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陶渊明记述的桃花源原址就是辰溪县田湾
陶渊明的《桃花源记》,非常清晰地记述了发现晋太元中(公元376年—397年)“桃花源”,有四个鲜明的特征:古地域、水文、地形、人文特征,这些特征说明,桃花源是客观存在的且是独特的。辰溪县田湾镇的田湾盆地,完全符合这几个特征。
一、“桃花源”古地域特征
桃花源是武陵人捕鱼为业发现的,肯定就在武陵地区。武陵地区是一个广泛的古地域概念,只有沅江流域自古以来被认为是武陵地区。
《辰溪县志》载:东汉建武年间,辰溪人相单程领导苗民起义,东汉朝庭先后派遣威武将军刘尚、谒者李嵩、伏波将军马援三征武陵。古战场遗址就在辰溪、泸溪、沅陵的沅江两岸,这就说明辰溪、泸溪、沅陵属武陵核心地区。晋代,武陵地区沿袭汉制设武陵郡,《晋书·地理志》载:“武陵郡,汉置。统县十,户一万四千。临沅、龙阳、汉寿、沅陵、黔阳、酉阳、镡成、沅南、迁陵、舞阳。武陵郡治设临沅县”。据记载,古临沅县,今属常德市区。辰溪县田湾镇田湾(包含田湾盆地几个村,下同)自秦代设郡县以来,至1953年,属沅陵县辖区。田湾处于沅江中游地段,陆地直线至沅江不到5公里。沅江从辰溪龙头庵流经沅陵青浪滩上的“鸦角围”,200多公里流程,水势平缓,河面宽广,自古以来就分布有无数天然渔场,是捕鱼为业的好地方。
辰溪县田湾镇的田湾盆地,属于“武陵”地域范围。
二、通往“桃花源”的水文特征
“缘溪行,忘路之远近”,“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说明从小溪至进入“桃花源”洞口边有较长的水路,水源尽头,有一个山洞口。“便舍船,从口入。”说明小渔船能航行到山洞口附近。
辰溪县板桥乡罗依溪由四条主要支流形成,分别是从辰溪县板桥乡、船溪乡流入的三条小溪,和源于田湾从板桥乡中溪村流入的干溪。罗依溪从中溪村至沅江有5公里长,而从中溪村至孝坪山洞口,干溪的流程约10公里。上世纪九十年代前,从沅江经罗依溪、干溪至孝坪山洞口能行小渔船。
干溪发源于田湾镇县场村高山地带,流经田湾,因田湾盆地属岩溶地形,水经田湾盆地时,大部分渗透至地下,平常这条溪流只见河床不见水,所以被称为干溪。
孝坪山洞口地势低,是四周水流汇聚之地,所以洞口水量增大,水出孝坪山洞后,因河床平缓,水流不急,洞口边可停靠小渔船。
但是,田湾、孝坪一带地下是产煤区,上世纪八十年代后大量采煤,这一带地下形成采空区,地下水位下移,现在的干溪在沿孝坪镇这一河段也干涸了,只有在雨季才能见到水流。
捕鱼人是在桃花落英缤纷时节找到“桃花源”的,这时是清明节,在四月初。从孝坪行船至常德有200多公里水道,要20天行程,等捕鱼人到达常德“诣太守”,应是五月初了。从常德逆水上行至板桥罗依溪要一个月,至少是六月底了,这时正是梅雨时节。落衣溪、干溪积雨面积达100多平方公里,河床又小,一逢下雨,溪水暴涨,“处处志之”的标志,在雨季早被洪水冲得无影无踪了。
罗依溪是这样一个传说得名的:古代一位打鱼人将衣服挂在大树上做标记,因河水暴涨,冲动大树,衣服落在溪里被大水冲走而找不到了。罗依是由“落衣”音变而来的,辰溪方言“落”就是寻找的意思。这传说是什么年代已无从考证,和捕鱼人“处处志之”略有差异,但大体一致。在沅江流域有几个地方的小溪称作罗依溪,是否是当时太守“遣人随其往,寻向所志,遂迷,不复得路”留下的千古遗憾的地名?
