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浓浓的绿意 ——-读朱自清的散文《绿》
《绿》是朱自清早期散文中一篇写景的游记,作于1924年2月。全文以热情的笔调,对梅雨潭的景物进行了细致的描写,文章透出了浓浓的绿意。
一、这股浓浓的绿意是作者对梅雨潭景物的准确把握。
以“绿”为题来写梅雨潭:“梅雨潭闪闪的绿色招引着我们;我们开始追捉她那离合的神光了。”
梅雨潭的绿,作者写了三个层次:
视觉效果:那醉人的绿呀,仿佛一张极大极大的荷叶铺着。
触觉效果:有鸡蛋清那样软,那样嫩。
感觉效果:仿佛蔚蓝的天融了一块在里面似的,这才这般的鲜润呀
因此对作者的写作手法的了解,对我们欣赏他散文美的特质有一定帮助,作者把一股浓浓的绿意,通过许多写作手法表现出来,突显了其散文写作的功力。这一股浓浓的绿意,作者调动了诸多修辞手法,来完成对它的描画,使其有动感、立体效果。
“绿”字不仅在文章的结构上起关连作用,它更是全文情景交融的焦点。作者像一个善调丹青的能手,调动了比喻、拟人、联想等多种手法,从各个角度,波澜起伏地描绘了奇异、可爱、温润、柔和的梅雨潭水,把自己倾慕、欢愉、神往的感情融汇在这一片绿色之中。
“梅雨潭闪闪的绿色招引着我们;我们开始追捉她那离和的神光了。”“招引”与“追捉”这两个词默契得多么好啊!把梅雨潭的绿对“我”的强烈的吸引,把我领略那可爱的绿色的急切心理,融为一体,至此,情与景真象水乳那样难分解了。
作者通过比喻不仅描绘了潭水静态的美,“仿佛一张极大极大的荷叶铺着,满是奇异的绿呀”,使作者禁不住产生想抱住她的妄想;更形容了她那动态的美,“她松松的皱缬着,象少妇托着的裙幅,……”随着作者的笔触,随着作者感情的波澜,不仅我们的眼前出现了那微微泛起的绿色涟漪,而且我们的指肤间仿佛还能感触到那闪着光亮的绿波的跳动,一种柔和、明快、亲切的感情也会从心头漾起。作者甚至把她想象为“如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想拍她、抚她、亲她,别致地把她叫做“女儿绿”,感情柔美到了极点。那明艳多姿的画面,那逸趣横生的情怀,多么和谐地统一在一起了。在这饱含诗情、充满生趣的绿意中,透露出作者对生活的爱,升腾着作者向上的激情。
二、这一股浓浓的绿意,是作者以一种女性美的象征手段来完成的表述。
在朱自清眼中:“这平铺着,厚积着的绿,着实可爱。她松松的皱缬着,像少妇拖着的裙幅;她轻轻的摆弄着,像跳动的初恋的处女的心;她滑滑的明亮着,像涂了‘明油’一般,有鸡蛋清那样软,那样嫩,令人想着所曾触过的最嫩的皮肤;她又不杂些儿法渣滓,宛然一块温润的碧玉,只清清的一色——但你却看不透她!”
(1)少妇之丰姿:这种流畅、轻快的美感,仿佛风韵可人的少妇,穿着紧身的、下摆曳地的绿色长裙,迈着匀称而轻盈的步伐款款走来,犹如盛开的花朵,浣纱透玉、暗香袭人。其身姿体态优雅的曲线和整体起伏的轮廓,以及背后轻舞的裙幅,体现着年轻女性的婀娜妩媚和健美丰姿,给人一种飘逸、和谐、生机勃勃的美。
(2)少妇之娇羞:“像跳动的初恋的处女的心;她滑滑的明亮着,像涂了‘明油’一般,有鸡蛋清那样软,那样嫩,令人想着所曾触过的最嫩的皮肤;她又不杂些儿法渣滓,宛然一块温润的碧玉,只清清的一色--但你却看不透她!”作者赋予了“绿”以初恋少女那种既缠绵悱恻,又含蓄适度的羞涩之美,真是意脉暗传。
把“水”比作女人,并非朱自清的独创。但他却独具慧眼,发现了其中“女性美”的底蕴,并展开丰富多彩的想象,加以浓丽纤细的描绘,足见作者深刻的人生体验、丰富的审美情感和对高尚艺术境界的追求。他从满眼的“绿”感到“惊诧”,领略到大自然的生命力,又从“绿”写到女性的服饰、容貌、体态、肌肤、举止等外表美,展现出性格、品质、精神、心灵等内在美,则又是“远而不尽”。远近交流,古今合力,神人同一,内外和谐,以有形表无形,以“刹那”展永恒,表现为思维空间的多维拓展,使“绿”的“女性美”成了一种立体的无与伦比的美。这便是《绿》的审美创造和审美功能之所以充分发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