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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小品】落选之后


作者:纪岩 秀才,1117.2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247发表时间:2017-04-15 12:07:37
摘要:无论什么公职岗位,都是为民服务的良好平台;无论哪一级别的官,都是群众的领导。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否则,后悔就来不及了。

时间:现代。
   地点:阿丁家。
   人物:阿丁——村主任,刚落选,33岁。
   丁父——阿丁的父亲,农民,55岁。
   丁母——阿丁的母亲,家庭妇女,53岁。
  
   [幕启:台上是一农家居室,摆有沙发、茶几、电视等。丁父、丁母坐在沙发上唠嗑儿。
   阿丁:(推门进屋,一屁股坐到空椅子上,突然放声大哭。哭得很伤心,一端膀儿一端膀的,话都有点说不出来)
   丁父:(起身上前,拉住阿丁的手,关切地)咋的啦?咋的啦?
   丁母:(急得直打转儿)你呀,急死我啦!
   阿丁:(哭得很伤心,一端膀儿一端膀儿的,话都有点说不出来)“落”啦!
   丁父:啥“落”啦,旁边飞机场上的飞机呀?
   丁母:那不是“常起常落”的吗?
   阿丁:不是飞机。
   丁父:秋天到了,是树上的叶子呀?
   阿丁:不是叶子。
   丁母:你看,到底啥“落”啦,都快说呀!
   丁父:费劲,太费劲!
   丁母:(指阿丁)当初,我难产生你时,也没费这么大的劲!
   阿丁:(哭得很伤心,一端膀儿一端膀儿的,话都有点说不出来)是我“落”啦!
   丁父:你落啦?……不对吧?你一生下来,不就“落”了吗?
   丁母:你爹和我,抱你一同去乡派出所“落”的呀!
   阿丁:(哭得很伤心,一端膀儿一端膀儿的,话都有点说不出来)不是落户!爹,妈,是我……村主任……刚才……“落选”啦!
   丁母:落选啦?你不说对你都挺好的么?
   阿丁:那是自我感觉,两码事!
   丁父:这整的,臭!
   阿丁:(哭得很伤心,一端膀儿一端膀儿的,话都有点说不出来)当着我的面,不少人就划“×”,不划“∨”号。
   丁母:为啥呀?
   阿丁:别的倒没说,就说我“能装!”
   丁父:(气急败坏地,要去找)瞎说咋行?我得问问去!
   阿丁:(哭得很伤心,一端膀儿一端膀儿的,话都有点说不出来)爹,你就别去啦,人家有“证据”呀!一条一条给我捋出的……
   丁母:咋捋的?
   丁父:捋出啥啦?
   阿丁:会一散,老刁头儿就腾地站起……
   丁母:干啥?
   阿丁:直接寒碜我:“你呀,竟装盲!”还做出姿势。(模仿盲者动作)
   丁母:“证据”呢?
   阿丁:他有啊。咱村不是有两个超生户么,我却一直瞒着没往乡里报。上级每次前来检查时,我都遮遮掩掩、振振有词地汇报:“那个啊,这个呀,‘今后’一旦发现,定将严肃处理!”--这不,“今后”的之前,总是“没有发现”嘛!
   丁母:上报就得了呗,何必装瞎!
   丁父:整的里外不是人吧?
   阿丁:(哭得很伤心,一端膀儿一端膀儿的,话都有点说不出来)紧接着,我四姨就起哄……
   丁母:咋哄的?
   阿丁:指着我的鼻子说:“你呀,竟装聋!”还做出姿势。(模仿聋者动作)
   丁父:“证据”呢?
   阿丁:她有啊。她多次提建议,我都待搭不理的。
   丁母:建议啥?
   阿丁:要求“各家轮流打更,免得火烧连营。”
   丁母:这是好事呀!
   阿丁:我没支持,没办成。
   丁父:前儿夜里她屯子风大着火,四家合买的那套玉米联合收割机呀,烧得啥也不是啦!
