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天地事】梦里桃花源(散文)
参观完诗一般的查济村,已到中午时分,一行40多人坐上大巴,沿涛涛的青戈江而行,不多时便来到了向往已久的桃花谭。
桃花谭距离泾县县城约45公里,南邻黄山,西接九华山。远看桃花潭就像晶莹剔透、圆润丰逸的碧玺,镶嵌于黄山北麓的青弋江之上,终因它闻名遐迩的自然景观和浪漫传说,越来越吸引着众多人的目光。不一会儿,车载着我们便来到了桃花潭的边缘。此时已到中饭时分,在桃花潭土菜馆品尝了特色菜,风味小吃,清茶送爽、小栖片刻,便开始了桃花源的游览。
一路沿江心洲,穿越古朴的村庄至踏歌古岸,拾阶而上,极目眺望,碧若蓝宝石的湖水尽收眼底,只见湖水波光涟涟,清澈见底,被太阳一照银光四射、飘渺深邃。远看烟霞朦胧,如一层薄薄的雾霾笼罩在湖面,给人以虚无缥缈、亦真亦幻之感。此时,我仿佛走进了人间仙境,虚幻中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似梦、非梦……。桃花潭西岸,怪石拔地而起,层岩陡峭,临潭峙立,形似龙盘虎踞。观潭东岸,有东园古渡,系汪伦踏歌送别李白处。有明朝建踏歌岸阁,西岸有垒玉墩、书板石、彩虹岗、谪仙楼、钓隐台、怀仙阁、汪伦暮等景点。下游东岸有建于乾隆年间的文昌阁。
一行40人分两批登上观光船,清澈如洗的湖水在船下泛起层层波澜,清逸而灵性。遥望湖水波光青烟,浩瀚、飘渺,足见“千尺潭光九里烟,桃花如雨柳如绵”的佳境。几许芦苇在我们的船下轻轻飘动,擦肩而过的片刻,留下了一株株挺立的倩影。一阵风儿似的把们载到了对岸,正当其它人还在期盼佳景的时候,我们已经投入到了桃花潭的怀抱,尽情的充吸着大自然的馈赠。等两船人儿到齐,欢愉中一同上山,山上有一亭子叫“怀仙阁”,这里就是李白与汪伦喝酒吟诗的地方,只见石雕李白、王伦对酒当歌,把酒临风,彰显了诗人的豪放气质。一块石头上刻着醒目的红色草书,李白的诗歌《赠汪伦》。
关于汪伦和大诗人李白的故事还有一段典故,据(随园诗话)记载,汪伦是唐朝泾州(今安徽省泾县)人,时任县令。平时喜好舞文弄墨且生性豪爽,喜欢结交风雅名士,且仗义疏财,慷慨解囊,一掷千金在所不惜。当时,李白在诗坛上已名声远扬,汪伦非常仰慕其才华,希望有机会一睹诗仙的风采。可是,泾州名不见经传,自己也是个无名之辈,怎么才能请到大诗人李白呢?后来,当汪伦得知李白将要到安徽游览,他欣喜若狂,心生一计,决定写信邀请他。那时,天下所有人都知道李白有两大喜好:喝酒和云游。只要有好酒,有美景,李白就会踏歌而行,闻风而来。于是汪伦便写了这样一封信:“先生好游乎?我们这里有十里桃花。先生好饮之?我们这里有万家酒店。”李白接到此信,立刻骑马赶来。一见到汪伦,便要去看“十里桃花”和“万家酒店”。汪伦微笑解释说:“十里桃花是指十里处有桃花渡,万家酒店,是说潭边有万家的酒肆”。李白先是一愣,继而被王伦的睿智所折服,便哈哈大笑连说:“佩服!佩服!”汪伦留李白住了好几天,李白过得非常愉快、滋润。因为汪伦的别墅周围,群山环抱,花香四溢。别墅里面,池塘馆舍,清雅幽静,像仙境一样。在这里,李白每天饮美酒,吃佳肴,赋诗吟唱,与文朋诗友高谈阔论,一天数宴,常相聚会,往往通宵达旦,不醉不罢休。这正是李白喜欢的生活。因此,他对汪伦不禁产生出相见恨晚的情怀。他曾写过《过汪氏别业二首》,在诗中把他汪伦作为窦子明、浮丘公一样的神仙来加以赞赏。李白挥手离别之际,汪伦送给名马八匹、绸缎十捆,派仆人给他送到船上。在家中设宴送别之后,李白登上了停在桃花潭上的一叶小舟,舟正要离岸,忽闻一阵歌声。