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檀香】奇迹经常发生的地方(杂文随笔)
——脑外科手术目击记
大医院的手术室,是个奇迹经常发生的地方。如果说,几乎每天都在发生奇迹,其实也不算过分,只不过外人不太了解这种实际情况罢了。我由于工作的关系,早年时常去手术室拍摄图片。有一天,拍摄到了一次奇迹的发生。那是一例脑外科手术,我目击了手术全过程里发生的奇迹。
上午八时三十分许,我拿着照相机来到手术室第一道门内,戴上帽子、口罩,穿上隔离衣后,就进入了拍摄现场。
患者病情是因车祸外伤引起的颅内血肿。由于血肿的压迫,一侧肢体已经失去知觉,活动受阻,而且,随时有血肿压迫生命中枢造成呼吸停止的可能。患者家属忧心如焚。
手术室现场。
患者取全麻,已经“熟睡”了,头部毛发早在术前就剃光了。首先,主刀医生凭借精湛技术和对照摄片显示的病灶,在患者脑袋上研究一番,仔仔细细科学精密确定手术进刀部位。
目标精确定位之处,医生毫不犹豫地拿起锋利无比的刀片,断然对脑袋下手了!
只见医生用手术刀切割皮肤,娴熟地剥离了定位部分的头皮,并且,医生把剥下来的皮肤翻至脑袋一边,以备等会儿派用场。继而,医生用钻头模样的精密器具,在患者脑壳上,钻了三个成三角形的洞。这钻洞可是项精细活儿。据说早期的仪器全凭医生手上真功夫:钻得浅钻得深都不好,必须不差分毫的恰到好处。以后随着医学科学技术的进步,钻洞的仪器具备了自动化功能,即一旦钻穿脑壳,就自动停止:话是这么说,仍然马虎不得,任何先进的仪器,都是由人控制的,脑外科手术的每一步程序,都是性命交关。这次担任主刀的是位脑外科主任医师,临床经验丰富,只见其全神贯注地操作起钻洞手艺来,发出轻轻的却是惊心动魄的“吱吱吱”声响……不一会儿,完美地实施了钻洞事宜。
紧接着钻洞之后,医生用锯齿条似的仪器,从一个洞口穿至另一个洞口,拉扯齿条锯将起来,经过三次重复动作,终于把一块三角形的脑壳锯离了脑袋。这里补充说明一下,当然不是什么“钻头”和“锯齿条”,是仪器的一种,之所以这样说,是尽可能语言形象些。另外,这里已经省略了“钻洞”和“锯脑壳”的具体情节描述,因为说出来有点怕人,所以也就不说了。
揭去脑壳,就暴露了脑组织(见本文封面图片)。
在暴露的脑组织手术视野上,医生找到病灶,消除了血肿,又盖上脑壳,覆遮缝合了头皮,手术顺利结束。
期间,我选择性释放照相机快门,拍摄了一些资料图片。
奇迹竟然当场出现了!
在解除全麻、患者尚未离开手术室时,那一侧受阻的肢体,似乎无意识的抽动了一下,证明手术成功(后来,那病肢彻底康复,活动自如)。
手术成功的喜讯,传到手术室门外,等候的患者亲属们,热泪盈眶,一片欢呼,连称医生救死扶伤,妙手回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