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绿野】思乡曲(散文诗)
一
风送一叶恋乡的鸽羽,总也载托不了我思乡的愁绪。我只好,只好托付远归云霓,遥遥寄去我相思的祝福和怀念。
在这深秋的时节,是落叶纷飞拥抱大地母亲的缤纷日子。我饮月的窗口,望穿了唐时的明月宋时的关,那归心似箭的游子啊,怎也看不见哪一枚星辰,能闪烁我的心路旅程?我只好让那一轮明晃晃的乡愁,喂胖我无尽的相思。
回徘在这无边无际望乡的心海,也不知哪里是岸哪儿是码头?只晓得游子般漂泊的岁月,仍随风与波浪起伏……那么,我只好,只好用手中的笔,摇一把心橹,向着故乡的方向,不断远航、远航……
二
那柳梢头的蝉正歌着一曲思乡的小调;蛇也已回归了家园,盘起冬眠的暧窝;只有蚂蚁还在不停地痛哭着,痛哭那失去的美丽乐园……
最是满树殷红的枫叶,正泣着满腔火红而炽热的心血,对那份厚土情深的怀念,也把往日满枝叶的心思放飞,并回归根的怀抱,去滋养这块情深深的故土。就是那南归的燕子,也在岩缝,在枝头,在檐角,叼着一团团清香淤泥,默默构思一个个美丽的新巢。
三
看着快乐返乡的民工,那张灿然的笑脸,像是重新捡回一张遗失的旧船票,总那样亲切而熟悉,那样热忱又可爱。对他们来说,这城市只是他们暂时的客地,故乡——才是他们永恒居所!而我,却不能像他们一样,背着行囊,灿然成一张让人心喜的旧船票……
故乡哪,无论何时何地,无论我走到哪里?你总似一位怀抱竖琴端庄秀丽的少女,天天让我魂牵梦萦;又像一位和蔼可亲的慈祥老人,时时让我念想,并让我记挂心头,怎么也无法忘怀,无法摸去。
四
啊,故乡,我走了这么多年了,额纹深如沟,青丝也都成了银发,可怎么也总走不出对故乡的思念和对故土的遥盼。她像杯醇醇的烈酒,早已深深醉透了我的心;又似一轮高高的圆月,总记挂我心的夜空,明亮在我夜夜梦的家园,梦的怀抱,怎么也无法忘怀。
就是那满天的繁星,也在夜夜向我眨巴着眼睛,点点豆豆又恍恍惚惚的,似在向我诉说着故里的忽明忽闪——那村东头爷爷种下的相思树,当否也斜垂在水波潋滟的小池;那山坡里,先父植下的望乡树,是否也已长大成人,并摇曵着根根深情呼唤的小手……
漫漫的乡思路啊,就在我的脚下,就在我望乡心切的梦里,就是夜夜枕边那滴滴清澈的泪花,也闪烁着对故里的朵朵情深,再无法摸去,无法晾干。
啊,心牵着魂,魂系着心哪!都缘自你啊——我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