   丁母:昨儿个你四姨差点儿疯喽,来到咱家拽住我大腿就嚎啕大哭,非要去乡政府和县法院告你不可!
   丁父:好说歹说、好拽歹拽,我和你妈总算把她拽住了。
   阿丁:(哭得很伤心,一端膀儿一端膀儿的,话都有点说不出来)紧接着,老葛头儿蹭地蹿起,都直哆嗦……
   丁母:咋说的?
   阿丁:他说:“你呀,竟装哑!”还做出姿势。(模仿哑者动作)
   丁父:“证据”呢?
   阿丁:他有啊。说我“泯是非、泯善恶、泯美丑,对的不能抬高,错的不能狠消!就会‘和稀泥,当老好’!”
   丁母:这是大舌头话,也“不具体”呀?
   阿丁:(哭得很伤心,一端膀儿一端膀儿的,话都有点说不出来)“够呛”啦,还“具体”个儿啥呀!紧接着,耿大婶就挤兑我……
   丁父:咋挤兑的?
   阿丁:她说:“你呀,竟装瘸!”还做出姿势。(模仿跛者动作)
   丁母:“证据”呢?
   阿丁:她有啊。她说呀,“你年纪轻轻,晨练一走就是十多里、二十来里。可一到乡里开会呢,不到二里地,非打个‘轿车’不可,‘四轮子’都不稀坐!腿脚好好的,也不是‘不济’呀,咋就装瘸呢?”
   丁父:你打轿车开会,那几次花的,不都是我给你的咱家钱么?
   阿丁:是咱家钱,可她却认为是村里的!爹,妈,你俩说,这啥瞎子不都得让她给气冒眼吗?
   丁母:是你自作自受!
   阿丁:咋的?
   丁父:我问你,村财务咋就不公开呢,还捂着盖着的?!
   阿丁:(哭得很伤心,一端膀儿一端膀儿的,话都有点说不出来)紧接着,老冉头儿就损我,更不让劲儿……
   丁父:咋损的?
   阿丁:他说:“你呀,竟装拽(zhuāi)!”还做出姿势。(模仿拽者动作)
   丁母:“证据”呢?
   阿丁:他有啊。在村里,我不是用个编外的、业余的、专搞文字的小女秘书么,抄抄写写的……
   丁母:你也不够级呀!
   阿丁:啥够级不够级的,用了也就用啦!
   丁父:这事儿我知道哇,不就是老冉的二姑娘小冉吗?
   阿丁:是啊!每次小冉给我写完汇报材料,我都让她重抄一遍,非写到我的笔记本上不可。
   丁母:何必呢?
   阿丁:这不就像我自己写的了么!
   丁母:在演戏。
   阿丁:每次往我笔记本上抄时,小冉都不说啥,可老冉他却急得赖的,总问:“咋的,村长拽(zhuāi)了?”
   丁父:可不咋的,你就动手抄抄呗!“大马勺抠耳朵--也太下不去眼儿”啦!
   阿丁:爹,妈,我咋往上抄哇,斗大的字不识两筐,也抄不上去呀!抄写一个字,来回得瞅二十来眼,也记不住哇,急的直冒汗。
   丁母:抄也是白抄,咱儿子不会念,“瞎子点灯——白费蜡!”
   阿丁:(哭得很伤心,一端膀儿一端膀儿的,话都有点说不出来)你们不懂,每次汇报哇,我都“脱了”稿,而且“全脱”!
   丁母:他爹呀,啥是“脱了”搞,而且还“全脱”?
   丁父:就是向上级汇报工作的时候,你明明是带着已经写好了的稿子去的,可在汇报的过程中呢,你却偏不照稿子念,用嘴硬“拱”!
   丁母:这何苦呢?
   阿丁:这显着我多有章程,多有能耐,多有本事,啥事儿都在心里哪。
   丁母:稿子呢?
   丁父:你放心,丢不了!稿就放在眼皮子底下,或端在手中!
   丁母:我懂啦,麻花不叫“麻花”,就叫“这个劲儿”哪!