从沅陵至辰溪板桥罗依溪的100多公里水道,其间有上100条小溪汇入沅江,要从这上100条小溪再上溯15公里找到“桃花源”,无异于大海捞针。所以,后来没有人能找到“桃花源”。
虽然古今水文稍有差异,但从水文特征来看,发源于田湾的干溪并流经板桥的罗依溪,符合发现“桃花源”的水文特征。
三、进入“桃花源”所经山洞的地形特征
“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这一记录说明进,入“桃花源”要经过一个入口窄、洞内宽阔、出口宽、有一定长度的山洞。
孝坪山洞从孝坪一侧进入洞口,洞口只能容纳一人,走进十多米后,洞内宽阔,位于田湾一侧的出口高20多米,宽40多米,全洞长约300米,山洞空间基本上是直的。所以,从洞口孝坪一侧看田湾一侧,“仿佛若有光”。
抗战前,孝坪山洞一直保持原型不变,抗战初,国民政府将汉阳兵工厂迁入孝坪。孝坪山洞有许多古怪传说,无人敢通行。为了联通孝坪至田湾的公路,国民党总裁蒋介石亲临考察孝坪山洞,经他决策,打通了这个山洞,修通了孝坪至田湾的公路,孝坪山洞的原貎略有改变。但“初极狭……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的地形没有改变。
孝坪山洞地形符合进入“桃花源”山洞的地形特征。
四、“桃花源”的地形特征
“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能称为“绝境”的地方是交通闭塞,与外界难以联系的。田湾四面临山,且山势较高。交通极为不便。在武陵地区能形成这样一个盆地的很少见。这里自古属沅陵县管辖,离沅陵县城65公里,离辰溪县城12公里。在晋太元中的地方治理上,沅陵县看不到,辰溪县管不着。田湾称得上是“绝境”。
“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田湾盆地有三平方公里,地面平坦,如一丘大田。进入田湾,“土地平旷”是自然景观。“桃花源”人从先世避秦时乱至晋太元中,期间经历了六、七百年。持续地开垦耕作,形成田湾盆地良田4000多亩,四面临山的地形,就有四面高山流水,可以自流灌溉。田湾是个旱、涝保收的宝地,足以养活3000多人口。官府管不着的地方,就意味着没有赋税、兵役、徭役负担,人们自给自足,“屋舍俨然”,自然是“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辰溪县田湾符合“桃花源”的地形特征。
上世纪30年代,国民政府为了抗战需要,修通了通过田湾的湘黔公路,在田湾北通杨梅坳,南通界牌坳,现在更是修通了水泥路,田湾“绝境”成了交通要道。
五、“桃花源”人的族群特征
“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说明“桃花源”人是个特殊族群,他们的先世是从秦乱之地的西北迁入“桃花源”。据瓦乡族人传说和有关专家认为,他们的先祖是从陕、甘迁入武陵地区的。
在古代,田湾一带是瓦乡族居住区。瓦乡族是个特殊的民族,他们有本民族独特的语言体系,但没有形成相关文字。瓦乡人把本民族语言称“讲乡”,把汉语称为“讲客”。这个神秘的民族不仅不会、且反感巫、蛊神术。武陵地区的土著居民属古神州居民,每个民族都会巫、蛊神术,所以,有专家认为,瓦乡族属于古代从外地迁入武陵地区的民族。
虽从“晋太元中”至今历经1600多年的时代变迁,现在的田湾镇的边远山村和板桥、船溪乡一带,仍有大量的瓦乡族居民,他们内部交流仍然“讲乡”,有少数人仍穿古老的瓦乡族服饰。
晋代葛洪著《抱朴子·讥惑篇》载:“丧乱以来,事物屡变,冠履衣服,袖衭裁制,日月改易,无复一定,乍长乍短,一广一狭,怱高怱卑,或粗或细,所饰无常,以同为快。”葛洪是著名的养生家,是当时的社会名流,他的这个记载,说明当时的上流社会服饰变化很大,但总体趋势是合身合体。
据张娟娟著《秦朝与晋朝服饰》一文记载:“在这个时期(指晋代)的历史背景下,南方人民在原来汉服的基础上,吸收北方少数民族的优点,将服饰裁得更加精美,更加合身合体,传统的服饰在民间逐渐消失,而西北的少数民族服饰——胡服,则成了社会的普遍服饰。”
“桃花源”人虽避秦时乱而来武陵,“不知有汉,无论魏晋”,与外界隔绝六、七百年。但“男女衣着,悉如外人”,是因为瓦乡人本来源于西北少数民族,到晋代时,他们的民族服饰,已经是当时社会的流行服饰了。自然“悉如外人”。
从“桃花源”人的族群特征来看,瓦乡族人就是“桃花源”人。
综合上述特征,辰溪县田湾镇的田湾盆地,就是陶渊明记述的“桃花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