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是一座山
透过女人的眼眸看男人,那就是穿越雨帘看一座山,朦胧中透着雄伟高大和奇秀俊美。男人是一座山,一座岿然屹立于世的泰山。
对男人最早的拜膜起始于爸爸。小时候,一家人的日子过得简单粗糙,贫乏得一日三餐的桌子上只有单调的黑面馍馍和咸萝卜干。一年四季庄稼地里的广种薄收,子女们的高昂学费及日常开支让身无特长的爸爸焦头烂额。除了一身汗渍浸透衣衫外,只有紧锁的眉头和无奈的颜容。在开学和谷物收种这些紧要的关头他只能是东奔西走,拆东墙补西墙,倒腾着往前挪日子。在缓步前行的光阴里,抬头看太阳都是那般的苍白无力。面对一家人的生活重担,他艰难得隐忍应付着砥砺前行,如一头负荷的老黄牛默默耕耘、鞠躬尽瘁。那时觉得父亲就是全家人头上的一顶大伞,是艰难日子里遮挡凛冽寒风的一堵厚实的土矮墙,给予了我们丝丝的温暖。
随着岁月的流淌,弟弟慢慢长大了,他也越来越能干了。透过他的成长足迹,我看到了隐于男孩子个性中的坚强,尤其是对家庭责任的勇于承担。
每年暑假,镇子上都有收药材的,槐米也位列其中。(槐米,槐树的籽粒,米粒大小,金黄色,香气浓郁,性微寒、味苦,具有润肠通便、止血凉血的功效。)村子里有很多槐树,弟弟就带着我一起去勾槐米。
站在树下抬头向上望,树身粗壮,树冠膨大,树皮沟壑龟裂、纹路粗糙、凹凸斑驳。勾槐米最大的难题是爬树。每次爬树前,弟弟都鼓足了劲,先给手上吐一口唾沫,两手搓一搓,并在衣服下襟上来回擦一擦,就手抱腿骑,身子一纵一缩的过程中就到了树叉处。他身子轻灵,身手敏捷,像小猴子一样能一直爬到树的顶梢,还不时的向树下的我做鬼脸。歇息时,他会坐在树干上,抬头看着天空飘过的白云问我:“姐,你看我高不高?再往上,我都能够着白云了!”我会在树下仰着头笑着说:“高,你当然很高了!小心点!”其实随着风的吹动,他在和树梢一起晃动,纤细的树枝潜藏着随时会折断的危险。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担心他会掉下来,心里默默地为他祈祷、许愿。
后来读书时读到清朝的叶申芗的《忆秦娥槐花》:“风飘香,雨余满院槐花黄。槐花黄,昔年辛苦,三度曾忙。婆婆生意欣偏强,凉归高树延秋光。延秋光,辞巢客燕,噪晚鸣精。”时才知道“槐花黄,昔年辛苦,三度曾忙”弟弟的忙便是其一。
上树还简单,最受罪的是下来。因为下树时,身子往下溜,衣服会被蹭上去,光着肚子蹭在粗糙的树皮上,就给铁刷子蹭洗一般。每次下树来,弟弟肚子上都会血迹斑斑。我都会走上去拉下他的衣服问他疼不疼?他会狡黠地一笑说:“不疼!”其实他哪里知道我的心早已经很疼痛了,这其中的滋味岂是一个“忙”字那么简单,因为有时他还会去建筑工地当小工。
15岁那年,弟弟终于辍学了。他孑然一身在一修车铺里当学徒,在这孤远的城市里他漂泊、打拼,脏苦累差的生活历练让弟弟瞬间长大了。他不但体谅到父母的辛苦,更是一个很有孝心的孩子。从弟弟身上,我看到了男孩子在面对委屈的那份豁达和坚强,更多的是那份勇于承担责任的态度和持家的决心。
对男人最深刻的理解是在哥哥参军之后,能舍小家为大家的男人也是值得敬仰的男人。
我们的家族是一个军人世家,从战争时最早的二爷到父辈中的大伯、三爸都是军人,在同辈中哥哥和一个弟弟也是军人,另一弟弟参军历程因一点意外心愿未遂。部队如一炉火,军营历练了他们刚强的个性,熔铸了他们吃苦耐劳的毅力,培养了他们对祖国赤胆忠心、无私奉献的品行。
哥哥身材高大魁梧,走路步伐矫健有力,目光坚毅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全身透着刚正不阿的正义,这是男人铮铮铁骨的外在表现。哥哥让我想到了2008年的汶川大地震及抗洪救灾中与灾情抗衡、与激流搏斗的一线官兵,他们英勇无畏,哪儿有灾难、险情,哪儿就有人民子弟兵。在困难面前他们流血不流泪,心怀祖国情系人民,不惜牺牲保家卫国,展现了男人飒爽的英姿和博大的胸怀。“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是他们的誓言,“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是他们的决心!他们将忠骨化作群山,淌成江河,岿然屹立,绵长久远。他们是祖国的脊梁,是真正的男人!
