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月】田家沟的变迁(散文)
田家沟原本是我家乡泾川县城北一个很普通的山沟,这里山大沟深,沟底溪水未曾减断过,我的老家枣园就在沟的东面约一里。小时候上学,进县城都要经过田家沟口,溪水很深,需挽裤至膝部才可趟过,夏天常与小同伴在沟口戏水玩耍。那时都叫大沟,也一直未曾进过沟。解放前大沟是,沟门大地主田大胡子的山庄,所以解放后才叫田家沟了。
因沟将泾川北塬分为二,沟西是党原,沟东是玉都,都是泾川北塬重镇,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田家沟是我村上的林场,老父亲就在林场看护林场,放羊,星期天曾多次随父进过沟,这里山大沟深,数间土木结构的房子建在一块平台上,距沟底还有数百米,林场牌子叫东菴林场,场房周围的两面山上载的都是杨槐,最大也就碗口粗,每年夏季五月初,行走在缀满紫白相间的槐花小径中,感受着微风中送来的花香,那香又甜又蜜,让人忍不住有一种想摘一朵送入口中的冲动,然而一树的繁花终究抵不过一缕微风,当微风拂过之时,摇曳的花瓣如雨般纷纷飘落,脚下瞬时形成一条铺满了花瓣的花径,让人心中柔软,不忍落脚走去,就想这样静静地站立在此,享受着美丽纷飞的槐花雨。
那时父亲总会采摘一大包槐花叫我带回家,回家后母亲总会做一种叫“茕茕”的饭食,摘掉多余的枝叶留下槐米洗净,只需和着面粉,拌入盐巴、食油,不必再加入其他的佐料,因为佐料太多反倒失去了槐花本身的香味儿,然后上锅一蒸,一道让人垂涎欲滴的美食即成,揭开锅盖的瞬间,槐花独有的香味立入鼻喉,让人不由得口舌生津。它虽比不上饕餮盛宴,但却如一婉约柔美的小妇人,淡雅中又不失清新,入口绵软清香,这种香味不只是停留在口齿之间,到现在还过食不忘。一九七零年,全村人用两年时间在田家沟口筑了一个大坝,坝高一百多米,坝筑成后沟口成湖,每年春季,湖周桃杏花开,水波荡漾,早上和下午鱼跃水面,景色十分壮美,湖水经明暗水渠灌溉了东西的大片农田,那时县城的人夏季在湖中游泳,冬季在湖上滑冰,也算当地一景了。
听朋友和老家人讲:田家沟经过多年水土保持生态建设,已成为风景似江南的美妙世界。景区内有壁立千仞,一柱擎天的千年土箭群。凉风习习,水波荡漾的水上乐园,静心养性,娱乐休闲的垂钓中心,文化久远,引人入胜的九鼎梅花池等......更有楼台亭榭、别墅山庄、窑洞民居与自然景色融为一体,浑然天成。置身其间,若世外桃源,天人合一,和谐自然在此体现。二零零四年七月被国家水利部命名为国家水利风景区。二零零三年三月,被水利部命名为全国水土保持科技示范园区。从一九八一年参加工作后虽然多次回过老家,但田家沟确一直未能看过一次,今年五月,大儿子及儿媳带孙女从北京回来,一同去了趟田家沟,真想看看家乡变化。
我们一行五人在大哥家吃过早饭后,乘车约十分钟到景区门口。田家沟水土保持生态风景区位于甘肃省,泾川县城西北部,距县城三公里,紧依312国道。景观区是整个景区对外展示的窗口,庄重雄伟的牌楼,古色古香的建筑、整洁苍翠的林荫广场、造型简洁的石谷坊、灵秀的景石,向游客浓缩地展现了田家沟生态风景区的特色,形成了入口环境的标识性景观,烘托出古朴、雅致而又不乏热烈的入口氛围。设有停车场两处、休闲观光广场三处,游客服务中心,咨询服务中心各一处。
后乘坐观光车游玩,首先看的是“千年土箭群”,她整齐如斧削,参差如佛指,孤立如一柱擎天的黄土崖,然后看了亿年地质标本岩,这是一段厚达百米的黄土层中所暴露出的石质山体,这里记载着地层演变的古老故事和历经的风雨沧桑。一层层的年轮上留下的就是,水土流失带给黄土高原巨大侵害的历史。中心人工湖是一座人工修建的湖泊,水域面积达十二亩,湖水清澈,碧波荡漾。假日携亲伴友,荡一叶小舟,沿着曲折的水镜缓缓前行,偶尔穿越状了满月的桥洞,您仿佛置身于船在水中走,人在画中游的江南水乡之中。
垂钓中心,垂钓服务区现有鱼塘五座,水面十二亩。来鹤岛位于田家沟早期建成的一座拦蓄坝内,经过多年治理,泥沙淤平了坝内沟壑,形成今天的景观。春季并无芦苇摇曳,但碧波荡漾,水鸭、野鹤、鸳鸯等珍贵禽鸟戏嬉其间。建有动物园和儿童乐园,动物园的动物有来自东北的梅花鹿,非洲的鸵鸟、火鸡,四川峨眉的猴子,云南的孔雀,宁夏的骆驼等多种珍惜动物沙滩浴场。沙滩浴场没有开放,我想,夏季天气炎热时游泳戏水,游累之后,让沙滩上炽热的沙子给您洗一个“沙滩浴”,洗去一身的困倦和疲乏。另外还蒙古包“蒙古风情园”,与“狩猎场”相互映照,我们坐下来休息,欣赏蒙古族歌舞,领略异域风情。一杯奶茶,一杯美酒,一条洁白的哈达,领略莽莽草原上打猎归来的豪迈和逐鹿中原的草原风情。由于时间的关系,我们难以看看龙王庙和植物园到底如何。
对于久居小城的来说,田家沟再也熟悉不过了,然而我并没有亲身经历了田家沟的整个演变过程,家乡人像是花匠一样,将荒山野沟精心栽培呵护成的一个大的盆景,像慈母手中一颗茁壮成长的小苗,这是我难一想像的,她包含着几代家乡人的呕心沥血,所以我想,田家沟的美不只是停留在某个清醒的早晨或某一落日的黄昏时段,她的美在家人心中是永恒又难忘的。正如我做朋友,知名诗人李旭勤先生在《如果我在泾川遇见你》一诗中曾写道:“五月来了,我就和你去田家沟/不看土箭群,也不去王家大院/我只想让你闻闻满沟的槐花香,还有槐花香中弥散的乡愁。”
是的,田家沟变了,我不由想说是我们塑造了我们的环境;还是环境改变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