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檀香】思想的婴儿(外一首)
■婴儿三部曲
一 、诞生
思想的诞生
像新出生的婴儿
刚一露头
便呱呱坠地
有鼻子、有眼儿
有呼吸
有胳膊、有腿儿
有脑体
寻找,寻找
呼吸,呼吸
寻找着陆的温床
寻找滋补的奶娘
呼吸新鲜的空气
让记忆漫过河堤
同是婴儿
我的婴儿刚着床
你的婴儿寻奶娘
来路不同
归程不同
无法同跟上
二、新鲜的话题
好个婴儿
吃,吃,吃
睡,睡,睡
屙,屙,屙
尿,尿,尿
哭,哭,哭
拉,拉,拉
无一点新鲜事儿
给个奶头便是娘
给个奶嘴你不吸
棒棒糖也会有营养
没有分辨力
睁开眼,天下大白
那是三天以后的事
这之前
睁只眼儿,闭只眼儿
思想常常不冒烟儿
叼着一个烟袋锅儿
冒充当爷们儿
四处招摇又惹事儿
没出生的思想
还是孕育好了
再出来吧
别让它胎死腹中
让你娘跟着活受罪
婴儿笑了
我也笑了
抱着婴儿寻奶娘
刚好寻到娘怀里
婴儿好,婴儿乖
吃口娘奶好长长
日子过得有模样
你娘对你有盼望
三、吃奶
寻着奶头
便使劲吮吸
那么小的身子
那么大的劲儿
吸得你娘咬牙又切齿
还得让你不停地吃
吃饱喝足不蹬腿
呼呼被窝里头睡
芝麻一觉已睡醒
又踢炕来又蹬被
蹬破了天
踢破了被
你娘给你寻奶嘴
止住你那呼天的泪
止住你那蹬天的腿
一奶喂进婴儿嘴
婴儿呼呼又大睡
崩溃
■乘电梯
抬头,高层
低头,低层
高层,低层
全在俯仰之间
走出电梯,阳光灿烂
走进电梯,四周遮掩
里外不同,境界不同
高层看到一轮月
低层看到一轮缺
被天狗吃了的月亮
叫月食
被阳光吃了的月亮
叫日子
过着日子
看着月食
每天太阳都帮忙
日子跟着也闪亮
脸上无光只为肚肠
心也不慌日子无恙
上上下下来来去去
只在上下电梯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