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儒教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爱,是一种特别的感觉,是提炼感情的特别感觉。自从认识了文如嫣以后,这种感觉就特别的奇怪,总使问如何感到,爱不可以放开,一直在心里搁着。这可能就是一种难以抹杀的思念吧,问如何心总是跳得特别的急,有一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文如嫣是一个老师,一个多才多艺的老师。倔强可能是她的驴脾气,也许驴子本来就是倔强的吧。所以一生下来,文如嫣这种脾气就与生俱来了;那一年,文如嫣考上了龙溪师范学校,从此就与老师结缘了。
文如嫣名符其实,长得很俊俏,美丽芳名远扬千里之外;杏仁眼,柳叶眉,一口流利的播音员似的普通话,连天上的飞鸟听了都会往下飞来多听一听;至于她的双唇是不是一片樱桃小嘴,这就还有待专家来考证了。
问如何是这个市里头长得劈头盖脑的人物,说他劈头盖脑是有很多客观依据的。
问如何是问什么东西都要刨根问底的,问起问题来总是劈头盖脑的,而且不知天高地厚的。所以他的名字是以他的性格命名的。
问如何今年31岁了,已过了而立之年,是个诗人和作家,而且是个挺痴情、挺多情的作家。
多产也并非就是说不优质,有时多产也兼容着优质,这叫双赢。
不过在今天这个“能抓老鼠就是好猫”的金钱嚎啸的时代,文如嫣与问如何都是个落伍者,文如嫣是个彻头彻尾、地地道道、十足的儒教,而问如何却是个更彻头彻尾的穷作家、诗人,一点经济头脑都没有。
也何该这个爱情是个贫穷的故事,读来就容易使人辛酸泪下吧,本小说呈给您的就是一个文人雅客贫穷而又寒酸的故事,读来就是要让人辛酸流泪的。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概笑曹公愚。曹雪芹写的《红楼梦》不是要让您看了多多流泪吗?流泪就流泪,谁怕谁呢?千秋的情,千秋的爱、千秋的泪、千古的柔情、千古的媚骨、千古的绝唱,写来就写来,谁还怕谁呢!
只是稍为要有点“真事隐去,假语村言”,不然盛世的今天总会让人读来要受到谴责的;所以就十分丑恶只当三分说了吧,三分的爱只当十分描述。就只当让看官看了多高兴高兴多哭哭又何妨,让读者又哭又笑,热泪满天飞,柔情满天舞,心醉情醉骚骨软酥酥。终于,问如何把文如嫣约到了郊野公园了,一场知识大战,情感交流是难以幸勉的。
“文如嫣,今天终于把您约出来了,真的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千呼万唤始出来’,见您一面,真的忒不容易的。”问如何开门见山,直逼海底,给文如嫣来个“海底捞月”,试试海的深度。
“快别这样寒掺人了,我不是忙吗?一支粉笔画黑板,三尺讲台旁边说,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吗?那象您们作家、诗人,整天吟吟哦哦,天上的太阳,水中的月亮,整天制造柔情。”文如嫣丝毫不留情面回敬了问如何。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间死相许。如何没有我们这些作家、鲁迅,黑暗要靠谁去揭露呢!虽然我们常常是‘破帽遮颜过闹市’,‘横眉冷对千夫指’的、但不这样,我不上油锅谁上?谁来‘俯首甘为孺子牛呢?’”问如何引用了鲁迅的很多诗来启迪文如嫣。
说得也是啊!在拜金鼎盛的今天,作家也许是贫穷的,但是如果离开了这些作家,徐迟不去写《千秋功罪》,刘青山,陈子善的腐败问题谁来揭露呢?