   阿丁:这些年,我一直以为自己“脱”得不错,没成想倒演砸了。
   丁母:儿子,下来也就下来啦,没办法。没了压力……来,在咱家里,没外人,你给老爹老妈“脱”一回,“全脱”!让我俩开开眼界。
   丁父:展示展示。
   丁母:显白显白!
   阿丁:(哭得很伤心,一端膀儿一端膀儿的,话都有点说不出来)落帔的凤凰不如鸡呀,就怕气势上不去。
   丁母:没关系。势气上不去不要紧,能坚硬起来就行!
   阿丁:试试?试试就试试!现在我就给咱村民们开大会。(演讲)我说同志们哪,我说村民们哪!……市场经济的大潮哇,那是哗哗的!不是已经铺天盖地、滚滚向前、全面到达咱的各个村庄、各家各户了么!这家伙儿好啊!那么,作为我们,得咋办呢?我想啊,啊?啊!这个我想啊,我这个想啊,我想就得“眼睛盯‘市场’,心中有‘市场’,行为跟‘市场’!”我想啊,啊?啊!这个我想啊,我这个想啊,我想就得“立足当前,放眼长远,面向全世界!”我想啊,啊?啊!这个我想啊,我这个想啊,我想就得“啥来钱养啥,啥出钱捣腾啥,啥值钱种啥!”我想啊,啊?啊!这个我想啊,我这个想啊,我想就得“白天想,夜里想,时时想,总得想!”我想啊,啊?啊!这个我想啊,我这个想啊,我想就得……
   丁父:别整“稀的”!
   丁母:就来“干(gān)的”吧!
   丁父:——你那“啥”,究竟是个啥呀?
   阿丁:(接着演讲)将就着听不就得了?一个庄稼人!
   丁母:庄稼人咋的?我们是“庄稼人”……
   丁父:但不是“装的”人!
   阿丁:(接着演讲)那好!那么,“那啥”究竟是“啥”呢?现在哪一位可以马上站起,立即回答一下么?怎么,没有回答的呀?这就对啦!因到目前为止,我可以“特别特”地说,谁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至于这个问题难到什么程度,我可以“特别特”地告诉大家:难到了“哥德巴赫猜想”的程度!
   丁母:歌德巴赫是谁呀?
   阿丁:(接着演讲)是个大数学家,“世界上”的!你们想啊……我想啊,啊?啊!“世界上”的大数学家都整不准、整不了、都在“猜想”的问题,咱们能整准么?我这个村长能整准么?要说“能整准”,啊?啊!那不是糊弄人吗?
   丁父:咋办呢,就这么的啦?
   阿丁:(接着演讲)哪能呢!下一步哇,我想啊,啊?啊!这个我想啊,我这个想啊,我想为了解决“那啥”究竟是“啥”的问题,村里立即组建一支考察团,也就一二百人吧,分成几个批次……南上的南上,北下的北下;西进的西进,东突的东突,考察一下!回来呢,我再做出正确决策,为你们“开路”;我再抓出典型,为你们“带路”;我再多办实事,为你们“铺路”!
   丁母:……听懂啦,听懂啦,我和你爹都听懂啦,整了半天,“啥”也“不啥”、“啥”也“没啥”、“啥”也“不是啥”呀!
   丁父:这个“猜想”啊,你就别想啦,别讲啦!再讲就“手榴弹炸厕所--击(激)起民粪(愤)”啦!
   阿丁:好,这个就可以不演讲了,演讲结束!(又开哭,哭得很伤心,一端膀儿一端膀儿的,话都有点说不出来)爹,妈,说实在的,我虽然不是一个纯的“大老粗”,但确实也“半粗不粗”、“带粗不粗”的!究竟“多粗”,到底“粗不粗”,妇女主任知道……
   丁母:不就那个花大姐么,她咋知道的?
   阿丁:我俩在一起干过……
   丁父:干过啥?
   阿丁:四五年的……
   丁母:啥?
   阿丁:——村务工作!