最实在、最平凡的还是生活中的男人。步入社会走上工作岗位后,领导大多数都也是男同志,他们之所以是领导,这不仅是中华民族几千年以来传统的男权象征和他们事业有成的体现,更主要的是在工作中,他们德高望重,能包容下属的缺点和失误得到同志们的一致尊敬和爱戴。生活中他们想员工之所想、急员工之所急;工作中,他们是队伍的中坚力量、排头兵,是目标和方向。他们是一缕火焰,感染、融化和凝聚着身边的每一份力量,他们如舵手掌握着集体的航向。朱德的“且有操舟神舵手,能团大众去撑天”说的也许就是这一类男人。
当然从外在的表象上烟雨江南的男人秀气温润,比如“本帮菜型”的上海男人有学识、有品位又会持家;“桂花莲藕型”的杭州男人风流倜傥温文尔雅,天生一副怜香惜玉心肠;“快餐型”的深圳男人有激情又刺激,有新意识新头脑;“辣椒型”的重庆男人刚硬洒脱,讲义气朋友遍天下。沃土东北的男人虽然性格大大咧咧,但高大健硕,豪爽大气;西北大漠的男人粗犷豪放,健谈幽默;相比之下最是我们黄土高原的男人憨厚敦实,像我们“羊肉泡膜型”的西安男人,他们性格澄澈淳朴,有彪悍的西北狼精神更有锲而不舍的追求方式。其实不管是天南还是地北,也不管身居要职、雄才武略还是一介平民,作为男人首先外在要刚劲砺骨、坦荡从容、一身正气;内藏锦绣山川,无畏无惧。
除此之外,有绅士风度的男人也何尝不是好男人呢?在生活中他们是女人和孩子的保护神,是困境中寄托希望可以依靠的大树。尤其是在下雨天能为心爱的女人擎起一把伞或者是在车子开启之前为女人关好车门的男人,他们更是男人的典范。他们从容、优雅,对女人呵护备至、心细如发,让女人时时处处都能感受着安全和关怀,这样的男人更是男人中的佼佼者,堪称极品男人。
当然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小肚鸡肠的男人也大有人在。他们念念不忘、斤斤计较、喋喋不休、睚眦必报,说话也时常冷嘲热讽……这样的男人与小女人又有何异?《论语》云: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说的也许就是这一类男人吧!在生活中他们于人于事挑剔多于包容,处处刁难,以自我为中心。相信这类男人在事业上也不会有多大作为吧!
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世间万物均有阴阳结合、雄雌之分,有男人也就有女人。男人如山,脚踏一方土,头顶一片天,坦荡从容,峨峨兮若泰山;女人如水,清纯甘甜洁净香醇出神入化,绕其山间经久不衰,洋洋兮若江河。男人女人交错缠绵于山水之间共天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