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香花语】守护,就到生命终结时(散文)
真情像草原广阔,层层风雨不能阻隔,总有云开日出时候,万丈光芒照耀你我;真情像梅花开过,冷冷冰雪不能掩没,就在最冷枝头绽放,看见春天走向你我;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为伊人飘香;爱我所爱无怨无悔,此情长留,长留心间;——题记
雪梅自幼体弱多病,无缘上学。寨子里如若听到哭声,定是雪梅的脚疼痛了,她哭声令父母揪心。四处求医问药,疼痛有所缓解,但是未必得到根治,不能确保以后就不会复发?只能一切都听天由命吧!
女大十八变,成年的雪梅身材高挑,黑发及腰如瀑布,皮肤白里透红,鹅蛋型的脸上架着一副高鼻梁,樱桃小嘴里隐藏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一字眉下镶嵌着一双大眼睛,只是乌黑的眼眸里写满了她的曾经。
同寨的王婶,她有一个弟弟,一次来找姐姐玩路过雪梅家,站在院子里的雪梅让王婶的弟弟眼前一亮!他到了姐姐家,跟自己姐姐表露心思,话一出口,被姐姐否决了:“弟弟,雪梅的病是无底洞,娶过门你会过得很累!作为近邻,我们知根知底,小时候她经常痛得哭爹喊娘的。”
弟弟没有反驳,自己的心中燃起的爱情之火就此熄灭了!
雪梅二十岁那年,同寨的勇敢走进她的生活,愿意做雪梅的守护者。父母这一关顺利通过了,并请媒人到雪梅家提亲,得到雪梅家父母的应允,因为他们觉得勇敢是值得女儿托付终身的。九十年代的婚姻还不算开放,约会只能偷偷进行着,勇敢去放牛,雪梅就借故出去打猪草跟勇敢约会,小情侣短暂相聚后,牛儿吃不饱是不明显的,雪梅的背篓如果没装满,挨骂是必须的。其他的事,想都不敢想!
两年过后,勇敢雪梅喜结连理。婚后,夫唱妇随小两口挺和谐的,勇敢之前有一辆盘拖车,农闲时,勇敢出去找点钱补贴家用。雪梅在家是种菜养牲口。小日子过得也滋润的。
结婚,还不到一年,雪梅的脚疼病复发了,勇敢带着妻子看病,心疼着安慰着,起初,雪梅不能到地里干活,但疼痛缓解时还能为丈夫做饭,勇敢一个人下地干活也不会有怨言,在他看来,妻子的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也许,他的名字叫做勇敢,上天就给他一次大考验,时间长达四年。雪梅脚疼又复发了,不能为勇敢做饭了,勇敢包揽地里活跟家务活,他不在奢求什么热菜热饭,只有妻子好好的。
脚疼痛久治不愈,受尽折磨的雪梅情绪波动很大:“到处都医不好,我也不想活了!”另外一个原因是:雪梅还没有自己的孩子,看到跟自己同时结婚的,别人已经做了母亲,而自己却是恶疾缠身,心里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雪梅的病情加重, 父母帮勇敢分担了农活,岳父岳母也协助女儿女婿。勇敢带着妻子到处求医问药,病急乱投医,只要有人说某某医生医术好,他们就马不停蹄的赶过去。中医,西医,赤脚游医都有勇敢和雪梅的足迹。
雪梅的脚痛缓解些,勇敢就下地干活,体力劳动还不是最累的,关键是妻子的情绪低落,出门就开始担心受怕,他怕自己离开几个小时妻子做傻事!收工回家,走到房前屋后如果听到家里有动静,勇敢的心才算踏实了。如果没有动静,他会跑着回家,开门看妻子是在休息,还是在……
这种担心受怕的日子自己经历了多少个日日夜夜,还有多久才能结束?勇敢并不清楚。他很疲惫,但是在妻子面前必须保持冷静,有时候是强颜欢笑,因为自己是妻子的精神支柱啊!
这次,雪梅的脚痛再次复发,勇敢带她去邻县检查了回来,天色已晚,雪梅行动不便,需要人背着走。妻姐家就住在镇上,距离勇敢家两公里左右,车子不便靠步行回去,当时姨丈不在家,他让妻子在姐姐家留宿,雪梅答应了,勇敢就一个回家了。
勇敢回到家,歇了大概一个小时,家里的电话(座机)响了——是妻姐打来的,雪梅要回自己家,勇敢只好去接她。
到妻姐家,姨丈已经回来了,因为时间不早,勇敢没有停留太久,背着妻子就往家里走。出门走了大概一里路,天空开始下起了雨,他加快速度与天上的雨赛跑,可是,再怎么加速,背上毕竟背了一百多斤啊!行走不到一半的路程,天空下起来瓢泼大雨。勇敢可能压抑太久了,他真的需要释放一下自己,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既然老天给了这次机会,怎能错过呢?剩下的一公多里路,勇敢就这样一把雨水一把泪水擦拭着,夫妻俩在雨中艰难跋涉。雪梅的心贴着勇敢的背,或许她早已感受到丈夫的悸动。到家,已经淋湿成了落汤鸡。拿干毛巾擦擦湿发,换了衣服洗洗脸,面对妻子依旧是雨过天晴。
经历数年的病痛,雪梅的脚痛得到了控制,但还是落下轻微的“跛”脚。夫妻俩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孩子的到来,给这个曾经风雨飘摇的家添了一份欢乐。勇敢的生活有了奔头。
经历磨难的夫妻,生活中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一次,夫妻俩因为琐事争吵起来,最后动起手来,说是动手,其实勇敢就想吓唬吓唬妻子,让她改改自己的倔脾气。停战冷静了一会儿,勇敢就开始苦口婆心的教导妻子,开始雪梅是洗耳恭听,时间长了,丈夫的苦口婆心变成没完没了的唠叨充斥着自己的耳膜。雪梅开始顶嘴,两个人又开始唇枪舌战,再次动手打起来。不管怎么吵,或者是打,“分手”二字他们是不会说的。或许,所谓的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自在。勇敢雪梅体现出了极致。堂弟听闻哥嫂的行为,见到嫂子忍俊不禁:“嫂子,你们也太恩爱了吧?”
“我们就是太傻了,你哥打都打不跑。”
孩子上中学时,勇敢雪梅进城打拼,勇敢吃苦耐劳,雪梅勤俭持家,他们有了自己的窝。孩子乖巧懂事,如今也上了重点大学。往事难忘,仿佛就在昨天,勇敢回顾过去是几分感慨,几分心酸!
勇敢有些发福,雪梅的鬓角也有了少许的白发。夫妻相依相伴二十多年,或许没有浪漫的语言,但是相依为命的亲情已经融入彼此的生命里面。
勇敢:梅,我要与你牵手到老,不怕明天风雨来到。有生之年,我无法带你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走遍,但我会一直守护你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天。
雪梅:勇敢,风雨来袭,你的肩膀是我最坚实的依靠。你曾经为我付出的点点滴滴,风知道,雨知道,我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