   丁父:嗨,这整的,我还以为是“别的”啥事儿呢!
   阿丁:对全村的妇女,我俩一块儿摸过……
   丁母:咋摸的?
   阿丁:一个一个地、一个不落地……就连那仨寡妇都一个没剩……
   丁母:到底摸着没有?
   阿丁:(十分兴奋地)摸着啦!
   丁父:摸着啥啦?
   阿丁—:—怀孕情况!
   丁父:儿子,你甭“大喘气”行不?我俩心脏可都不好哇,偷停好几回啦!
   阿丁:好,这个也可以不讲了。但前面的那个话茬儿呢,告诉我一下,我刚才讲到哪里啦?
   丁父:(挤兑地)讲到了刚才你“讲到的”那里啦!
   阿丁:(哭得很伤心,一端膀儿一端膀儿的,话都有点说不出来)哦,我想想,这个我想啊,我这个想啊,想起来啦!最可恨、最可气的,还是那个花大姐……
   丁母:你不是说,要和她搞搞对象的么?
   阿丁:搞什么搞?她不是爱我,是在恨我!
   丁父:咋的啦?
   阿丁:散会后,她走到我面前,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下子(学智障者走路,往前一蹿一蹿的)……
   丁父:没说啥吧?
   阿丁:说了:“你呀,竟装傻!”
   丁母:“证据”呢?
   阿丁:她有啊。有几回呀,本该拍板的,我却要“研究研究”;不该拍板的,我却“果断决定”了!还有几回呢,她向我请示工作,我让她“照量着办”;她征求我意见,我让她“琢磨着整”。
   丁母:给个痛快话得了!
   丁父:给个“痛快话”还能像“傻子”了吗?看似挺傻,实则很尖!这一“装”不要紧,既省心,又省力,还能推卸责任哩!
   阿丁:(哭得很伤心,一端膀儿一端膀儿的,话都有点说不出来)都说我装这装那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究竟装啥啦!
   丁母:儿子呀,其实,你爹和我都商量啦。
   阿丁:商量啥啦?
   丁父:咱家不是有一块地儿嘛……
   阿丁:我知道哇,两垧三!
   丁母:明年哪,就留给你“种红薯”吧!
   阿丁:为啥?
   丁母:“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
   阿丁:不对劲儿吧?人家说的不是回家“种红薯”,而是回家“卖红薯”!
   丁父:这也不差啥呀,不先“种出来”怎么卖?拿啥去卖?
   阿丁:(哭得很伤心,一端膀儿一端膀儿的,话都有点说不出来)那块地儿,明年不是要种“土豆”,“马铃薯”的吗?
   丁母:是打算种“马铃薯”,可一合计呀,还是留给你“急用先种”吧!
   丁父:不然,你卖啥呀?
   阿丁:怎么,儿的“后事”都安排啦?
   丁母:(向阿丁)这事儿,你看……
   阿丁:(果断地)行,种!种地瓜!种红薯!就产这么大个儿的!(双手比划着篮球那样大小)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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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小品,就是小的艺术品。广义的小品包含广泛,狭义的小品泛指较短的关于说和演的艺术。它的基本要求是语言清晰,形态自然,能够充分理解和表现出各角色的性格特征和语言特征,最为代表的是喜剧小品。本小品通过阿丁与父母的一番对话,明晰了“村官”应该做的事和让村民不满的一些事。传递着“当官不与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的正能量,启人感悟,引起共鸣。本作品立意高雅,推荐赏阅。创作辛苦了,问候您。【编辑:花开无语】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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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花开无语        2017-04-15 12:14:03
  语言诙谐幽默,人物形象饱满,学习欣赏。感谢赐玉,创作辛苦了,问候您。
2 楼        文友:纪岩        2017-04-16 10:12:48
  感谢编辑花开无语先生,也很感谢主编先生,将正文人物后面的所有“:”给予全部加上,从而使得人物之间的对话就十分清晰的了,避免了误会,同时,也消除了我的遗憾。(纪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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