也是媒体的一种,播点广告赚点钱,也是情理之中,似乎并不该特别受到指责;然而却因为它“有声有色”,最具“现代化”,因而也就最富攻击性、强暴性。播出的广告,倘若制作精良倒也罢了,偏又十有八九拙劣无匹、奇臭无比,令人避之不及,几乎呕出肠子里的杂碎来。就在这“追捕”与躲避中,我与这些奇臭无比的广告已经多次照面,总的印象,计有三病:
一是仿古。电视剧中古装披挂,无病呻吟已非一日,很激起了一些人的反感,曾有人著文讽之。但较之于某些广告,他们还算师出有名——毕竟是演“历史剧”嘛。可现在广告也拉“古人”出风头,这就令人大惑不解了。方便面是老佛爷尝过的,化妆品是格格钟爱的,保暖内衣是皇上“亲幸”过的……仿佛皇上“幸”过一回,就像“幸妃”一样,下的哪怕是狸猫,也百分之百是“龙种”。这些历史妖孽,大多是前清人物;倒像他们祸害中国未足,在帝制被推翻近一个世纪之后,当年的草民后裔们还对前朝主子怀念不已。这是一种什么心态?往好里说,是狐假虎威;往深处说,就是整个儿犯贱,千百年以降求做奴才拜干爹的心态还未扭转过来。这是一。
二曰崇洋。一件国货,且不管它的品质如何,只要花钱雇个洋人来当喇叭,站在镜头前搔首弄姿,吹嘘几句,似乎立即就身价百倍。这种风气也是由来已久,早在十多年前,就有人吆喝“我这货可是获过××国际金奖”的,其实那奖也值不了俩钱。北京就曾抓了一个骗子,在菜市旁边租了一幢小楼,专干为人拍照、颁奖(自然是“国际大奖”)的买卖。现在时代进步了,洋人不但热爱我国“精品”,而且现身说法;连那挺出名的洋“徒弟”,也拿着一瓶似药非药的东西,一手向外掩住嘴角,神秘兮兮地说:“难怪师傅这么年轻!”中国的帮闲已经不少了,还用得着这种洋帮闲吗?中国人要是都听他的,恐怕得省下饭钱,一窝蜂的去买那什么什么“金”了。
第三病是不知所云。这几乎是所有劣质广告的通病。广告之本旨,首先应当是向受众讲清产品的性质和功用;在这前提下,再讲究点艺术性和趣味性,这才是基本合格的广告作品。可现在的众多广告,却花里胡哨,故弄玄虚,或言之无物,空自抒情;拼上几秒甚至几十秒的时间,连卖的什么东西都没讲清,还要摆阔充愣,每天反复的播放多次,看得人一头雾水,茫然若失。电视广告收费是很贵的,你有这闲钱,做点善事不好吗?修桥补路、恤老怜贫,哪一件不能使你赢得名声和人缘?——偏不,偏要当这冤大头,花钱打水漂。
上述三病,还夹杂着一种怪症,更是病入膏肓,这就是明星的巧舌如簧加插科打诨。大明星用完了,启用小明星;今日新秀被人抢光,就去挖掘昨日黄花;连息影多年的老汉也抖擞起精神,披挂上阵,要来个“关公战秦琼”。当年巩俐红得发紫时,据说那“回眸一笑”就值100多万;某女星刚演完一部电影,便被商家挖去,冠以“国际巨星”的桂冠;我掂量这“国际巨星”,大约跟当年的“国际金奖”的份量也难分伯仲。男演员出乖露丑的就更不计其数了,诸位只要看电视,没有不熟悉他们的,我这里也无须点名了。
这种全国一致、不约而同的崇洋、追星、拜死人,闹得广告业乌烟瘴气,说到底,还是厂家和广告从业者浮躁、骄狂心态的体现。一种新产品“开发”出来,且不管它质量、功用如何,先圈个场子,拉两个“托儿”吆喝几声;倒出货、收回钱,目的就达到了,管他广告臭还是不臭。我常想,这帮人如果不是自己弱智,那就是太自作聪明而把受众当白痴、当猴耍,否则就很难解释他们这些轻狂而又古怪的行为。他们只求“暴得大名”,却根本不讲“企业文化”,甚至弄虚作假、坑蒙大众。试问世界上哪一家知名企业,有这种泼皮的作风呢?大卫·奥格威曾说过一句底气很足的话:“不做总统,就做广告人!”——他是把广告业与治国等量齐观的。中国那么多臭不可闻的广告制作者中,又有几人具备这般高卓不凡的气度呢?
电视广告被网络分流了,我希望网络广告能讲点道德,讲点品味,不要再恶心我们这帮弱势群体了!
涂鸦之作,敬请赐教!
春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