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见闻】闲话五库的坝(征文.随笔)
每个坝,都有历史发展的轨迹。讲不完,也讲不透。不过,尝试着讲讲,比不讲的要好。
王家坝,随着人口的发展,周边的资源不能满足需求,就开始向外流动。当地有俗语叫“人挪活,草挪死”,说的就是人如果在一个地方无法生存时,可以走出一步。这种思想还蛮先进,和马克思的变通思想相吻合。所以,王家坝,人口多了,一部分去了录全山,一部分去了背珠山,后来这几个地方就发展成了一个个村子。
张家坝,本来就是一个本土坝子,是老户,土著。但是土地大部分集中在柳芽山,开始为了种地方便,在那里修了种庄稼时备用的房子,后来也慢慢发展成了一个村子,顺口喊做柳芽山。
发展最强劲的是闹院子,因最早移民来的老四,大本营就在这里,所以人口增长很快。大批大批的向外发展,一部分去了年家沟,后来发展了一沟的村子,到现在成了一个行政村。一部分向上穿过峡里,去了转磨子(现在属于月照管辖),发展成了现在月照乡最南边的一个大行政村。遗憾的是闹院子连一个行政村的名分都没有,被张家坝拿走了。
几乎和年家沟同时,或者略显早点,闹院子一部分人去了土地沟,因那里土地肥沃,面积也大,人口增长就比年家沟快。到现在都是比较大的行政村。
上罗木山和下罗木山,从闹院子走出就比较迟点,本来就和闹院粘在一起,谁也离不开谁。
最迟的要数王家山,大概在民国时才从闹院子分离出去。
还有一个比较聪明,但又好强的一部分。这部分都姓曹,在核底沟发现了一个好地方,就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高兴极了。随后整个曹姓都移民到那里,发展到现在就是曹家帮。
你说,闹院子委屈不委屈,让历史给忽悠着。最早的乡设立在这里,是处于这条河的中心,最后连行政村的名分都没得到。乡的名分没得到,那么行政村也应该照顾照顾,还是没捞到,好伤心啊!最大的坝在这里,连名字中一个“坝”字都没沾边。
上坝,既然有上坝,就会有下坝。的确是这样。但是上坝人不喜欢说他们是上坝,原因是他们本来就有自己的名字,何必让别人来再取名字。心里还是慢慢不乐意,但还得接受。他们自己的名字就叫赵家,以致后来中片的能干背里也有一个赵家,自己名都没归正,又和别人抢名字。只有继续用上下来区分,上片的就叫上河里赵家,中片的就叫下河里赵家。你说上坝心里能好受吗?难说。
下坝和上坝一样,也有自己的名字,叫高家坝,但是还是和上坝分清界限期间,冠以下坝。还有一部分,也另辟蹊径,发现闹院子曹姓去了核地沟,找到了一片片肥美的土地,后来都移民到那里。而高家坝的这部分人,也沿着这种思路,去核底沟探寻,后来也找到了乐土,也移民到那儿,发展到现在就是百桃奤。
魏家坝,其实不算坝。原因是有坝,人都不在坝里住,在半山腰,分四处居住。在阴面,珍里沟两岸,有两处。阳面,分石岭和魏家坝坪里两处。
魏家坝人都姓魏,不由得使人想起明朝的魏忠贤,狡猾。所以人们说,魏家坝人狡猾,就是不住坝。坝里不安全,随时有发生水患的危险,种地可以在坝里,但人就是不住在坝里。就像他们自己说的,“有钱不买河边地,男儿不耍糊涂钱”,说明对河边土地他们不是很看重的。魏家坝是五库唯一没有在坝里住,但又是坝的地方。可是,受到魏忠贤的遗音,未免以偏概全吧。在中国历史上,还有魏征,一个难得的谏臣,唐太宗李世民都非常钦佩,魏征去世后,唐太宗对众臣说话说,“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今魏征已去,吾失一镜矣。”这也是姓魏的名臣,你又咋评说?总之,魏家坝人聪明,实干是事实,但谨慎也是事实。
袁家坝,山沟里的坝。不应该称作坝的,主要是在沟里。可是,有这样一块沿沟而出现的平坝,不容易。所以你沿川的平地可以称为“坝”,那我们沿沟的平地就为什么不能成为坝?谁说的?不是我们不讲理,而是你们有偏见。有福共享嘛!何必自私呢。这样,袁家坝就有名分了,就有了“坝”的称呼。但,在沟里是枭雄,就是不敢和沿川的坝挑战。还是内涵式过自己日子吧,明天太阳照样升起。这时,乘热打铁的瓦厂坝,就一户人家,贴在沟里的一个山脚上,也用“坝”为自己命名。聪明人就是明智,不费口舌有了自己的名分。
麻烦来了,最难讲的是佛殿坝。原因是全乡的政治文化中心,全乡人大眼小眼都看着。就是在这里发生屁大的事,几分钟之后,全乡人都知道了。你说好讲不好讲,难!