作家也许是清贫的,但他们的心却是火红的,永远都处在火红的年代,所以那电视剧《罪域》才能拍得出来,赖昌星之流才会被逮了起来,可见习近平主席这个时代,要反腐败,是很需要这些“红色作家”的。
特别是现在“警察串通小偷”这“灯下黑”这么严重的年代,作家身上赋予的重任就更应该是沉甸甸的,三十一岁的问如何,虽然涉世未深,但凭着他卓越的智商和直觉,他是感悟得到这个社会黑暗的严重性的。
“腐败土壤的滋生和漫长,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中央才把周永康、郭伯雄、徐才厚、令计划抓起来,这叫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一个有作为的政党,是敢于正视自己的黑暗面的,只有把黑暗驱除,光明才会重启,希望才会复苏。就象鲁迅说的一句话‘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淋漓的鲜血,敢于正视惨淡的人生’高尔基也说过‘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问如何慨当以慷地发着感叹。
“好啦!好啦!我知道您的天职了,揭露黑暗是您们作家的天职。但是天黑黑的天下,又不是只有一处,天下乌鸦一片黑、靠您们一两个作家,三、两个纪委,天下的贪官是捉不完的,除非象发动文化大革命那样,发动全民反腐败,贪就贪呗,贪的是国家,又不是我们自己家被贪了,就让他们继续贪下去吧,我们今晚是出来约会的,不是出来开反贪会的,坐过来一点点吧,我冷!”文如嫣说。
问如何已经不再问“如何”了,悄悄地把身躯向文如嫣靠了靠,两人并肩而坐,问如何开始用双手问“如何”了,把手勾在文如嫣的肩上,这样子,才颇有点象谈恋爱,约会的样子,都什么年代了,尽管是读书人,但是也会有磁场感应呀!毕竟是异性相吸引,一个是S极,一个是N极,会触“电”的。
问如何心里想着,也是,这都是什么年代了,再笨的猫,也懂得抓老鼠呀!因为抓够了老鼠,才能买房子呀!何况说是现在“一天一个价的房价飙升”老百姓是苦不堪言的,特别是工薪家族,只能仰天长叹,望高楼而在做着伟大的中国梦,尽管说党中央三申五令的,说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但开再多的批斗会也是没用的,这又不是毛泽东时代。国家总理说的话是不算数的,只有房地产开发商的总经理、董事长说话才是算数的。
于是,问如何开始不“问如何”了,不问政治了,开始了浪漫的诗与歌的旅程了。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您说李煜这首词填得怎么样?”问如何开始向爱情“问如何”了。
“孤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一样的悲伤,一样的凄凉,太伤感了。”文如嫣对答着。
“也是,陆游不是咏过一首卜算子·咏梅吗:‘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问如何抛出了陆游的词。
这次,文如嫣抢答了:“我最喜欢的是最后‘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这两句词,道出了梅花的品性,也道出了梅花的默默奉献的精神,这也是文人的一种风骨,一种表现。我盛赞这两句词”。
“红酥手,黄藤酒,满墙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问如何又咏开陆游的《钗头凤》词了。
这一次,文如嫣听了问如何的咏词,不当唐婉了,反宾为主说:“文如何,我们今天是出来谈恋爱呢?还是出来说政治,谈诗词,要是再这样下去,等一下我们又唱歌、对歌的,天都快要亮了,您今年三十一啦!我今年二十八了,来个实际点的吧!再说,明天我们双双都还得上班呢!上班又不能偷偷打瞌睡!”文如嫣似乎是在下着命令。
问如何想了想,也是,都是读书和舞文弄墨把我们这些文人弄傻了,这么不解风情的;把一个约会,弄成个谈政治,谈诗词的,谈音乐的工作会,也真的是个大傻逼的。政治本来就应该是属于高端人士所应该关心的,咱老百姓,应该确确实实的是关心一下自己的菜篮子工程,自己的生活,包括感情生活,何况问如何和文如嫣也都老大不小了。苍天作证,大家说他们应该不应该进入角色,言归正传呢?!
开始刮风了,春寒料峭的,本来就很湿冷的,天上本来就没有月亮,没有星星,今天是个春雨绵绵的日子,还好问如何和文如嫣是在郊野公园的驿站的楼台馆舍上坐着,淋不到雨。但因为雨丝太柔太细了,被风一吹动,也会飘进文如嫣的脖子里,恰巧今天文如嫣来得急又没系上那条丝织的围巾,文如嫣突然叫了一声:“好冷呀!问如何!”这句话就象一道命令,问如何终于把文如嫣紧紧搂在怀中,并暴风骤雨般地吻了起来。
春雨还是细细柔柔地下着,春雨多少也飘着柔情,似乎在窥探着这对大龄情人迟到的急急忙忙但又是充满诗意的接吻!
远处,突然飘来一首很好听的歌,也不知道是那里另外的一对情人在对歌。问如何和文如嫣虽然吻醉了,但还听得清那支歌是《梅花三弄》,歌词里面是这样写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夜还是这么宁静,春雨还是这么柔情、温情地下着,这个夜晚,对于问如何和文如嫣来说,注定是一个美好温馨、甜蜜幸福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