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百味】看莲(散文)
爱莲说烦恼时看莲,是一句禅语,人世间的孤独是必然的,而在孤独背后隐忍的是莲的高傲,了却俗念的清净。-------题记
池塘里的莲花开了,淡淡的白,点染了一池碧色。
纯色的白,没有任何其他颜色的参杂,骄傲地扬起纤巧的薄羽,幽然而蹁跹。自春天起,每天散步我都会在池塘里丢几份等待,左顾右盼的想象今年夏天莲的模样。见多了关于莲花的图片和描述,那种美都充满了虚拟的幻觉,与现实没有任何联系,说到莲,似乎已经走近江南,北方少莲,它是江南的代名词。对一个烟雨横生的水乡,莲即是美的化身,牵引了无数仰慕的目光。
而此刻我眼前的莲,是属于北方一偶的莲花,静静的挺立在面积不大的一洼池水。水是北方的水,而莲也定是北方的莲。虽然是人工培育,但它已经习惯了北方少雨的气候,初期的叶片如一个个漂浮在水面的圆点,仿佛是哪位油画家不小心滴在塘里的油彩,这一片,那几抹,几只蜻蜓飞过,在叶上稍做停歇。
有些成长总是不动声色。这个池塘只是生态园不起眼的一个角落,四周有茂密的树林,人工湖的荡漾让它更加显得寂静和单调,应该很少有人发现这一池莲是几时悄悄钻出水面,又几何时冒出一个个洁白的花蕾。月光盈盈的夜晚,纤小的身姿在风中拔节,干燥并没有让它停止生长的脚步,随着气温的升高逐渐长大,叶片一圈一圈腾出水面,一根根茎托着如盖的荷叶,在微风中泼洒出一幅浓浓淡淡的水墨景色。很多次,在夜色朦胧我中驻足于池边,看一塘秀色,宛然已化作翩翩莲子,于水媚深处徘徊。
莲的挺拔总让人想到起舞的芭蕾,每一招一势都充满魅之诱惑。有些美可以用文字表达,而有些美却只能用心体会。想起曾写过的一篇旧文,在遐想中用文字的唯美勾勒出一幅莲花吟,"一池青花幽语,浅行于风华月露",而今眼前的莲,却朴素洁净,在一袖清风中真实的可以触摸到它的心跳,守着一池碧色,我突然感受到莲不是悠悠倩影下的一朵清愁,而是静如处子背后的高洁。为此古人常说,出污泥而不染,正是这个道理。
读过最美的莲的文字,不是朱自清的《荷塘月色》,而是雪小禅的《看取莲花净》,我一直记得她说:"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想起莲花。那是我的内心风暴,穿过很多绮丽的风景,翩然来到我眼前。也是我的名字。"安静的时候看莲,是一道风景,是一幅水墨;烦恼时看莲,是一句禅语,人世间的孤独是必然的,而在孤独背后隐忍的是莲的高傲,了却俗念的清净。能够与孤独相处的人,内心一定有强大的动力。独坐幽静,弹琴焚诗,这是何等的境界。
前天傍晚去看莲,雨后的莲池更加生动,荷叶上滚动着颗颗露滴,仿佛回荡着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吟诵,洁白的花瓣微微开启,舞动盈盈香袖,这是一场繁华之后的安静,回归于接纳。日常总会被俗世困扰,在得失中怅然,面对这一池莲花,心突然有了顿悟的释然,即使没有人欣赏你的优雅,即使有人负你的情谊,心于宽容豁达,自得安然也是最好的诠释。只因为莲是一种风骨,一种干净简洁的叙述。
一池莲花在夏景里开呀开,淡淡的幽香成旅人裙角的一抹微风,突然想,每天都有一个可以去看莲读莲的角落,是多么美妙的事。一个人行走,一个人看莲,一个人释解,这或许正是最幸福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