佛殿坝的确有坝,并且有俯视全乡的神气,干脆很强硬说自己的坝就叫“大坝”,其他的坝有“大坝”大吗?不妨比一比,嘿嘿!你看霸气不霸气,牛得很!
佛殿坝,又称回龙坝。这是整个村子住在山头上,风水学上说这是回龙,是一条龙。另外又叫学寨村,原因是上个世纪农业学大寨,全国大气候,自然就先把这个殊荣先夺走了。不管怎么说,佛殿坝人有坝,并且是“大坝”,但就是不住大坝。可能是有这些原因,一是占用土地,并且这“大坝”土地是珍里山人和皮家沟两个村子的最多,而佛殿坝人的最少。还有一个原因是在“大坝”在清朝咸丰年间一夜发生过泥石流,把好多土地和民房掩埋在里面。这就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学会自我保护了。
从根本上说,佛殿坝的本土人不多,大部分是外面注入来的居多。还有一种说法是,佛殿坝这个行政村的中心,原本就应该在珍里山,佛殿坝这个地盘就属于珍里山的。而珍里山人,历史上就比较好斗,有点像绿林好汉,“瓦岗军”一样。诡滑,住在山上,挑逗起来,左右上下退路多。背面是高高的云雾山,就是藏在里面多少年都无人发觉。所以,他们不喜欢住坝里,这样,佛殿的居民显得比较少。但是,后来政策好了,慢慢稳定下来,基本就定型了。否则不是因地域限制,这个村的名分早就被珍里山抢走了。不是抢,就应该归他们,“完璧归赵”嘛。因为佛殿坝人的根就在珍里山。
提起沙坝,人们就会有这种思维,那不就是一个很大的沙铺平的坝吗?有啥好说的,戈壁滩,撒哈拉沙漠,沙比你的还多呢。没有什么大惊小怪。哈哈,少见多作怪。沙坝又没炫耀他们的沙的多少,何必自作多情呢。沙坝沙不多,倒是人口也不少。分岸而居,在五库河的两岸居住。晚上谁家屋里喊孩子回家,家家户户都能听到。这说明,坝不大,山很窄。事实上,五库的山脉,从沙坝开始,慢慢合拢,以下越来越窄。沙坝人多,事也杂。所以,当地人都有一种印象,多事多非的就沙坝和闹院子人的最多。政府开展工作,工作人员最犯愁的就是这两个地方。你说,这咋办?其实,都是人多的缘故。人多了嘴就杂,难免说闲话,说着说着是非就出来了,出来了就拔刀见高低。最后两败俱伤,都吃点亏,长点记性。其实,也说明这些地方的人,个性很鲜明,从不藏着掖着,有气就出,有话就说,很耿直,不遮遮掩掩。
潘家坝,坝小,但居住集中。因为是五库唯一一个潘姓的坝,所以过的很有尊严。这有点像中国少数民族居住的地方,少数民族就团结。因为他们人口少,要保存自己的实力,一般都比较团结,不和别的民族较劲。但是,五库的潘氏和徐姓一样,当地人被称为“潘诡”“徐诡”,意思他们人很狡猾,他们的便宜一般别人是占不去的。思想也很超前,经济意识一直走在全乡的最前列。当全乡人还沉浸在计划经济模式中时,这里的人已经偷偷走向市场经济。你看,他们把握气候,白龙江沿岸冬天都能长绿色蔬菜。通过自己感觉,潘家坝和白龙江气候一样,为何我们就不尝试也搞冬天种蔬菜?结果尝试后,你猜怎么着?成功了。所以,他们的坝,一年四季都没闲着。把种的蔬菜,运到五库各个村庄,最早是换粮食,后来买钱。春夏种粮食作物,秋冬种蔬菜,粮食解决吃饭,蔬菜解决钱包。你说聪明不聪明,聪明着呢!这难道不能不说是五库最早计划经济的滥觞吗?
四方坝,寺坝,说是坝,但坝中没住人家。人家都住在山上,那就是干坝,空坝。
倒是五库河流到安家坝,堆积成了一个大坝,住着一个大村子。村子里人都姓李,单一姓氏。因为这里周围半径内,距离中心村子都很远。基本上是属于藏在大山脚底下的坝,比起别的坝发展要慢一点。主要受到交通制约,出入都要用人工背。所以这里的人,能吃苦,也厚实。如果你在这里住宿一宿,河中的天然白甲鱼,包你吃个够。
山,在这里越来越大,落差也越来越大,崖越来越险。村庄也越来越集中在高山,坝走到这儿,已经全部找不到影儿。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就是深沟险崖,五库河犹如用刀划过的痕迹,把这里的山划出一条深沟,五库河就这样一路狂欢,奔向碧口水库。
坝尽了,就走出了五库,到了另一片新天地。
欣赏老师佳作!拜读颇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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