李白回眸一看,只见汪伦和村民一起在岸上踏步唱歌,载歌载舞为自己送行。主人的深情厚意,使李白十分感动。他即刻铺纸研墨,写了那首著名的送别诗给汪伦:“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诗词由感而发,质朴平实,显得情真意切,把诗人的感激之情都倾注到了这首诗里,达到了一定的意境和艺术效果而流传至今,成为千古绝唱。缘于《赠汪伦》这首诗,使汪伦的名字流传后世,桃花潭也因此名扬四海,成为人们心目中的世外桃源。为了纪念李白,村民们在潭的东南岸建起“踏歌岸阁”。今天当我行至当年李白“踏歌暗歌”的石雕旁,我仿佛看见诗人李白和汪伦“仰天长啸、对酒当歌”的豪迈,赋诗吟唱、云游四方的洒脱。
离开“怀仙阁”,穿越古朴、原始的村庄,只见群山环抱、层峦叠嶂。而潭边村落更是典型的安徽建筑格局:黑瓦白墙,马头翘角,典雅古朴。用碎石铺砌的道路上斑驳出石头的本质:光滑、圆润,走在上面,我仿佛走在了历史的尘埃,用心的虔诚,去追随流年的故事。村民们在这天仙般的世外桃源里恬淡淳朴、天祥和美的生活,虽然清淡,但也知足常乐,一辈一辈传承着简单的生活,延续着质朴的生命。离开村庄,进入桃花潭深处,让我领略了天仙般的美景,恍若九寨美景,又仿佛走进了一个童话般的世界,陶醉中深深吸一口这清爽怡人的空气,只觉得胸臆顿开,好不爽朗。绿莹莹的潭里,倒影着蓝天白云,古树参天、藤茎交错、垂柳依依。拱形石桥掩映在翡翠之中若隐若现,唯美而富有诗意。大家一下被这美景吸引的发出了声声惊叹。照相机不停的咔嚓、咔嚓,把一个个美景都留存了下来。沿着曲径小道,向更深处走去,只闻得芳草萋萋,清香四溢,各种鸟儿自由自在的穿梭于林间、树梢,不同的鸟鸣汇聚成了一曲悠扬的交响乐,回响在这人间四月天里。突然一声低沉的陶笛声传入我的耳畔,刹那间被那委婉、忧伤的曲调吸引,原来是同行者,南京著名作家侯洪涛经不住美景的诱惑,拿起挂在脖子上的陶笛将情感化为一曲荡气回肠的曲调,一时间,空气凝结、宣泄声嘎然而止,只有那陶笛的悠扬声在宁静的空气里穿越时空,轻轻的飘荡在我们耳畔,我仿佛喝了美酒一般,醉意朦胧中随着乐曲下山。
在一片幽静中我看到了王伦墓,黑色的大理石上雕刻着金色的大字《汪伦墓》,左右两侧雕刻着石马被石人牵着缰绳紧紧的守护着墓碑。斑驳的围墙长满青苔、古老的屋舍静静的坐落在墓碑对面,在日月星辰、花开花落中目睹着春华秋实、四季轮回的寂静。
下了山,走进桃花潭古镇,沿着青石板铺砌的道路漫步。眼前狭窄、古朴、原始的街道,在冷冷清清中彰显浮华过后的寂静,感受到桃花古道的荒漠、凄凉,仿佛它就是一块处女地,还没有品尝到被耕耘的琼浆。富有江南气息的建筑黑瓦白墙、马头翘角,古朴典雅。幽静的巷子看不到尽头,给人时空的遐想和沧桑感,墙上的砖已经斑驳的失去了原有的颜色,但依然坚实的挺立着,一簇簇绿叶盘缠于墙体,唯美而动感,渗透出一种生命的顽强。也许这里真是世外桃源,没有那种商业味的嘈杂、吆喝,只有几个店铺开着门,虽然装饰的古典、大气,但终究没有顾客而显的寥寂……。村民们身处这样一个风水宝地,自然少了浮躁,多了知足、浅淡和安然,淳朴和谐的在这块土地上生活劳作,繁衍生息。
“古案踏歌,千曲百回”李白走了、王伦走了,留下来的却是“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的经典和一叶小舟的永恒,还有“泾川三百里,佳境千万曲。”的桃花潭!
就要和梦中的桃花潭说再见了,我仿佛在做梦,但那不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