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檀香】二月的欲望(外四首)
一、二月的欲望
二月的阳光带有些羞涩
满大街都有老鼠奔跑
麻雀飞到餐馆门前觅食
就因为这样,我才无可去处
听说那条路上的树枝不会落叶
清洁工阿姨闷得发慌
害怕环保部门的领导看见
拿起一把扫帚,站在老树下
抬起头来,这样说道
你就是我的摇钱树啊
请给我一点燃烧的火焰吧
在过那个路口,总有一双陌生的眼神
或是一声喇叭巨响,电瓶车大叔
两个轮子将时光磨得粉碎
驮着城市的悲伤
驮着二月的希望
在你还在沉睡的时候
二月的影子已穿过被子里的欲望
只留下几个浅蓝色的脚印
二、我与初春
就这些样被发觉,一片空旷
你我唇齿的距离,就在轻轻的一个吻
一些赤裸着身体的柳条
被一场小雨洗涤,被春风出卖
在江南的河畔,岸上的芦苇
破旧出新,一叶长空
二月的春风刮起一片涟漪
你躲进故乡的月牙,一步步走出我的灵魂
一棵草芽顶起一块青石的身子
缓缓地走到了我的窗前
我想寻觅苏东坡的春江水暖
一群鸭子横过街头,站在青草池塘
你脚下的的土壤沸腾起来
一株向日葵的种子在石缝间膨胀,胚胎发育,萌芽,伸出脑袋
看着陌生的世界
我站在夜色的边缘,一声不响
疲劳的身体流淌着满江的热血
你躺在蒌蒿地里沉思,待到三月
两三点桃花点缀枝头
一江春水流到你的眉睫
三、赶上一场雨
春色与清风的欲望
是骨子里沸腾的血液
每个夜晚完成了最后的沉默
满大街,来来往往的人群
路灯下,榕树旁还有一奔跑的蚂蚁
把所有的静谧交给大地
每个黎明都是最后的守望
昨天落在大地的雨,还未蒸发
今天还在下雨,只是雨里还有颗粒
每走一步,它就狠狠地打你一巴掌
痛了心,痛了明天的路
就在这里,我们赶上了一个春天
只是这里还在下雨,没有花开
四、在我离开之前
在我离开之前
请让天空的河流再流一次
满地的艳山红,还有姑娘的惆怅
一同从大地里溢出来
在我离开之前
请把那道为春色而开的窗户关闭
别让忧伤连同花瓣飘进我的心窝
午后的闷热,只为等一场雷雨
在我离开之前
请把蒲公英的约定告知大地
天空飘荡的思绪,在阳光下孕育着紫蝴蝶的眼泪
星星在夜里陪伴青草入睡
我在夜里正在筹谋一个关于春天的秘密
五、临近黑
门外下雨满地,沙沙作响的嘶吼
野兽躲进黑暗,在夜色的歌声中
城市像一口腐烂的棺材
我们像弱小的蚂蚁爬过地球的心脏
我们每天都在移动着前进
为了以后更好的生活,也为了有一天精彩的死亡
我们时常把我们身体内最真的部分割弃
像秃鹫一层层剥开死人的皮肉,直到看到白色的骨头
接近死亡,在阳光的塑像里躺着
那千年的老木,风吹日晒
海面上滔滔不绝的火焰
像一阵狂哮的风吹进了社会的边际
大吉村的人民提起自己的灵魂
时时刻刻地敲响生命的钟声
走吧!带上墓碑与坟石
血红的太阳,伸出你的双手吧
丈量这一切最清醒的时刻
这低沉的号角,低过土地
低过我的身子,低过我的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