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生遗憾太多
谷雨时节,天真的很热了。国际庄里,今年的春天已经很长,可还是觉得没过够,一疏忽,春天居然就这样错过了。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呢:杏花没有拍到,总说要到山里去,等到腾出时间来,花时却错过了;元氏的山花节倒是赶去了,谁知道前夜一场春雨,把满山的桃花零落成了春泥;晋州周家庄梨花节也是想去的,一拖再拖,居然落了空……
遗憾?有一点吧。人生遗憾太多,这又算得了什么呢!春去春又来,花落花会再开,今年不成,再等明年,明年没准还有更美的春天。于是,就又有了期盼,多好!
然而,人生呢?
人生就是一段旅程,而且还是个单行道,我们这些俗人,只能像小卒子一样一味地前行,其他便别无选择。当然,那些拱过了河的小卒子,还是可以横行的,只是太少,大多还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但折返却是从来都不可能的,这便是人生!不能推倒重来,也无法驻足不前,“滴答滴答”的钟点,会把你一步一步送到人生的终点。
于是乎,遗憾就在所难免了。
生不逢时是人生遗憾之一。
这大概是自己无法掌控的,属于天灾。比如,在战争年代出生的人,刚一降生就得面临死亡,生命还没有开始,死亡的威胁就已经在身边了,多大的憾事呀!再比如,我们这些“60后”,虽然“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一出生就沐浴着党的阳光雨露,用戏词说“一生下来就掉到了蜜糖罐里”,应该没有遗憾了吧?其实不然。我们出生的时候正赶上“三年自然灾害”,国民经济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物质资料异常匮乏,可我们正需要长身体;上学了,就赶上了“文化大革命”,十年浩劫,印书本的纸张都变成了大字报小字报贴在了墙上,我们没有书读,没有纸用,可我们正是长知识的时候……呵呵,先天就已经不足,再加上后天的失调,生于此时,多大的憾事呀!
还有一种生不逢时,便是“千年老二”的遗憾。像《三国演义》里的诸葛亮之于周瑜,如乒乓名宿陈红之于邓亚萍,似每个单位里都会有的身份地位都要屈居于第二,并永无出头之日的那个尴尬的人物。“既生瑜儿何生亮”是他们的千古遗恨。原因也极其简单,他们的人生多半不尽人意。他们要么觉得自己一身抱负无法施展,怀才不遇;要么就是认为好处都给他人占去了,自己总是吃亏、憋屈、遭人践踏,却不甘于此。这,不仅是遗憾,有时还会酿成人生悲剧。
机缘错过也是一种遗憾。
这种遗憾太多,也太能伤人。探囊取物,触手可及,唾手可得,只不过,你并没有在一个合适的时候,伸出你的一只手,于是,机会就这样失之交臂了。比之婚姻。说一个当年印象极深的段子。一个年轻人向柏拉图请教如何选择一段最理想的婚姻,柏拉图就告诉他:你顺着这麦田的一垄向前走,不要回头,然后,到尽头选出一棵最大的麦穗来。年轻人走进麦田,很快就发现了一棵大麦穗,等他伸出手要采摘时,犹豫了,他想:前面或许还有更大的。于是继续向前,果然发现了更大的,以及比更大还大的。抱着这种想法,见过一个又一个大麦穗,眼看就要走到麦田尽头了,他还没有下手,而目前发现的麦穗远不及先前的大了,到最后,没办法,只得选了一棵比较大的带回来。——年轻人不无遗憾!柏拉图告诉他,这就是婚姻!
想必过来人都知道这回事,只是未来人并不完全相信这事会落到自己头上,他们总是乐观地认为“机会有的是”,殊不知,有些机缘错过了,就永远不会再轮到你。岂不遗憾!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有时候你必须做出唯一的选择,非此即彼,只能舍此取彼,而要弃去的,又往往是自己不愿意或者根本舍不得割舍的。比如事业。当初,你选定了立志要为之奋斗终身的事业,后来却发现不如意,怎么办?舍弃,另辟他途?当然可以。只是,你是否想过,他途也未必就能天随人愿!即使是遂愿了吧,可违背初心之举,就不会让你多少生出些遗憾来?除非你当初做出了的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选择的正误如果那么容易判断出来,那就没有再说的必要了,我只想说那些难以取舍的。只要处在取舍之间,难于抉择的时候,那多半就是遗憾产生的温床!“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难以取舍,必生遗憾!
人生遗憾太多,因而抱憾终生就是人生的常态了。在人生的旅程上,你选择了平坦的高速公路,自然就错过了崎岖山路上的风景;反之,你就得付出跋涉的艰辛以及迟到的代价。这才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